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辦法解釋,總不能說他的右手能鑒寶吧,估計要被送到精神病院去。
眼看著柳金國跟著王丹去付款了,張揚連忙追下樓,苦口婆心的勸道:“爸,我知道我從來沒靠譜過,但是這次你要相信我,這個瓷瓶絕對是假的,高仿的。”
他的這句話引起了軒然大波,瓷瓶是今天的鎮店之寶,被告知是高仿的,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古香齋是騙人的嗎?
王丹被戳穿後氣的破口大罵:“黃口小兒休要無言,你今天是來砸場子的嗎,我告訴你,亂說話是要負責人的,我王丹從來不怕事。”
他雖然嘴上說著,心裡卻心虛的不行,因為那瓷器就是假的。他們這些鑒寶師和古香齋聯合,每賣出去一個可以提成百分之五十,所以才開始他說假的會給百分之二十價格的提成,這也是一種銷售手段。
如果是那種普通的路人,一般就直接推薦十幾萬價格的,一次性騙完。
但類似於柳金國這種真心喜歡古玩的,會通過真品的小物件來拉攏投資,放長線釣大魚。
眼看著這條大魚就要上鉤,卻被眼前的不知道從哪來的野小子給破壞了,他心裡早就氣急敗壞了。
他看著張揚,不像是懂行的人,說不定就是專門來搞破壞的。
剛剛柳金國也說了,他是一個才入行的菜鳥,這種人他見的多了,故意嘩眾取寵,吸引人的眼球。
想到這,他嘴角勾起,忽然想到一個一箭雙雕的主意:“要不然這樣,我們打個賭,如果這瓷瓶是假的,我給你三十萬,如果這個瓷瓶是真的,你來我們店門口當攬客花童一個月。”
他有信心賭贏,哪怕是假的,也做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不然怎麽敢拿出來給這群古玩愛好者?
這青花瓷瓶,可是真正入過土的,只是時間不長而已,但經過後期加工後,哪怕是行內的大師,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王大師息怒,這是王家女婿,只是平時對古董很感興趣,不知道天高地厚,還請別怪罪。”
柳金國的手抖了一下,以往這王大師一看一個準,三十萬對他來說可能就是毛毛雨。
此時,一股無名火從柳金國心裡升起,轉頭罵道:“我今天本來想帶你出來開開眼界,你卻不知天高地厚,這裡是什麽地方,古玩店最大的店面,也是你能評頭論足的地方?”
爭吵聲音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其中不少都是王丹發展出來的潛在客戶,平時小物件沒少買,全是真品。
王大師的名頭已經深入人心了,紛紛為其說話,同時聲討著張揚。
“這人是哪蹦出來的,敢這麽和王大師說話,不想混了吧?”
“一個毛頭小子,也敢對王大師推薦的瓷器評頭論足,真是膽大包天。”
“不知者無畏,估計是想來出出風頭的,結果踢到鐵板了。”
各種不堪入目的話鑽到張揚的耳朵裡,他左耳聽右耳冒,對他來說這些人說什麽他都不在乎,重要的是柳金國的態度。
面對著各種汙言穢語,他感覺自己好像被人來回在臉上扇巴掌,氣的臉色鐵青。
王丹合手而立,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更加坐實了高人的身份。無形之中,反而提高了他的人氣。
一些賭客心中想著下次來一定要找王大師,說不定前面賠的一次就能回本了。
還有一些賭客心裡想著怎麽沒早點遇到王大師,不然就不會賠的這麽慘了。
喜歡古玩的人,看王大師的眼睛裡只剩下熱切,據說他還沒失手過,下次一定要讓他幫自己看看器物才行。
王大師揚起下巴,目光中滿是嘲弄:“怎麽樣,賭不賭?”
張揚這個時候心裡也有些打鼓,哪怕是假的,可相信的人多了,也變成了真的。
可實際上真的哪有那麽多,哪怕沒有鑒寶能力,張揚也敢確定這瓷器是假貨無疑。
深吸一口氣,張揚點頭應道:“好,我和你賭,怎麽賭法?”
“你瘋了!”
柳金國眼珠子瞪得滾圓,眼白中血絲密布,臉色愈發的難看起來。
一想到今後自己的生意火伴談論自己的女婿給人家當門童的時候,他就氣的渾身發抖,牙齒都快要被他咬得崩碎了。
張揚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說什麽也沒用,就算柳金國不待見他,可畢竟是他的嶽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往火坑裡跳。
張揚有些無奈的解釋了句:“爸,這瓷瓶真是假的,我證明給你看!”
可柳金國氣的紅了眼睛,什麽也聽不進去,指著他的鼻子,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
最後直接拂袖,當場罵道:“老子沒你這麽個廢物女婿!”
人吧,都喜歡八卦,看熱鬧的都不嫌事大。
王丹在旁邊聽得樂樂呵呵的,見兩人都不說話了,這才笑眯眯的問道:“這位小兄弟,你可想好了,你要輸了,丟的是你嶽父的臉面。”
難得的,被逼急了,張揚也硬氣了一回:“我看是你輸不起那三十萬塊錢吧。”
臉色瞬間變了,王丹罵道:“不見棺材不落淚,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我就請古香齋的大師出來好好看看,這瓷瓶到底是真是假,希望到時候你還笑得出來!”
“呵呵,誰知道你們古香齋是不是坑蒙一氣,故意合夥來坑我。”
王丹聽了後,氣急而笑,說道:“我古香齋還不至於做這種自砸招牌的事情,周圍的看客都是明眼人,你說我們古香齋造假,他們能造假嗎?”
他底氣十足,就是吃定了這些人看不出來真假。
如果人人都能看出古香齋造假,那他們的生意做不做了?
正僵持著,人群裡忽然傳出一個聲音:“不知道我能否幫你們做個見證?”
人群分開,中間站著一名瘦高個,長得很白淨,就像哪家的公子哥一樣。
可人群見到他後卻肅然起敬,別看這人長得年輕,實際上已經快奔四十了,在古玩這條街混跡了將近二十個年頭,一雙眼睛下不知道看出了多少真品。
有人不知情,一臉茫然的詢問周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