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聽這話,簡直氣到了極點!
一雙眼睛紅通通的,臉上的肌膚猙獰地扭曲著,十分嚇人。
“你個死娘炮,拿我們兄弟當草包?你知道我們兄弟是誰嗎?我把話撂在這裡,有種把我們兄弟乾躺下,我管你叫爹!認你做老大!”
光頭從關中來,在他們當地,人人知道他是“刀客”家族的人!
幾代人靠著刀尖舔血的日子討生活,他們憑的是真材實料的家底傳承!
被冉閔如此輕看,真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
“來吧!一起上,五分鍾解決不了你們,算我輸。”
冉閔這話,無異於火上澆油,把光頭氣得火冒三丈,揮舞著家夥,直奔冉閔而來。
這一刻,他甚至忘記了,自己的目標是方炎!
宛如鬥牛場上的公牛,光頭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冉閔身上。
就在他縱身一躍的瞬間,手中的西瓜刀,朝著冉閔的脖頸,橫剮了下去。
速度之快,如閃電,如流星。
連方炎都忍不住替冉閔捏了一把汗。
有心上去助他一臂之力,想想又收起動作,伺機待動。
冉閔為人,孤傲不遜,自然有他的本事傍身。
自己莫名插手,肯定會給他造成困擾。
索性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危機在前,冉閔一張撲克臉,仍然沒有半分表情。
仿佛,他天生就是個沒有喜怒哀樂的人。
見慣了生死之地的廝殺博弈,眼前這些人,連小打小鬧都算不上!
在他眼裡,就是幼兒園水平!
冉閔側身,以兩倍的身速,閃到光頭一側,單手握住他的手腕,使著暗勁兒,逼著他吃痛松手。
在刀子落地的瞬間,冉閔手中的螺絲刀,已然扎進光頭的動脈。
分寸掌握得剛剛好。
多一分,出人命。
少一分,造不成威勢。
脖頸處一陣溫熱,光頭如泥似塑,一動不動。
他手下都是訓練有素之人,見老大被擒住,當即止住腳步。
“誰派你們來的?”
冉閔聲音冰冷無情,仿佛沒有感情的機器。
“行有行規,不能說。”
光頭閉上眼睛,一天是刀客,一輩子是刀客。
收了老板的錢,就要成老板的事。
事沒成,再出賣老板,脊梁骨要被同行戳彎的。
“行,那我換個說法,你們是什麽人?”
冉閔目光灼灼地盯著光頭,仿佛餓了一冬天的草原狼,見到了肥美的獵物一般。
“關中刀客,拿人錢財,替人辦事。”
光頭朗聲回答,他一向以自己職業為榮。
“辦什麽事?”冉閔不死心地追問道。
“你所見之事。”光頭挺直腰杆,“我們老板想見方先生,知道他不會去,叫我們兄弟來請。請得去就請,請不去,抬也要抬去。”
“行,那我跟你去。”沉默多時的方炎,淡然道,“走吧。”
“老板……”
冉閔皺眉,心中大為不悅。
這是對他勞動成果的輕視!
“我的命,值多少錢?”
方炎突然對此很感興趣,像他這樣身家接近500億的富豪,被明碼標價為多少呢?
光頭聞言,心中大為不解,臉上也露出三分疑惑神色。
“我們刀客不是綁匪,從不沾人命!花錢請我們辦事的老板,隻說請您,沒說殺人。”
既已落入冉閔之手,光頭也沒有逞能的余地。把該說的話都說透了,也好有下一步安排。
他這份答案,十分出乎方炎的意料!
片刻猶豫後,方炎朝著冉閔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放人。
“我跟你們走。”
方炎說完,光頭如釋重負出了一口氣,押著方炎就要上車。
冉閔上前一步跟上,被光頭手下象征性攔住。
“你敢攔我?”
冉閔斜了他們一眼,眾人的腿都在顫抖,伸出來的手臂也變得直打顫。
短暫思考過後,光頭不得不朝著手下揮揮手,算是默認了冉閔的跟隨。
誰都能看見,冉閔臉上寫著的“攔我者格殺勿論”七個大字。
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惹這殺神?
一路無話。
光頭載著方炎和冉閔,駛入郊區一片林地之中。
順著彎曲蔓延的山路,一直開到山頂。
一棟皇宮般瑰麗的別墅,躍然眼前。
在此之前,方炎竟不知此處,還有這樣一棟私人別墅。
說是人間仙境,也不足為過。
“同是有錢人,人和人還真不一樣啊!”方炎自嘲道。
放眼整個中原市,誰能比他方炎更有錢?
可那些沒有他有錢的人,似乎過得都比他奢華!
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方炎冒出一個想法,他要把這地方買下來!
“請進。”光頭推開別墅正門,朝著方炎規規矩矩道,“老板在裡面,請您進去。”
方炎在前,冉閔在後,一同進了別墅。
“歡迎來到雲頂別墅!”
林可可故意把聲音調得嬌滴滴的,像一根細針刮過皮膚,聽得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方炎循聲望去,見西北房間裡,走出來一男一女。
女的一頭金色卷發,還戴著紅色美瞳,配上那一身酒紅色女、仆裝扮,乍一看像芭比娃娃似的。
男的坐著電動輪椅,面色蒼白,一副大病初愈模樣。
倆人像是父女,但親昵程度,又不止是父女。
“方總,你好!我是徐半城的太太林可可。”
林可可說完,摸著電動輪椅上男人的肩膀,介紹道,“這是我老公徐半城,想必,您也聽說過他……哎,可惜了,他中風未愈,不能和您打招呼了。”
這配置這陣容,還真讓方炎有些措手不及!
徐半城?那不是徐天聰的親爹?
傳聞,他是中原市的地產大亨!承造建築多如牛毛,連富人雲集的紅山區,都是他一手打造而成!
絕對名副其實的“半城”。
“以前我給半城做秘書時,就曾在酒會上,見過您一次,這麽多年過去了,您還像過去一樣英俊瀟灑……”
林可可的讚美之詞,方炎有些無福消受,直接開門見山道,“二位費盡心機請我來,不止為了敘舊這麽簡單吧?更何況,我們之間,也沒什麽舊情可言。”
一句話,把關系瞥得乾乾淨淨。
林可可秀眉微皺,很快恢復自然。
早就聽聞方炎桀驁不馴,為人孤傲。如今一見,果然如傳聞中那樣。
這是在怪自己禮數不周?誠意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