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樓,就住在樓下病房裡,因為他的傷勢比較輕,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剛到醫院門口,正巧遇見薑泰平。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同時停住了腳步。
“蘇瑛,她怎麽樣了?”李樓先開口道。
薑泰平一笑,“你們在同一家醫院裡,這麽久,你就沒去看過她嗎?”
“正準備去。”李樓解釋道。
薑泰平向前走了幾步,站在他的側面,轉頭說道:“凱瑞家族回去了,麗絲也死了,蘇瑛讓我告訴,你不用再擔心,等傷恢復了,就回去上班。”
李樓詫異,甚至有些激動,“她真是這麽說的?”
蘇瑛當然沒這麽說,這些話,是薑泰平自己說的,就是想告訴她,蘇瑛什麽都不知道。
這樣能避免他趁蘇瑛住院,動一些歪心思。
“你好自為之吧。”薑泰平說完,就走進了醫院,手裡提著一個飯盒。
來到蘇瑛的病房,把剛剛和李樓見面的事,和她說了一遍,免得李樓突然來,她說漏嘴。
“李樓這個人,我現在隻感覺惡心,等你把他收拾了,我就將他開除,永遠不想再見到他。”蘇瑛說道。
她完全沒必要向薑泰平解釋的這麽清楚,只是她下意識的,就說了出來。
“蘇柔呢?”蘇瑛這才想起她妹妹。
“我讓她回去休息了,換我照顧你。”薑泰平回道。
蘇瑛一愣,“你?”
“怎麽了?”
“我洗澡怎麽辦?”蘇瑛問道,然後嫵媚一笑,眨了眨眼睛,“你幫我洗嗎?”
這……草率了。
“我給你找兩名女護工來吧。”薑泰平知道,她很愛乾淨,而且她洗澡特別認真。
蘇柔就說過,別人那是洗澡,她姐則是每天定時對自己的皮膚,進行護理。
也是因為這個,蘇瑛年近四十,皮膚仍舊吹彈可破,甚至能捏出水來。
蘇瑛歎了一口氣,幽怨道:“看來老了,就是遭人嫌棄。”
“蘇姐,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也不老,真的。”薑泰平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噗呲!
蘇瑛笑了笑,“逗你玩呢,沒事,我現在自己能動了,你幫我把衣服放到浴室就可以了。”
她住的是高級單人病房,除了必要的醫藥設備,整體看起來,就和一個家一樣。
薑泰平打開衣櫃一看,差點沒忍住合上,伸出兩指,撚起她的衣服,然後再用外衣包上,放進了浴室。
順便打開了熱水,調好溫度,等再從浴室出來。
蘇瑛已經從床上起來,正在穿拖鞋,上身是一件長襯衣,而腿上,只能看到絲襪。
不過好在襯衣夠長。
薑泰平馬上轉頭,看向天花板,極度認真,就好像能看出一朵花來。
蘇瑛笑了笑,“別走太遠,我怕等會叫你聽不見。”
她終於走進了浴室。
薑泰平長長籲了一口氣,這是要人命啊,她自己不知道她的身材,有多大的吸引力嗎?
蘇柔就這麽把她姐交待給自己,是對自己放心,還是壓根就看不起他?
蘇瑛洗澡果然像蘇柔說的那樣,需要很長的時間,浴室裡的水流聲,就一直沒有停過。
足足一個小時,蘇瑛才從浴室出來,雖然換了一身衣服,可是打扮的和進去的時候差不多。
蘇瑛躺回床上,拉過被子,把雙腿蓋上,頭放在外面。
“我手沒力,你能幫我吹一下頭髮嗎?”蘇瑛問道。
不就是吹一個頭髮麽。
薑泰平直接答應下來,然後拿起吹風機,調到合適的風力和溫度,拿起她的一縷頭髮,然後從髮根往發尖吹去,同時把雜亂的頭髮縷直。
蘇瑛微微有些驚訝,問道:“你怎麽這麽會吹?”
“多一項技能,總歸是好事。”薑泰平笑了笑。
“我真的想不通,你這樣人,怎麽會這麽多東西,而且每一樣,你仿佛都追求到了極致,比如做飯,彈琴,就連女人的頭髮,你也這麽會打理。”蘇瑛是真的好奇。
他這樣的身份,不應該好好享受生活嗎?這些技能雖然可以給他加分,但是以他高貴的身份,顯得有些多余。
“如果有時間,我再好好和你說吧。”薑泰平說道,這些技能,可不是隨便學的。
都有很濃重的意義。
“現在不就是有時間嗎?”蘇瑛問道,這是知根刨地啊。
薑泰平卻不是很想和外人提起,學這些的意義,“簡單來說,學這些可以讓我保命。”
蘇瑛識趣,沒再繼續問下去。
薑泰平給她吹乾頭髮,扶著她躺正,然後便安靜坐在了一邊。
蘇瑛這才舍得,把上面幾顆扣子扣上,她是真的懷疑,薑泰平的心是鐵打的嗎?
都這樣了,以他的角度,應該看的很清楚才是,竟然沒有一點反應。
三天后。
蘇瑛準備出院。
“你答應我的禮物,準備好了嗎?”蘇瑛問道。
薑泰平一笑,“已經全部準備妥當,不過我想讓你親手執行。”
說著,把一個手機交給了她。
上面已經編輯好一條信息,只要把這條信息發出去,李樓將真的一無所有。
蘇瑛卻是把手機,放進了包包裡,說道:“你先送我回家吧。”
薑泰平開車送她到家,然後又幫她把東西,都給搬進去。
蘇瑛泡好了一壺紅茶,端來一杯給他,問道:“你這幾天,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平時關系也近,但是只是那種普通朋友的近。
這幾天,薑泰平簡直就像一位保姆一樣,一直守著她,這實在太反常了。
“沒什麽,這是我應該做的。”薑泰平笑道,接過紅茶,喝了一口又放下了。
“你是不是認為,這次我受傷,是你的錯?”蘇瑛猜測道。
薑泰平無奈,一猜一個準。
如果不是自己讓她去調查李樓的背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而且確實是自己疏忽了,沒有保護好她。
照顧她幾天,看到她痊愈,自己心裡也好受點。
“其實,不管你讓我做什麽,我都不會考慮,這樣做的後果會是什麽,所以你不需為我而自責。”蘇瑛繼續說道。
薑泰平皺眉,她這樣冷靜的女人,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話,而且說的也太直白了。
“我該走了。”薑泰平找借口想開溜。
“像我這樣的女人,是不是不需要男人?”蘇瑛問道。
薑泰平止住了腳步,“蘇姐,不管什麽時候,只要心還懷有希望,就有無數的可能。”
這樣說她應該能懂,紅茶好喝,但是要看人,有些人就喜歡喝點刺激的東西。
薑泰平離開了蘇家。
蘇瑛坐了下來,搖頭苦笑,“我這是怎麽了?”
其實她確實一直很冷靜。
在知道薑泰平身份後,她就有了這樣類似的想法,付出一點什麽,尋求他永久的保護。
可是很快就被她否決了,因為她要自強,都自強了半輩子了,怎麽能中途放棄。
可是待在他身邊久了,就越是感覺到累,本來一個人可以過的有滋有味的生活,突然就無味了。
漸漸的,她越發覺得自己無法自控,就算心裡明白,這樣不可以,可還是說出了口。
果然印證了那句話,人是可以一直忍受黑暗的,前提是,從未感受過光明。
蘇瑛這才拿出那部手機,把信息發送了出去,同時,清理掉家裡關於李樓的全部記憶。
這些日子,他送來的東西,他碰過的物件,全部都扔了出去。
那張他和麗絲結婚登記,以及照片,也沒有用了,也就一起扔進了垃圾桶裡。
夜幕降臨,金州市一下就熱鬧了起來。
第三次,薑泰平拿下了拳場以及大樓,沒有任何征兆,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毀滅你,與你何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