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店的門也在嘎吱一聲的聲響中打開了。
童謠聲從裡面響起。
是一首很經典的日本恐怖童謠。
鴉媽媽啊為什麽叫?
因為她在山裡,有七個可愛的寶寶。
“卡瓦伊依,卡瓦伊依!”烏鴉媽媽這麽叫。
“卡瓦伊依,卡瓦伊依!”地叫著呢。
到山裡鳥窩去看一看吧,它們都是眼睛圓圓的好寶寶。
隨著童謠的響起,一個木偶從門上掉了下來,關節處連接的繩索吊在門框上,然後有些僵硬的擺動著身體。
“歡迎光臨玩偶之家。”
【救命,雖然我聽不懂,但我感覺到非常的害怕,我現在已經把手機遠離了】
【實不相瞞,我已經拿出了符紙】
【這也太可怕了要進去嗎?我好像又看見了那個穿和服的玩偶,好可怕!】
進是肯定要進的,沒看見外面那些虎視眈眈的玩偶。
不過……進去了應該就等於默認了遊戲開始。
這麽快就進去,不太符合他們的風格。
謝邀看著一個渾身沾滿紅色顏料的兔子玩偶靠近他。
他抬手將玩偶抓了過來。
那個兔子玩偶的眼睛是用紐扣縫住的,到他手裡之後頓時開始流血淚,身體裡還傳來笑聲,是小孩子的笑聲,很清脆,就是場合不太對。
周圍的玩偶似乎也被他這個動作給刺激到了,紛紛朝著他們伸出手。
張月凝一把火扔了過去。
她也不喜歡這種玩具,所以她想快點解決。
正在她要開口去催謝邀的時候,發現謝邀手裡的那個兔子頭忽然就掉了下來,掉到了她的腳邊。
玩偶的裡面,塞的也不是棉花,而是不知道是人還是動物的組織。
張月凝:“……你能不這麽暴力嗎?”
“我沒有。”謝邀無辜,“我都沒有碰,它自己掉了。”
不帶這麽碰瓷的。
謝邀看了看手裡的兔子殘軀,乾脆也扔掉了。
在兔子掉到地上之後反而動了動站起來,把自己的頭撿起來,重新按了回去。
只是在這個過程中難免有一些組織物流出來,難怪身上那麽髒。
那個兔子繼續發出笑聲,笑聲還越來越大,越來越刺耳。
謝邀他們就安靜地看著他笑。
伊藤太越發的覺得不安起來,這個兔子身上散發出的那麽濃重的怨氣都看不到嗎?
明顯肯定是招惹上了這兔子,為什麽還要留在這裡看?
可是他不知道怎麽說,只能在一旁,身影越發的瘦削。
因為沒有人吭聲,所以也只有那個兔子在笑。
直播間內的觀眾一開始還覺得非常的嚇人,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也逐漸麻木了。
【就……就光笑嗎?】
【它怎麽笑不完了?】
【而且音量好像也就到這個地方為止了】
【是啊……忽然就不怎麽可怕了】
【尤其是他們幾個人的表情好冷漠哦】
【我已經開始替這隻兔子感到尷尬了】
【嗯?你們又要開始摳房子了嗎,給我來一個】
【哈哈哈其實還是很可怕的,不要這麽不給面子】
那個兔子笑著笑著,慢慢的好像也感覺到了,挺尷尬。
按理說這個時候,正常人都應該被嚇得開始尖叫或者跑。
或者對它動手。
至少以前遇見的那些人都是這樣的。
可是面前的這群人一個個面無表情的盯著它……這就……不太笑得出來了。
它停止了笑聲,一時之間場中更加安靜。
外面那些被火驅趕的玩偶們又不敢過來,除了屋裡面再次響起了新的童謠聲,總之氣氛還是挺迷的。
兔子很想說點什麽,可惜它不具備這個功能。
它作惡的能力,需要根據人的恐懼來,對方越恐懼,它的實力就會越強,就能夠變大,直接吃掉對方。
可……這些人根本就不怕它。
那個少年倒是有一些恐懼值在波動,只是也不太夠。
謝邀見它沒動靜了,拿出手機拍了個照片,然後在本子上記錄信息。
兔子玩偶僵硬的轉頭看向他,再次發出了笑聲。
“好了,我們找個會說話的吧?”謝邀看了一圈,把目光鎖定了門口的木偶。
那個提線木偶的身軀動了動,或許是因為很久沒有人上油保養了,關節晃動的時候會發出嘎吱的摩擦聲音。
謝邀不太聽得這種聲音,他會起雞皮疙瘩。
所以,他從背包裡拿出了在旁邊酒店裡買的,但是沒有吃完的一盒壽司。
壽司送的有醬油,將就將就,也算是油吧。
提線木偶察覺到他的靠近,本能的想要後退,但是它的活動范圍就是在門這個地方。
謝邀一隻手拿著匕首刺入它的脖子的關節處,然後挑起來,露出縫隙,倒進去了一些醬油。
然後他又分別在提線木偶的幾個大關節處,同樣倒上醬油。
他還十分環保的,用一次性手套把醬油袋子系住重新扔回了背包裡,等出去之後再扔垃圾桶。
他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松開了這個提線木偶。
提線木偶當然憤怒的動了起來。
但確實沒有那個摩擦的聲音了,只剩下他的木頭手指以及上下不斷開合的嘴巴碰撞的聲音。
“你們太過分了!玩偶仙人一定會狠狠的懲罰你們!”
謝邀挑眉。
瞧,還是會說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