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窮山離開的一瞬間,窮傲身上的所有束縛被禁術解開,自身的修為被全部恢復。
窮傲急急忙忙穩住了自己的身體,然後匍匐在地,顯得萬分的恐懼。
二長老那猩紅的眼瞳看著窮傲,隨後,淡淡的說道:
“窮傲,你可知罪?”
這一句話回蕩在那空寂的虛空之中,這一刻,似乎已經不是二長老在審問窮傲,而是這一片虛空在詢問窮傲。
無與倫比的威嚴和惡意如同一塊巨石一般,直接壓在了窮傲的身上。
窮傲開始越發激烈的顫抖,似乎恐懼在他的心中已經達到了極限。
“老祖宗,我有罪,不應該收取人類的賄賂,不應當為他們說好話……”
然而,這句話顯然不能讓二長老滿足。
“窮傲,我再問你一遍,你可有和人族勾結,配合那虞陽城z城主吳炎?”
二長老的聲音開始變得越發的威嚴,就如同一把利刃,直接插入了窮傲的靈魂。
聽了這番話,窮傲顫抖的身體,明顯的呆滯了一會兒,隨後又說道:
“老祖宗,我沒有,我沒有。”
窮傲涕淚俱下的說著,那張臉上寫滿了冤枉兩個字。
“冤枉?這不是你來評定的,而是我來評定。”
此時,二長老已經來到了窮傲的面前,那威嚴的身軀遮蔽出一道陰影,把窮傲覆蓋的進去,就如同他內心之中的陰霾。
“你可願意為了自證清白,讓我搜索你的元神,查看你的記憶。放心,只要你用心的配合,這不會對你造成太大的傷害。”
窮傲的身體再一次停滯,可是,隨後,便顫抖的更加厲害。
“老祖宗,一定要這麽做嗎?”
窮傲眼瞳之中滿是恐懼和彷徨,似乎對於搜魂有著極大的恐懼。
所以說二長老是這麽說的,但是對於神獸凶獸來說,元神和天賦法則,天然的綁定在一起。
一旦自己的魂魄被人觸動,肆意的查看,就代表著魂魄和法則有的分離。
神獸凶獸能夠快速的成為金仙,合著有十分深的緣故。
然而,眼前的二長老提出要搜魂,就絕對會動搖窮傲的根基,在他前往金仙道路上面,加上一塊巨大的攔路石。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你是否願意?
如果不願意的話,後果可就不是這麽簡單的事了。”
二長老盯著窮傲,言語之中,已經有明顯的威脅意思。
窮傲站在原地良久,渾身緊繃的身體忽然放松,虎頭緩緩的低垂,顯得既落魄而又頹喪。
“是,長老。”
二長老滿意的一笑,說道:“很好,不用擔心,如果你能在之後的大比之中獲得勝利,繼承窮奇的名號,自然是能夠獲得族中的資源傾斜,這足以挽回你的損失。”
窮傲無力的低垂腦袋,現在沒精打采。
然而下一刻,窮傲那兩顆充滿血絲的眼瞳,頓時變得呆愣起來,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著窮傲全身。
一個虛幻的影子,緩緩的從窮傲飄蕩了出來,懸浮在這虛空之中。
虛幻的影子在不斷的凝形,最終變為了窮傲的形象,這正是窮傲的元神
二張了向前伸出一隻爪子,觸碰到窮傲的元神。
一瞬間之內,周圍的虛空發生了奇異的變化。
虛空的每一處都似乎發生了扭曲,混亂,紅的更紅,藍的更藍,一切都變得模模糊糊,就如同一幅印象派的油畫。
然而,這樣的狀態只是持續了很短一瞬間,下一刻,虛空的一切又安定了下來。
只不過,那浩瀚的虛空被人聲鼎沸的虞陽城所取代了。
一個個人族的投影開始緩緩出現,每一個都是窮傲在虞陽城所遇到的。
窮傲這一刻,又恢復了神志,他完全沒有發覺自己周身的不對勁,開始自立的享受起來。
二長老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這位後輩的記憶。
窮傲的記憶如同戲劇一般一幕幕的閃過。
他看到了窮傲他看到了初次到達人族城市,看到了窮傲收取人族的賄賂,看到了窮傲受到吳炎的教導。
二長老的眉頭一點點皺起,然後又變得舒展。
似乎窮傲在人族城市中的一切都十分正常,然而,一個變數忽然出現。
二長老看到了一頭仙人境界的黃金獅子不要命的向著窮傲殺來。
無論是神通道法還是肉身,那套黃金獅子都有要強於窮傲。
在黃金獅子的瘋狂攻擊之下,窮傲節節敗退,最後如果不是吳炎出手,窮傲恐怕已經死在那裡了。
而在這一場刺殺之後,一切又開始變得平淡起來,幾日之後,窮傲揚帆起航。
之後,窮傲又在虛空之中遇見了被鳳凰一族追殺的沈青山。
最終畫面又來到了窮傲回到窮奇祖地的畫面。
周圍窮傲記憶化成虛無,那浩瀚的虛空再一次回歸。
此時,二長老的臉色變得陰沉無比,似乎想到了某些可能性。
“肯定有巨大的秘密隱藏在這些事件,那些人族余孽,當真是該死!”
隨後,二長老放開了對於窮傲元神的掌握,窮傲再一次變得木然,就如同一個傀儡一樣。
“沒想到窮傲這一趟走下來,竟然遇到了這麽多事情。
窮傲的記憶似乎被人做過手腳,有種魔道的痕跡。其他的應該沒有問題。”
二長老靜靜地思考著,他看出來窮傲的記憶被修改,任誰遭遇了一場刺殺,都會無比的震驚與警惕。
然而,在記憶之中,窮傲竟然逐漸的淡忘,就仿佛什麽事都沒有。
在窮傲的記憶之中,不只有這麽一處破綻,還有許多,只不過被巧妙的手法強行掩蓋住了而已。
哪怕是二長老,也不敢說自己發現了所有的問題。
“吳炎的虞陽城有魔道的修士,而當時混沌之境中,有一位天魔與他聯手。
窮傲在歸途之中碰上了被鳳凰一族追殺的沈青山。
這一切肯定有條線串連起來,否則不可能讓窮傲遇到了幫助那個怪物晉升的三個金仙。”
二長老不斷的思索著,他感覺自己離想要知道的真相只有一層膜的距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