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北海竟然親自來了商海市,不過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並沒有從飛機下來。
足足等了三小時,結果等來的是計劃失敗的消息。
薑北海的臉色,沒有什麽變化。
幸存者又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包括唐叔要讓他說的話,薑北海這才眉頭稍微挑動了一下。
“不得不服,還是他技高一籌,膽子更是大的沒邊。”薑北海很乾脆的承認了失敗。
也沒有過多的猶豫,當即揮手,關閉飛機艙門,準備回江南市。
撲通!
幸存者直接跪了下來,“任務失敗,我苟活回來,請公子賜一死。”
面對唐叔,他直接被嚇傻,可是現在又主動求死,事實證明,這個世界,還有比死亡更可怕的東西。
薑北海沉默了片刻,然後問道:“你有家人嗎?”
幸存者一怔,微微點頭。
“那就請為他們活下去,計劃失敗不是你們的錯,而是制定計劃的錯。”薑北海說道。
砰!
幸存者把頭重重磕在地上,感動的眼淚嘩嘩落下,“謝公子!”
“如果他們聽了你的意見……還是算了,錯過的事就不要提了。”就算是以薑北海的心性,也不得不感到可惜。
錯過了這麽好一個,可以殺了薑泰平的機會,不過話說回來,誰能想到,他會真的一個護衛都不帶。
就這麽單刀直入張家,找張樂賢決鬥。
江00001號在雨中起飛,去了江南市。
雖然只是最低級別的屠魔令,而且持續時間,連十分鍾都不到,但還是驚起一些人的注意。
炎夏某處,安全保密組總部,議事廳裡。
主位上坐著一名六十來歲的老男人,手裡抓著一疊的照片,一張張看過去,然後整齊的放在了桌子上。
此人便是安全保密組的總組長,一個在炎夏最大資料庫,都找不到他任何信息的人物。
“薑泰平此人,很危險。”蕭天說道。
在他之下,整齊坐著兩排人,全部是安全保密組的總部高層人物,安全組坐在右手邊,保密組坐在左手邊。
“這件事說實話,其實也不算什麽,也就是動靜鬧的有點大而已。”
“不管怎麽說,安全隱患已經出現了,難道我們能視若不見嗎?”
“可他是薑家的少主,難不成,也要抓進禁忌城嗎?”
禁忌城是炎夏最大的一個監獄,雖然規格可能不如帝城的秦城監獄,但是能被關押在禁忌城的人,哪一個不是極惡之徒?
對於一般的人來說,是永遠不可見到禁忌城的,甚至都沒聽說過,因為這裡,隻關押影響了炎夏安全的大罪犯。
然而問題來了。
薑泰平影響到了炎夏的安全嗎?
“這群世家子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雖然他們享有特殊的待遇,但也不能讓他們,利用這樣的特權,胡作非為吧。”
“沒錯,就拿這個事件來說,明明可以用更簡單的辦法解決,但是他非得這麽大張旗鼓,連屠魔令都用出來了,擦屁股的任務,還不是要讓我們保密組來做。”
“就你們保密組有事做,我們安全組就是吃乾飯的?也不看平時這些不安分因素,都是誰及時阻止的。”
兩派人一下就吵了起來,有些的人早已經看不慣這些世家子弟,特別是那些世家子弟,把他們當夥夫使用。
早想改變規則了。
可還有一些保守的人認為,這是那些人應有的權利,只要不鬧的沒辦法收場,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再說,他們背後的世家,可都不好惹啊。
正吵的不可開交的時候,門外走來了一行人,不管是改革派還是保守派,立即都安靜了下來了。
來的自然是首席執劍人南宮半城,她身後也跟著兩排人,數量不多,才九位而已,有男有女。
左邊站五位,右邊前面空一個位置,後面跟著四位,看起來非常不協調,對於強迫症來說,恨不得把右邊的四個人,都提上來一個位置。
但是對於他們來說,似乎早習慣這樣的站位,包括停下後,右後邊最前面位置,始終都空一個人。
每個人左手都提著一把刀劍,表情各異,就是沒一個正經的。
還有一位本應該沒有資格,出現在這裡的人,蘇柔站在了南夢半城側後方一個身位。
他們爭論關於世家子弟特權的問題,爭論的激烈,似乎都忘記了,作為這個事件的當事人,薑泰平可是南宮半城的親弟弟。
而且。
南宮半城也是世家子弟。
“你們是在說關於我弟弟的事嗎?”南宮半城目光在議事廳轉了一圈,把所有人都掃了一眼,繼續說道:“那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如果你們現在不管,以後他鬧的事,會越來越大,甚至諸位都無法收場。”
蕭天微微抬頭,問道:“你的意思是,主張改革,廢棄世家的特權。”
南宮半城搖頭,“世家的特權,並不是你們給的,而是他們本來擁有的,畢竟這個世界,還是強者為尊。”
這些世家為什麽能擁有特權,還不是因為,他們強大的實力,最有拳頭,才是最硬的特權,哪裡都能行的通。
蕭天皺眉,這說了半天,也沒表一個態,問道:“那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南宮半城帶著身後的人,圍著橢圓型的會議桌,走了半圈,來到蕭天身邊,拿起桌子上的照片,看了一眼,隨即面向眾人。
“其實這件事,說起來並沒有你們想象中的複雜,就是一個管與不管的選擇。”南宮半城說道。
特權不是你們給的,自然也你們也沒有辦法收回,不管怎麽做,世家的特權一直存在。
所以。
一旦管,便是向世家的特權,發起的挑戰,而要是不管,那便是默認了這樣的特權。
剛剛還爭論不休的人,此刻全部都低下了頭。
他們想管,可是拿什麽管?
一旦動了薑泰平,後面牽扯出來問題,怕是會有一籮筐,別的不說,面對南宮家的報復,就夠他們頭疼。
“既然如此,那就暫時擱置,以後再討論這個問題吧。”蕭天見大家沒有什麽可說的了,便宣布了散會。
眾人都從議事廳出去,隻留下了執劍人和蕭天。
“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蕭天都還沒問。
“我不知道。”南宮半城就已經回答了他。
蕭天愕然,扭頭苦笑,“看來外人眼中,冷酷無情的執劍人,也有柔情的一面。”
她回答了不知道,而不是一個堅定的不,其實就等於是有了答案,難道不是麽。
“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主張廢棄這樣不公平的特權,哪怕是你說的,這等於是對世家的特權,發起的挑釁,我也不改變想法。”蕭天站了起來,從後面一道門離開。
蘇柔見此,立即把桌子上的照片,一把拿了過來,收進了兜裡,南宮半城立即瞪了她一眼。
她也只是一吐舌頭,並沒有把照片放下。
南宮半城也隻好算了。
等回到了住所,才拿出照片好好觀看,看到最後,薑泰平如同死狗一樣,躺在雨水裡。
她眼眶微微有些泛紅,攥緊了照片,“等我,下次,不會讓你再一個人了。”
台風過去三天之後,商海市迎來了久違的陽光,在初冬的季節裡,是那麽暖和。
薑泰平已經從醫院出來,躺在陽台上曬著太陽,兩指並攏一指。
指尖雷!
一道極其細小的紫色閃電,從他手指頭飛出,準備的射在了白未央手臂上。
白未央被電的一彈,搓了搓手臂,生氣道:“我都說了我不知道,你要不相信,你乾脆殺了我好了,反正你遲早會把我殺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