小老頭已經走出了門,看著門口的玩家們,露出笑容。
玩家們臉色微變。
因為這個笑容,跟紙扎人畫的圖太像了。
“你們都快進來啊!”老頭對著他們招手。
玩家們乾笑,站在門口不敢進。
張月凝雙手環胸,看著小老頭,不客氣道:“老頭,院子裡為什麽這麽多花圈?”
小老頭轉頭,細小的眼睛裡滿是精光。
他看著張月凝腳下那個流血破損的紙扎人,意味不明的道:“小女娃,對死人不敬,會遭報應的喲!”
他聲音古怪,語氣意味深長,換個人都開始覺得不舒服了。
張月凝直接冷笑著一腳上來,把他踹了出去。
在場其他人都是一驚。
小老頭倒在地上後立馬就跳了起來。
“你這個女娃!造孽!造孽!你會遭報應的!”
他氣的哇哇大叫,轉身進了屋子,抓住謝邀的手腕,目光凶狠道:“孫女,關門,這些人誰也不準進咱家!”
“你說不讓進就不讓進?”張月凝直接走進來,一屁股坐在小老頭原本的位置。
門口的玩家已經感到不妙而慢慢後退了。
小老頭氣憤的盯著張月凝,兩人對視,空氣中逐漸布滿危險的氣息。
周圍的紙扎人都似乎動了起來。
外面忽然傳來一聲慘叫。
屋內的三人頓時看出去。
謝邀大步走了出去。
門外的玩家驚恐的分在兩邊,在原本所有玩家身後的位置的一個男玩家,此刻已經被砍掉了頭,躺在地上,肢體還在不自覺得動彈,鮮血在不斷的噴湧,把地上的紙錢都染紅了。
但是他的頭不見了。
“怎麽回事?”
王興他們搖搖頭,臉色蒼白。
“就是這樣,在你們沒來之前,就是這樣,不知道什麽東西,殺死的我們的同伴,似乎只要我們一旦分散注意力,就會有人被殺……”
小老頭背著手站在門口,搖搖頭。
“造孽造孽,死了這麽多人,還不能消停嗎?”
眾人頓時看他。
但小老頭什麽也不說了,轉身把謝邀拉進來就關上了門。
張月凝下意識就要踹門。
原本被謝邀扔出去的紙扎人忽然擋住了她。
“滾!”張月凝不客氣的動手。
紙扎人被她踹到的瞬間,忽然四分五裂,鮮紅的血從空殼一樣的身體裡流出來,和剛剛死去的玩家的鮮血混合在一起,空氣中充斥著讓人不適的腥臭味。
張月凝還想動手,眉頭忽然一動,緩緩收了手。
她感覺到了一種危險。
像是被鎖定了。
她掃視了周圍一圈,忽然朝著一個方向快步走去。
剩余的玩家面面相覷。
“我們……回去吧?”有人開口。
王興也點頭,道:“走吧,咱們在這裡待夠三天就可以走了,不必探尋那麽多。”
“對對,按照咱們一開始說的,互相盯著,別有人落單。”
不然可能又要有人死了。
而謝邀,被小老頭帶進了屋裡。
老頭指了指屋裡那些沒完成的紙扎人。
“孫女,你把這些東西都弄好,客人會來拿的,我要去休息了。”
謝邀拉住他,道:“可是,我不會啊,弄不好客人會生氣嗎?”
老頭抬眼和他對視。
見到謝邀面色平靜,老頭露出一個笑容。
“沒關系,不會的,做好就行了。”
“那什麽時候有人來拿呢?”
老頭敲了敲背,嘟囔道:“什麽時候呢?什麽時候……”
他一邊說一邊朝著後面走去,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轉頭。
“我想起來了,馬上,他們馬上就來了,天亮之前!”
說完,老頭推開門進去。
堂屋內就剩下謝邀一個人。
謝邀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看不出來是什麽時間。
不過時間可能比較緊張。
謝邀先把那些還沒畫臉的紙扎人整理出來,找出筆墨。
但在畫的時候,他有些遲疑。
講道理,他在畫畫上並無天賦。
謝邀又看了一眼外面的紙扎人。
那些紙扎人現在全都朝著堂屋的方向看來,表情十分的顯眼。
謝邀沉吟著,迅速落了筆。
他越畫越順手,越畫越快,沒一會就把所有紙扎人畫好,又拿出那些牛馬花轎,開始勾勒上色。
等到他畫完最後一個物件之後,大門被人敲響了。
【拿紙人的客人來了,如果我是客人……我會直接撕了這個新人】
【豈止,換成我的話,我能生吃了他!】
【他這個手藝,讓我想起來我的不孝兒給我燒紙燒的劣質紙人,真的很氣人,我差點都想打死他!】
彈幕在紛紛議論。
謝邀已經站起身走向了門口。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