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辰軒站在一旁,眼瞳之中略有得意之色,慢悠悠的說道:
“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麽你親手布置的陣法你自己卻看不明白。”
“那還不是你做了些手腳?”
“不應該不能說是手腳,如果你偏要說的話,我更喜歡是我給這一座城賦予的生命。”
“生命,你想做什麽?這麽一座城市,你想要煉成法寶來,然後養出器靈?”
天方國主的腦海一下子蹦出了這個想法,然後他就瞬間掐滅。
一件法器的器靈對於法器來說,就如同修行者的魂魄元神,是萬萬不可缺少的事物,有器靈的法器和沒有的,哪怕材質一樣,品級也是天差地別。
但是想要養出器靈,要付出的代價也是十分龐大,而想要讓這麽一座城池變成法寶,然後養出器靈,那耗費的資源可以說是一個天文數字,哪怕是金仙,也不可能負擔得起。
更何況,將一座要塞養成法寶,煉出器靈又有什麽用?
“唉,你們這些妖族大聖啊,雖然戰力和境界較高,但是腦子並不是那麽好使。”
顧辰軒輕哼了一聲,大手一揮,藍色的微光在空中構造出了這一座城池的模型。
“我拿你的城池,僅僅只是作為框架而已,你看看這要塞,這一磚一瓦開始變為血肉,這數千萬被屠戮宰殺的生靈的魂魄在不斷的匯聚,就像是真靈外面所包裹的包衣。
我的混沌大道在這裡扭曲天機,營造天地未開辟時的環境。
而那些無窮的罪孽,就像是一位神靈所應該執掌的權柄。
你瞧,那本來應該是城主府的地方,現在像不像一顆心臟?”
天方國主應聲看去,只見到那一座城主府已經變成了一顆血淋淋擋著無數肉芽的肉球,而那顆肉球在緩緩的蠕動著,跳動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從中向著要塞的每一處地方並發而出。
“對,就是心臟!”
天方國主一瞬間那似乎把握到了什麽東西,眼眸釋放著璀璨的金光,不斷的注視著這一座陣法。
“沒錯,你想的差不多就是部分的真相了。”
顧辰軒走到天方國主的身邊,像是一個老師一樣,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略微勾起鼓勵的笑容。
“你,你是在孕育一個妖孽!他一出世,定然是會遭受天譴!”
天方國主的渾身都開始顫抖,他不斷的觀察著眼前的這一座城池,就似乎是一個完整的生靈,擁有著強健的體魄,雄渾無比的魂魄,還把握著獨一無二的權柄,一旦真正的出生,起點就是仙人境界。
可是忽然間,他似乎又把握了些什麽,急忙說道:“不對,就算這生靈出生之時就有如此雄厚的底蘊,可是他根本無法把握住,一旦出生,就是他命喪之時。”
聽了他這一番話,顧辰軒並沒有反駁,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但是面容至少沒有一絲的不悅。
“能想到這裡還真是我小看你了。
你想的沒錯,我在這裡孕育了一尊神魔,他一出生就將是準金仙級的強者。
這樣強大的身軀,獨一無二的權柄,又怎麽可能是那些連仙人境界都沒有達到的無數的魂魄所形成的聚合體,能夠操縱的?
可就像是一個凡人童子,又怎麽可能使得動仙器?
可是,這僅僅只是一具身軀而已,會有能夠操縱他的人入住這一具身軀。”
說到這裡,顧辰軒的嘴角越發的燦爛,似乎為自己的作品而感到欣喜無比。
“他們僅僅只是為了恭迎神的到來而被端上祭壇上的祭品而已。”
顧辰軒的話,讓天方國主的分身越發的寒冷,似乎有一條條冰冷濕滑的觸手在他身上不斷的糾纏收縮,又將他勒死在這裡。
天方國主緩緩的將頭扭了過來,認真的盯著眼前的顧辰軒,說道:“那我也是你自己台上的祭品嗎?”
聽著這句話,顧辰軒的嘴角更燦爛了,他笑吟吟的對著天方國主說了一句話。
“不然你以為呢?雖然你不是本體,但好歹也有著金仙的一點本質,和那個魔佛留下的一顆舍利相互混合,也勉強能夠補出一顆殘次的金仙道果,你才是這一場祭祀的大頭啊!”
“更何況,我還能順著這一點金仙的本質,去找到你的本體。”
話還沒聽完,天方國主本能地向天空激射而去,恐懼在他的內心中不斷的蔓延。
然而,還沒等它飛離上空幾米,一股力量強行將他貫穿在了原地。
他奮力地掙扎,無論是挪移乾坤還是破碎虛空,無數的逃遁法門都被他施展了出來,然而,卻沒有任何的用處,他始終無法離開這裡。
顧辰軒站在原地,無奈著搖來搖頭,緩緩伸出手,然後按了下去。
無數的法則鎖鏈開始纏繞上了天方國主的身軀,剝奪了他能反抗的一切力量。
此時,天方國主毫無還手之力的被囚禁於天空,淒慘的模樣,就像是遠古時期被即將被投入大鼎之中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