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也不能怪你……不過你小子確實太衝動了些。”

  正在浩南安慰山雞的時候，一個白發老婦人忽然從電梯口走了出來，望著icu打開的房門就忙天慌地喊叫著，“春芳，春芳你在哪兒呢？”

  山雞回頭一瞥，發現是丈母娘來了，心中的愧疚感又加深了一層。

  “嚴春芳的家屬，趕緊來醫生辦公室開死亡證明！”偏偏在這個時候，icu內又傳出了一道刺耳的女聲。

  剛剛從電梯口走出來的一個白發老頭聞言，怒氣衝衝地跑到山雞身邊，揮手就給了他一拳。

  站在過道的幾個年輕小夥見到老人，大概也猜到了他的身份，所以他出手的時候，他們也不敢去幫山雞的忙。

  丈母娘還不相信女兒已經死了，急急地就要衝進病房內，兩個護士卻將她攔下了。這一攔更加大了她的火氣，於是轉過身後，她也將一記重重的耳光扇到了山雞的臉上，“山雞，你給我們說說，春芳究竟是怎麽死的？”

  “媽，爸，春芳是被我……被我打死的，我對不起你們啊！”

  山雞嘴角一陣囁嚅，眼角啪嗒啪嗒地掉了幾滴籃筢，忽然就撲通一下跪在了二位老人面前。

  “你……你把她打死的？你怎麽就這麽渾呢？”

  丈母娘仰天一聲哀嚎，竟兩眼一閉，身子往後一仰，直挺挺地朝地上倒去了。

  馬漢和浩南二人慌忙上前將其攙扶，浩南掐了一下老太太的人中，這才將昏死的她重新弄醒了過來。

  “你這王八蛋，你竟敢殺我女兒，看我不打死你！”不明事理的老丈人氣上心頭，很快又對山雞拳打腳踢了。

  “爸，是我渾，我……我對不起春芳，對不起你們。”山雞一聲哽咽，又揚起一手使勁地抽起了自己的耳光。

  “人都死了，你抽耳巴子還有什麽用啊？”

  老丈人嚴嵩抬起一腳又向山雞踹去，溫如龍和牧遙他們理解老人痛失愛女的心情，此時也不好阻撓。

  “別打了！”一道響亮的女聲忽然從電梯口傳來。

  浩南尋聲而望，才發現是曉柔急急從電梯口走來了，緊跟在她後面的則是楊凡。

  溫如龍望著二人的身影，心中暗暗有些詫異︰兩人怎麽一起來的？莫非已經暗暗搞到一起了？嘿嘿，老大要是把曉總泡到手的話就大功告成了啊。

  “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楊凡原本以為是山雞受傷了，可看到他還鮮活地跪在地上，才意識到自己曲解了馬漢的意思，於是就將問詢的目光投到了馬漢身上。

  馬漢還沒有說話，嚴老頭兒就含著淚大聲嚷嚷道：“怎麽回事？天大的事！山雞這個混球殺了我女兒啊！”

  “捉奸，不小心的時候誤傷了，結果送到醫院沒搶救過來。”

  馬漢怕嚴老頭生氣，趕緊將嘴湊到楊凡耳邊小聲地道明了事情的原委。

  這時，一個女護士已經將嚴春芳的遺體推到了icu房門口。

  “女兒啊！”

  老婦人見狀，慌忙去掀蓋在嚴春芳頭上的藍色被子。可是手抬到一半的時候，她又放下了，隻排在手推車旁不住啜泣。

  看來，她是不忍心掀起被子，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她根本就不無法接受女兒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的事實。

  還是嚴老頭有勇氣一些，他默默地掉了幾顆籃筢，一把掀開了遺體上的被子。

  嚴春芳那張蒼白的臉蛋隨之呈現在眾人面前。

  “嗚……”老婦人再次失聲痛哭。

  嚴老頭轉過身來又想走山雞，一直站在手推車旁邊的女護士有些不耐煩了，揚聲訓斥道：“什麽時候了還在這裡墨跡？家屬趕緊去找王醫生開死亡證明，不然火葬場的車子就直接來拉人了！”

  “山雞，你還愣著幹嘛？趕緊去！”

  楊凡為了讓山雞少挨點兒揍，趕緊給馬漢和浩南使了一個眼色，二人會意，架著這山雞就朝醫生辦公室走。

  曉柔見老婦人哭得傷心，趕緊將她拉到一邊不住安慰，“阿姨，人死不能複生，你們節哀順變。”

  “我怎麽節哀啊……我女兒今年才27歲啊，嗚嗚……”

  老婦人哭得死去活來，幾次都差點兒哭暈過去。

  嚴老頭想不開，看到山雞開了證明從醫生辦公室走出來，便又想上去狠揍他一頓。

  楊凡趕緊上前將其拉住道：“大叔，你現在那種悲憤的心情我十分理解，不過你把山雞打死的話，不但你女兒活不過來，你也會觸犯法律的！既然這小子犯了彌天大罪，我現在就把他帶回執法局去，讓他接受法律的製裁！”

  “你……你是執法局的？”

  嚴老頭使勁掙扎了幾下，可他高高揚起的一手卻怎麽也從楊凡手裡掙脫不出來，他隻得睜起一雙大眼睛，一臉驚異地問道。

  “嗯！”

  楊凡厚著臉皮點了點頭，又道：“我現在把這小子帶回去，算他是主動自首，然後再給他批個條子，讓他幫著把您女兒的後事處理完了才收監。”

  說罷，這小子才將嚴老頭兒的一手松開。

  嚴老頭聽說了楊凡的身份後，也不好再亂來了。

  楊凡趕緊拎住山雞對身邊幾人吩咐道：“馬漢，浩南，你們幫著大叔大嬸料理一下後事，我和山雞一會兒就回來！”

  “好！”幾人都鄭重地向山雞點了點頭。

  曉柔本來想跟楊凡一起去的，可看到老婦人哭得傷心，沒人照料，她便主動留了下來。

  下樓的時候，山雞一直埋著頭一聲不吭。

  楊凡也不說話，隻帶著這小子往停車場走。

  直到鑽進曉柔開來的那輛寶馬車裡，山雞才一臉詫異地問，“凡哥，你這是帶我去哪兒？”

  “當然是去執法局自首啊！你以為我剛才說著玩的？”

  “那……那會不會坐牢？”山雞頓時緊張起來，剛邁進副駕駛的一腿迅速就伸到了車門外。

  “怎的，難道你還想跑？”楊凡斜了這小子一眼，竟是一臉的鄙夷。

  山雞提心吊膽地說道：“我……我不跑，不過我真不是有心要打死她的啊，我害怕被槍斃！”

  “你又不是故意殺人，怎麽會被槍斃？最多判個無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