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離開展會不久,薑泰平就起身,到了對面的房間,果然看到一架古典鋼琴。
相對於現代鋼琴,古典鋼琴的樣式,有很大的不同,鍵程很短,音量也不大,大概只有人在正常交流的那種聲音。
而且踏板也不是在腳下,用膝蓋頂的。
不過讓人失望的是,這依然不算是古典,而是後來仿照的,或許有一些的年份,出現了歲月的痕跡。
但絕對不是幾百年前的古典鋼琴,更不可能莫扎特用過,這只是景華強用來換錢的道具。
甚至可能都不止一次用過了,畢竟,以他的身份,沒辦法明著找這些商人要錢。
只能賣一賣古董或者字畫什麽的,掩人耳目,或者說是自欺欺人。
這時候。
柳珊珊又一次捂著臉找上來,十分的委屈,卻又支吾吾,低著頭什麽都不敢說。
這樣子,你扮演綠茶啊?
薑泰平歎了口氣,問道:“誰乾的?”
“公子,我沒事。”柳珊珊低著頭道,她到這裡找薑泰平,其實也只是想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躲。
沒奢望薑泰平為她報仇。
“你在這裡別動,等我回來。”薑泰平轉身就出去了,順便把門關上。
來到樓下。
都不需要問,因為那個人,正在向他的好友,吹噓剛剛的英勇事跡。
“你說現在的女人,都不知道誰慣的,挨不得碰不得,一惹就知道哭。”一名帶著金項鏈的男人高聲說道,生怕別人聽不見。
“哥像是差錢的人嗎?鋼琴這玩意,雖然咱不懂,可是會聽啊,不會聽也會看不是。”
“送她一架鋼琴,比寶馬還貴,就讓她陪哥擼一個串,喝幾個啤酒,委屈和啥一樣,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老子就不慣著,一巴掌過去,你們看著沒有,老老實實的了,就是特麽犯賤。”
周圍幾個人,也是不約而同笑了笑,附和了幾句。
這男子也越說越嘚瑟,幾乎沒邊了。
“哥和你們幾個說,別看這些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和藝術品一樣,喝她幾個,帶到小黑屋,把燈一關,都是血肉之軀。”
“不說她了,我剛剛轉了一圈,這些模特的微信,要到了不少,今晚就約出來,一起喝一個。”
“到時候,隨便你們挑,她們敢不答應,老子從腰包裡一套,這麽厚,沒幾個抵擋住的。”
完全就是那種暴發富的姿態,成天和喝醉了酒一樣,賺了點錢,以為自己就是人上人了。
“咱們可不慣著她們,不然她們就以為你舔狗,正所謂,舔狗添到最後,一無所有你。”暴發富和他幾個朋友,一同大笑,完全不在意周圍,對他們厭惡的表情。
甚至他們還感到驕傲,認為這是這些人在嫉妒,羨慕他們。
薑泰平直接上前,抓住了他的衣領,就是一拳下去,打完了再說,“我的女人,你可以不慣,但是更不能碰。”
這暴發富被這一拳直接打蒙了,緩了一會。
“你是剛剛那女人的男朋友?就你這樣,還想報仇?”暴發富打量了薑泰平一番。
雖然不算瘦,可也不魁梧,像是一個讀書人。
剛剛只是他沒反應過來。
“老子不是來報仇的,是來把你打服氣的。”薑泰平根本不和他廢話,上去又補了兩腳。
“你等老子起來。”暴發富捂著肚子說道。
薑泰平過去,把他提了起來,“你說的沒錯,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但怎麽知道,你不是那條舔狗呢?”
說著。
薑泰平把他扔到了展廳中間,玻璃牆的前面,隨手拿起幾瓶紅酒,倒在了地上。
“我下來之前,給舔乾淨。”薑泰平一腳踩在他背上,讓他趴在了地上。
剛剛還在吹著牛逼,一堆人附和,可真正挨打的時候,那些聽他吹牛逼的人,全部站在人群最後方。
沒一個敢站出來的。
“老子死也不會舔!”這暴發富還算硬氣。
薑泰平一笑,“你相信我,你會改變想法的。”
沒有繼續打下去,因為再打,他就要失去意識了,薑泰平還有其他的事要做,也沒時間和他鬧。
便把他交給了別人,既然他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那就讓他知道,人如果真的分三六九等,他排第幾。
“要麽失去一切,連擼串都做不到,要麽按照剛剛那位公子說的去做。”薑泰平叫來的人,這樣和他說的。
幾分鍾過去。
廢了一番解釋的時間,酒水已經流的到處都是了。
“我添還不行嗎?哥,你幫我給那公子,說幾句好聽的話。”暴發富舔著臉說道。
薑泰平來到樓上,推開房門,然後關上。
“你讓我很失望,如果下次還這樣,你就別待在我身邊了。”薑泰平冷著臉說道。
柳珊珊立即就跪了下來,“公子,我求你不要趕我走。”
“不是我要趕你,而是我不明白,你現在比別人差嗎?你的錢比別人少嗎?你的地位比別人低嗎?我保護不了你嗎?”薑泰平一連問了很多問題。
柳珊珊搖頭,“公子,我錯了。”
“你要的一切,我都給了你,你反倒不如以前了,這是為什麽?”薑泰平是真的不明白。
以前的柳珊珊裝成名流,是那麽自信,一般都是她嘲諷別人,很少有人嘲諷她。
林如這樣的女人,被她耍的團團轉,可是現在,給了她資本,她反倒低聲下氣。
如何叫薑泰平不生氣。
“公子,你對我有大恩大德,我不想給你惹麻煩,挨打不算什麽,只要能讓你省心。”柳珊珊哭著說道。
薑泰平明白了,是自己對她太好了,讓她產生了一種錯覺,她認為自己只是他身上的裝飾品。
裝飾品,是不需要太突出的。
可是她不是,她是薑泰平挑選出來的擋箭牌,雖然這次沒有騙過吳清,那只是時間太短。
等以後,還會遇上很多這樣的威脅,遲早用的上。
“我什麽都不需要你為我做,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找回自信,別讓人再隨意欺負你。”薑泰平淡淡的說道,把柳珊珊從地上拉了起來。
然後翻身,把她推了一下。
柳珊珊背對著薑泰平,雙手按壓在那架古典鋼琴上,就算是音量較小的古典鋼琴,也發出了一聲如同驚雷的巨響。
薑泰平把皮帶扔到了地上,同時也拿掉了她的髮夾,雙手扶住了她的腰。
柳珊珊還在流淚的眼睛,突然瞳孔放大,隨後又是一滴淚水落下,低落在了琴鍵上。
發出一聲泡沫破碎的聲音。
如果說最開始的那一聲,是春天裡的驚雷,那麽接下來便是,綿綿雷聲回響。
伴隨著瀝瀝春雨,滴滴答答不知道多久,琴音突然高昂起來,如同進入炎夏。
這一段非常的單調,不是狂風,就是暴雨,但是最熱的,往往不是夏天,而是秋天的老虎。
還伴隨著超強台風。
柳珊珊咬著牙苦苦支撐,等著天氣慢慢轉涼,最後樂章的是冬季。
冬季最簡單,寒風一吹,刺骨,讓人不覺打一個寒顫,可是這寒風不絕,顫抖的讓人差點暈厥過去。
柳珊珊和薑泰平第一次合作,超長曲目,四季交響曲,二重奏,終於演奏完畢。
薑泰平畢竟是訓練過的,就算這種一個多小時的曲子,也不算有難度,反倒神清氣爽。
而柳珊珊就不行了,累的幾乎抽筋,癱軟在地上,大口呼出熱氣,臉上的紅久久不消。
薑泰平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後幫她把衣服穿上,拿起了包包,蹲在了她面前。
“公子?”柳珊珊不解道。
“等會不想出醜,就上來。”薑泰平道,她現在走路的力氣都沒了,更別說下樓。
最好的辦法,就是薑泰平背她出去。
柳珊珊臉又是一紅,輕輕勾住了薑泰平的脖子,薑泰平背起她,來到樓下。
那暴發富還在添地板,都已經添的發光了。
薑泰平停下了腳步,淡淡道:“以後少喝酒,對身體不好。”
暴發富連聲道謝,卻發現,自己在地上趴久了,腿麻站不起來。
如果。
薑泰平不說這一句話,就直接出去,說不定可以和大個子境主,碰上一面。
就在他出門前,大個子乘坐去金州市的車,從展廳門前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