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辛月向蘇柔招了招手,可是看到蘇柔身邊的薑泰平後,又遲疑了一會。
“你說黃煒是你老同學,據我所知,黃煒讀的可都是貴族學校,你也是嗎?難不成你還是一個隱形的富二代?”蘇柔走近問道。
文斌沒想到,他們兩人會出現,每到關鍵時刻,就會來攪事,真讓人叫一個牙癢癢。
但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被他們識破,否則,他將要面對黃煒的怒火,僅僅是想一想,文斌都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寒顫。
“是又怎麽樣,誰規定普通人家的孩子,就不能上貴族學校了?”文斌理直氣壯的反問道。
蘇柔一聲冷哼,真是一個滿嘴謊言的家夥,“你給我老實點,你上的什麽學校,我一個電話就能調差清楚。”
文斌臉色一變,心知繼續待下去,早晚被他們識破,便起身道:“辛月,我們走,你說的很對,我們這種身份,就不適合和他們待在一起。”
方辛月卻久久不動,最後不好意思道:“是我讓蘇柔姐姐來的。”
薑泰平他們想知道方辛月的位置並不難,蘇柔給她發一條信息,讓她告知位置,然後讓她等著就行了。
不過方辛月以為只有蘇柔一人,沒想到薑泰平也會和她在一起。
她竟然叫蘇柔姐姐?文斌這才明白,他也不是很了解方辛月,至少還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更讓人惱火的是,她自己說,普通人就不要和這些自詡貴族的人在一起,她卻悄摸吧唧的和蘇柔做了閨蜜。
這雙標的也太明顯了吧。
“辛月,你真的不走?”文斌強壓下怒火,又問了一次,有點像要威脅絕交的意思。
和小孩子耍脾氣一樣。
“其實你可以走的,這裡沒你什麽事。”蘇柔站在一邊抱胸說道。
這家夥的存在,也僅僅只是礙眼而已,從面前消失就行了。
“這本來就是我們之間的事,你們該走才是。”文斌道,現在絕對不能讓方辛月和他們在一起,否則一切都穿幫了。
“黃煒給了你多少好處?”薑泰平冷冷的問了一句。
文斌臉色變了變,“你……你什麽意思?”
“讓你這麽為他賣命,你想盡辦法,把方辛月送進他的公司,理由是什麽?”薑泰平繼續問道。
“我當然是不想再讓辛月受累,黃總開的工資,比在外面打幾份工加起來都強。”文斌回道。
“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去他的公司上班,你們不是老同學嗎?”薑泰平一聲冷笑。
文斌一時語塞,“我……我不需要向你解釋。”
一個謊言就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圓,問題是,他撒的慌破綻太大,沒可能圓的過來。
“辛月,黃總已經等著我們了,我們現在趕過去,說不定還來得及,如果晚了,可能就失去這個機會了。”文斌還是覺得方辛月好騙一點,又勸說她離開。
薑泰平過去,將文斌一把推開,然後坐在了方辛月對面,“我認為他說的不錯,如果工資可觀,你是應該去。”
蘇柔一怔,“薑泰平,你瘋了,那是黃煒的公司,你難道不知道黃煒是什麽人嗎?”
文斌也沒想到,眼看就要被拆穿了,薑泰平竟然開始勸說方辛月去黃煒公司。
薑泰平一揚手,給了蘇柔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繼續說道:“黃煒這個人,我和他打過幾次交道,外貌協會的,他應該不會在乎你有沒有才華,就憑你這長相,起碼給副總的待遇。”
蘇柔察覺出一些不對勁,薑泰平這話裡的意思,怎麽滿滿的都是嘲諷。
這不是在踐踏人家自尊心嗎?
“當一個助理什麽的也不錯,每天跟在黃總後面,出入各種高端場合,說不定還能結識到一些達官貴人,那你就扶搖直上,一下就可以擺脫你窮苦人的身份了。”薑泰平繼續說道。
“薑泰平,你夠了,不要再說下去了。”蘇柔看不下去了,雖然明白他的用意,可是說話也太狠了。
方辛月都快把頭低到了桌子上,她極強的自尊心下,內心深處,其實是極度的自卑。
其實大家都是一個肩膀頂著一個腦袋,根本沒有什麽貴族普通人的劃分。
是她自己下的定義,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如同一個迷宮,光靠她自己,很難走出去。
薑泰平沒有理會蘇柔,繼續說下去,“你身上這件衣服,如果我沒記錯,就是那天我踩的那件吧,還真洗乾淨了,打扮的這麽漂亮,你應該早想好自己的出處了吧。”
方辛月被一而再的嘲諷,終於受不了了,刷的一聲站了起來,說道:“不是的,我是準備去……我不想和你說話。”
她是準備去醫院報道的,繼續當一個護士,如果還有可能的話。
但沒想到,薑泰平會這樣說她。
文斌見這是一個機會,立即站出來,“辛月,我們別理他,我們走。”
方辛月點了點頭,她正欲準備走。
薑泰平也站了起來,就站在她身邊,說道:“其實脫了衣服,誰都一樣,不用不好意思,這是你們女人的資本,區別不過和誰而已。”
這話像是說給方辛月一個人聽的,但是說話的聲音,卻讓這裡人都能聽見。
“薑泰平!”蘇柔厲聲道,不能再讓他繼續說下去了。
“不如跟我怎麽樣,你想要什麽樣的生活,我都能給你,你什麽都不用做,只需要……”薑泰平話還沒說完。
啪!
響亮的一個耳光,在咖啡廳裡回蕩。
方辛月垂下的手掌,微微有些發紅,忍不住顫抖,嘶吼道:“不是的,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薑泰平臉上印出一個清晰的五指印,因為方辛月指甲過長,還劃破了一點皮,火辣辣的疼。
蘇柔跑了過來,心疼的道:“你沒事吧。”
薑泰平搖了搖頭,笑道:“不要緊。”
“辛月,他是來救你的,你不要不識好人心,你就是太傻了。”蘇柔稍微有了些惱怒,說話也沒收著。
“我不需要他救。”方辛月一個人跑了出去,文斌追上去的時候,她已經一個人坐車走了。
“她自尊心太強了,不把話說狠一點,她很難自己走出來。”薑泰平說道,剛剛不過是故意刺激她,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你為什麽要那麽在乎她?”蘇柔問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酸味。
薑泰平搖了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蘇柔伸手觸摸他的額頭,然後摸了摸自己的,“你沒發燒吧,白白挨了一巴掌,也不知道你求什麽。”
“我只是怕到時候對付黃煒,她會成為我的阻礙。”薑泰平說道。
蘇柔嘴一倔,“你就找借口吧,喜歡就去追唄,在我這裡上演什麽苦情戲。”
醋味是越來越濃了。
薑泰平在她腦袋上敲一下,“別亂猜。”
蘇柔揉了揉被敲過的地方,隨後兩人便離開了咖啡廳。
出租車裡。
方辛月抱著膝蓋,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以前薑泰平做的所作所為,如果只是惡作劇的話。
這一次就傷太深了。
回到家裡,馬上把身上穿的裙子換下,打開衣櫃,裡面還有一套護士服。
方辛月抹乾眼淚,把護士服用一個袋子裝上,提著又出門了。
文斌躲在一個角落,看著方辛月離開後,才敢漏出身來,臉色陰沉,“原來你住在這裡。”
方辛月坐車到中心私人醫院,找到護士長。
“方辛月,歡迎你回來。”護士長高興的說道,可算是把她等回來了,上面交待的任務,終於可以完成了。
“我是來辭職的。”方辛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