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來看,別說是方辛月了,就算是出生在這個家族的薑泰平,也沒能那麽快接受這個家族。
說是家族,可絲毫沒有家的氣氛,明爭暗鬥,危機四伏,喝口水都要小心。
先搬出去住一段時間,確實不錯。
南宮千尋的考慮,不無道理。
第二天,吃了早飯,便把行李收拾上了車。
出門之際。
南宮千尋拉住了方辛月的手,帶到了一邊,問道:“昨晚的酒喜歡嗎?”
方辛月點頭,“很好喝。”
南宮千尋一招手,下人立即搬來了一箱,“你喜歡就好,想喝多少就有多少。”
方辛月有些受寵若驚,甚至不敢相信,“阿姨,您真的不討厭我嗎?”
聽薑泰平昨晚吹噓,南宮千尋的酒雖然多,但不是誰都能喝到,除了那些她關系的人。
根據種種原因,方辛月綜合起來,就一句話,南宮千尋雖然地位高,可為人也太小氣了吧。
她的酒不能喝,她的東西不能碰,她的菜別人不能吃。
這不是小氣是什麽?
但倘若換一種角度思考,這是一種傲氣,傲外而不辱內,對家人,她還是算蠻不錯的。
南宮千尋一笑,說道:“我說過了,你只是其中一個,談不上討厭。”
方辛月又是一陣鬱悶,想讓她說幾句好話,那是真的難。
不過只要她不反對,也就足夠了,大不了結婚以後,自己不住這裡。
“昨晚的事,我必須得重申一遍,我確實有傳家寶,而且也確實給了別的女人。”
“我說這話,不是想告訴你,我不喜歡你。”
“而是提醒你,有些醋別亂吃。”
南宮千尋繼續說道,一副女王的風范,很自然的就表達了出來,雖然她沒有那種命令的意思。
可她說出的話,讓人就感覺是那種,不能違背的。
方辛月雖然有些失落,還是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反正薑泰平的情緣也夠多了,也不多,南宮千尋安排的一個,只是不知道。
能讓南宮千尋看上的女子,到底有多驚人,難道是第二個南宮千尋?
“這個你拿著,沒別的意思,既然你要嫁進我們薑家,你遲早會明白,錢這東西,只是生活的一部分而已。”南宮千尋右把一張銀行卡,塞到了方辛月的手裡。
方辛月沒有拒絕,只是有些唏噓,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可真正來到了這裡,才知道,自己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就比如錢這玩意,對於絕大數的人來說,等同於第二生命,如果有人隨意拿錢給你。
對於一些自尊心比較強的人,如同是羞辱。
然而對於她們來說,這就是一點小的不能再小的意思,如果想羞辱你,有的是辦法。
絕對不會用砸錢,這種低趣味的方式,因為她們不會認為,自己把錢看的很重。
“謝謝阿姨。”方辛月點頭道謝。
“去吧。”南宮千尋放開了她的手。
準備出發。
讓眾人都上了車,薑泰平最後一個,一隻腳踏上車,突然停住,回過頭來,喚了一聲,“媽!”
千言萬語,都在這一個字裡,本以為這次回來,可以多陪她幾天,沒想到才住了一個晚上,就又要分開。
南宮千尋只是笑著揮了揮手,“平兒,一路平安。”
薑泰平便上了車,離開了薑家,出門的路上,有很多人注視,都是帶著不屑的笑容。
什麽少主,世紀之子,都是別人給的封號,除了有一個好媽,也不過如此。
才這麽一個小小的下馬威,就夾著尾巴逃了。
或許下任薑家少主的位置,還真說不準啊。
對於這些人的想法,薑泰平並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想太多。
薑家少主的位置,誰要想拿,就盡管拿去。
前提是,你能拿得走。
開車回到帝城,這裡同樣有一座薑家府邸,坐落在帝城長安街道,古典的四合院。
看起來雖然沒有城外的薑家氣派,但是對比外面的豪宅,無論是地理位置,還是其規格。
也是頂級水準。
只是住這裡的人不多,因為,誰都知道,薑家的權利中心,不在這裡,躲在這裡,一分好處都撈不到。
但好在清閑。
車子停在大門口,薑泰平帶著眾人出來。
“你這個少主也當的不怎麽樣啊,都被趕到這裡來住了。”白未央幸災樂禍道。
在城外薑家的時候,南宮千尋面前,她是要多老實就多老實,吃飯不敢低頭,走路不敢有聲。
如今到了城裡,又開始作了。
薑泰平理都不想理她,直接上去摳門,過了好一會,才有人出來開門。
“誰啊,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敲死啊。”開門的是一名年輕男子,一臉的怨氣。
順便還打了一個哈欠。
“叫幾個人出來,把行李都搬進去。”薑泰平也不認識他,但應該也是薑家的嫡子吧。
年輕男子這才正眼看他,雖然沒有見過,但憑這張臉,就能知道,是少主來了。
“沒人,自己搬吧。”年輕男子沒好氣的說道。
薑泰平皺眉,問道:“一個下人也沒有?”
這不應該吧。
“沒有。”年輕男子回道,然後又打了一個哈欠,轉身便回了。
薑泰平現在大概知道,他是誰了。
既然沒有下人,也就隻好自己搬,好在東西不是很多,一趟就可以全部搬進去。
剛剛那名年輕男子,正躺在院子搖椅上睡覺,不過確實眯著眼睛,看著他們進進出出。
“就你一個人嗎?他們呢?”薑泰平問道。
“都搬出去了,剩下的還沒回來。”年輕男子無力的回道。
這時候。
又是一大堆人衝了進來,面帶不善。
薑泰平就納悶了,就算只是閑置的府邸,那也是掛的薑家牌匾,竟然還有人敢強闖。
這膽子也太大了吧。
“又來要錢了。”年輕男子一臉的無奈,翻了一個身,乾脆不看他們。
“薑青山,還錢!”他們似乎是經常來的樣子,開口就是要錢。
“自己搬。”薑青山不耐煩的說道。
來的這些人,更是無奈,要不是看在他是姓薑,都想上去揍人了,來了這麽多趟,一分錢沒有要到,每次都是拿東西抵押。
雖然這裡值錢的東西不少,但總不能拆房子吧,什麽能拿,什麽不能拿,他們心裡還有點數。
只能拿走那些不起眼東西,然後還得自己去變賣成現金,麻煩的要死。
可除了這樣,他們還能怎麽辦?
“兄弟們,進去搬。”為首的一名大漢,揮手讓弟兄們進了房子。
挑來挑去,也沒什麽好東西,不過,有一個人注意到地上的箱子,揭開一看。
頓時聞到一股香味。
“好酒啊,你們快過來,看看這值不值錢。”這人立即招呼眾人都過去。
揭開一個瓶子,酒香四溢,都傳到了外面。
方辛月便知道不好,對裡面的人說道:“那是我的酒。”
薑青山也是微微欠身,笑道:“這可是好東西,別的不說,就這一箱子酒,足夠你們在長安街賣一套房了。”
為首的壯漢一聽,稍微有些動容,但隨即就是一臉的不屑,這可是帝城,寸土寸金。
更別說這長安街了,三四百萬砸下去,都只夠買一個廁所。
什麽酒能值一套房子?
不過。
“給我搬出來。”壯漢還是收下了,反正只是一箱酒,應該不是很重要的東西。
那幾個小弟,便連忙把箱子合上,給搬到了外面,讓他們大哥看了一眼。
“真不錯,搬車上去,看能賣幾個錢。”壯漢連連點頭,確實是好酒,就算不值一套房子,也能賣一個不錯的價格了。
“給我放下!”薑泰平突然一聲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