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先去上個廁所！”

  可能是今天中午喝了番茄湯吧，半個小時前才上了廁所的林福亮竟然又有了尿意，於是出了溫萬榮的辦公室後，這小子就徑直朝這層樓的公共衛生間走去了。

  就在林福亮進入男廁所之時，一個頭戴紅色鴨舌帽，臉掛一副白口罩的保潔阿姨正拿著掃帚在外面的洗手台處打掃著清潔。

  林福亮一時尿急，也沒去細看這保潔阿姨的長相和打扮。

  等這小子一進到衛生間，那保潔阿姨忽然直起身，迅速將一個“打掃清潔，廁所暫停使用”的立牌放在了男廁所門口，而她自己則提著掃帚，箭步進了衛生間。

  “呼——好爽！”

  此時的林福亮還沉浸在舒適的釋放感之中，似乎根本就沒注意到身後所站之人。

  不過，就在他揣好家夥，漫不經心地拉上拉鏈時，他忽然轉身使出一招快如閃電的肘擊，試圖在頃刻間將那行為怪異的保潔阿姨打倒。

  可惜在他動手的瞬間，進門第一個隔斷的木門猛地又打開了，而且就在林福亮出手之時，另一隻結實有力的大手也向他右手後背伸去了。

  那保潔阿姨受襲，揮起塑料製的掃帚就抵擋了起來；一時間，林福亮兩面受敵，加上身後那人武功和力道都強得驚人，這小子很快就被二人給生擒了。

  這時，剛剛出手的男人也緩緩摘下了臉上的口罩。

  “是你。”

  當林福亮看到楊凡那張邪惡的笑臉時，他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可能做夢也沒想到，這小子現在居然找到這裡來了！

  楊凡讓扮成了清潔工的艾米爾揪住了林福亮，他則不慌不忙地從褲兜中摸出一個小藥瓶，壞壞一笑道：“是我，很意外吧？”

  “快來。”

  林福亮還想叫人聲援，艾米爾已經用一手捏住他了雙頰，右腳則用力頂住他後臀道：“來你妹啊！”

  “還是讓我來檢驗一下米歇爾博士的科研成果吧！”

  楊凡趁林福亮的嘴巴被捏成“o”型之際，迅速將半瓶無色藥劑倒入了這小子的大嘴裡。

  沒要到一分鍾時間，林福亮就翻了兩下白眼，一臉木然地停止抵抗了。

  看來，米歇爾研製的產品已經起到了一半的成效，另一半則還需要楊凡問幾個問題來檢驗了。

  “你叫什麽名字？”

  看到林福亮徹底停止抵抗，幾乎要癱軟在艾米爾懷裡時，楊凡就開始了詢問。

  林福亮木然地回道：“我代號叫小林，全名叫林福亮。”

  “哪一年進入五組的？”

  “2013年。”

  “那又是什麽時候跟著溫萬榮的？”

  “2015年。”林福亮機械地答道，此刻的他完全就像一個大腦不受自己控制的機器人一般。

  艾米爾察覺到這小子沒了威脅，這才慢慢將他放開。

  饒是如此，林福亮還是一臉癡呆地站在原地。從這一點來看，米歇爾的科研成果已經成功了一大半，這老小子還真是一個醫學奇才啊。

  “2015年溫萬榮應該還沒到京城吧？”楊凡盯著林福亮又問。

  林福亮井井有條地回答道：“2015年上半年他還在南部戰區的6987旅擔任副政委一職，到了10月份，就被調到機要科來了，我也是那個時候跟著他的。”

  “那你說說這幾年跟著他幹了多少昧良心的事？”楊凡又問。

  林福亮如數家珍一般，“一件，兩件，三件——至少有四五件吧，從他開始買關進入五組那天起，我就跟著他一起乾起了見不得人的事。”

  “這麽說來，101是真的被他掉包了？”楊凡沉聲又問。

  林福亮毫不猶豫地點點頭道：“是。”

  “那真正的101在哪裡？”楊凡臉色一凜，一顆懸著的心跟著就飛快地跳動了起來。

  “在xx區的安定精神病醫院關押著，他的編號是2517。”

  “那現在在78號文化館的那個101又是誰？”得知101還活著，楊凡的心才好受了一些。

  “他是溫萬榮花高價從橫店影視城秘密找來的臨時演員。”林福亮又如實道。

  原來如此！溫萬榮這隻老狐狸，還真夠陰險狡詐的。

  此刻的楊凡，心裡格外難受，他萬萬沒有想到，溫萬榮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竟然不擇手段，連他的頂頭上司101都被他玩弄於手掌了。

  “你們是不是聯合ch國大使館的人，抓了高文敏？”

  平複了一下心情後，楊凡又問了這個關鍵的問題。

  林福亮想也沒想，一口回道：“是，她現在還被關在ch國駐京大使館的一間密室裡。”

  “那個高志文呢？”

  “那老家夥沒什麽用，又拒不配合，已經被胡駿的人滅口了。”

  “胡駿又是誰？”

  “房山區一帶最有名的小混子頭目，何萬春到了這邊後就是跟他混的。”

  “何萬春現在跑哪裡去了？”其實，楊凡早從艾米爾那裡聽說何萬春和馬順輝被林福亮給殺了（因為那晚跟蹤林福亮，並在野外拿手機偷拍他的人，正是這個艾米爾），並被焚屍滅跡了；而他現在還有此一問，不過是想進一步檢驗米歇爾博士的科研成果而已。

  “何萬春和馬順輝都被我殺了，然後拖到西郊用火燒了焚屍滅跡了。”

  楊凡話音剛落，林福亮就不假思索地從嘴裡吐出了這句話。

  這下楊凡是徹底相信米歇爾的“真心劑”成功了！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將高文敏帶回ch國？”

  時間緊迫，楊凡還沒來得及多想，又問了一個他最關心的問題。

  “就在今天晚上九點，到時候由我暗中負責押運。”

  “具體行動方案有沒有？”

  “有。”

  很快，林福亮又老實地交代了今晚的行動步驟和方案，楊凡都一一記在了心裡；而艾米爾則早拿起手機將林福亮交代的罪行從頭錄到了尾。

  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快十分鍾了，不能再把廁所門關上了，於是楊凡利索地給林福亮灌了另外半瓶暫時性失憶的藥水，再將他關進了廁所的一間隔斷後，這才重新化妝成外賣員，和艾米爾一前一後地出了國鑫商貿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