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我就是那棵大樹？”楊凡問道。

  “對，如果以這個遊戲的規則而言你這個身份算是最安全的。因為現在這個爛泥塘當中，真正相鬥的是他們那幫人。他們的夢想就是輔佐一個人，執牛耳，掌大權，創造一方富足太平。”

  有點熟悉的味道了。

  謀士。

  楊凡當然知道這社會上一定有這麽一種人。

  其實，楊凡曾經讀過一本書，那本書上說的是社會上總共分為兩種人一種人謀事，一種人謀士。

  這不單是文字問題，謀事的人隻對事不對人。他們並不擅長於人際交往或者勾心鬥角之類的事情，但是他們卻有一技之長。

  在一技傍身的情況下，他們這些人能夠產生大量的“可交換的社會產品”，可能是實物也可能是虛擬的。

  畢竟無論是藝術家的畫作還是農民的糧食，那都是這個社會可交換的物品。

  這就叫有價值的東西，產生的價值增值，社會也是因為這些東西而發展起來的。

  但是另外一類人，謀士。他們是專門去琢磨這人跟人之間的事兒。

  這樣的人在人不多的時候可能一點能耐都沒有，但人多的時候那就恐怖多了。

  比如說自己找上門的，牧遙。

  “所以啊，他們這幾個人會鬥起來，而且每一個人都會有自己支持的對象。現在對上東印，你不用擔心，因為據我所知，他們這幫人全在國內，雖然未必都在魔都。他們內部鬥的方式就是看看誰能夠解決更多的問題，讓自己的主公更加獲利。也就是他們這些人比拚的項目不是誰更有錢，而是誰輔佐的那個人更有錢。”

  原來，是這樣一場規則的比試。

  楊凡仿佛突然間明白了一件事情。

  牧遙他們這種人的比賽似乎每時每刻都在進行，似乎每時每刻又沒在進行。

  他所知道的上下千年的歷史，好像都有這麽一種人在其中，但是仔細想一想，在其中的這個人好像又什麽都沒乾。

  有點兒意思。

  “你啊，記住了，他們每一個人只要選擇一個主公，那就會一輩子跟下去。不能獲得信任，被送還，或者趕出去，甚至是被主公拋棄，對他們而言都是非常丟人的事情。這個丟人的程度甚至讓他們都無法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若是背叛的話，比不獲得信任，更加丟人。所以，牧遙是你最後能夠信任的人，也請你相信他。”

  好吧，原來繞了一圈是要說這個。

  “我會的。”楊凡說道。

  “那我該說的就說了，哦，對了，據說你也會上網是嗎？還是查一查那句話吧，等你查完了之後應該就知道牧遙的秘密是什麽了。其實，你很熟悉他們。”

  百廢物這最後一句話就是這個。

  他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出去，還是給人一種邋遢和肮髒的感覺。

  估計這一路上見到他的人都會趕緊讓道。

  不過，落拓之下自有風骨。

  百廢物出去，雪莉就進來了。

  她一進來就開始對楊凡說正事兒了。

  “楊總，我覺得咱們把這批零件外包出去有些不妥。這些冶金技術在國外都屬於封鎖性技術，能夠突破這些技術本身就很不容易了。咱們應該將這些技術完全抓在手中。至少這其中的零件是不能再出錯的。他所說的那個村裡邊的作坊式的製作，我恨……”

  “你驗貨不就行了。”楊凡說道。

  “什麽？”

  “咱們最終的目的是要保證每一輛車的質量和運行情況。那麽好，咱們就可以退一萬步講，如果說一輛車的質量和運行情況出了問題，咱們就可以重新找他們。”

  “到時候你去哪找人啊。”雪莉下意識地就意識地就說了這麽一句話。

  楊凡看看他，笑了：“如果到時候我找不到人的話，那麽現在我也應該找不到人才對。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麽，是他們的自身技術達不到，最終零件是沒有辦法通過驗證的。所以我告訴你的是，中間的一些步驟是可有可無的，你現在只需要想等零件來了之後咱們如何檢驗才是關鍵。至於這中間的冶金技術是什麽如何加工的，那就不需要咱們說了。”

  “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人家真正把零件送過來了，你突然間又加一堆條件。這樣就真沒法玩了。我和你們一直以來都是有什麽話放在前面說，別等到出了結果之後要檢查的時候再加碼。這叫孫子，咱們不能這麽裝孫子吧。”

  “好吧，您的意思我明白了。這樣吧，您跟他稍微聯系一下，請他們稍微晚一點動手，我這邊去討論一下檢驗的幾個關鍵數據。”

  雪莉說了一聲下去了。

  楊凡等到他們兩個人出去安靜一下之後，這才想起來百廢物的話。

  奧若稽古之聖人，是吧？

  若是牧遙所有的秘密都在這句話上……

  楊凡打開自己的電腦上網查一下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說實話，楊凡現在還挺恨這個根本沒有搜索引擎的時代。因為在這種時代當中，你要想找什麽信息可是非常費勁的
  現在偏偏那個信息最靈通的人又不是他能谘詢的人。

  楊凡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在一個看似根本沒關系的網站找到的這句話的信息。

  這是一個關於收集的網站，那上面編纂了書。

  當然了，這些書籍全都是比較有名的書，比如說四書五經全在裡面。

  整個網站也分為了經史子集4大塊。

  楊凡是在子部篇裡面找到這本書的。這裡邊有孔子，孟子，韓非子，老子，莊子等等一些書
  因為奧若稽古之聖人，這句話也是出自一個以子為命名的書籍。

  可是看到這本書之後，楊凡仿佛打開了新世界。

  為什麽牧遙他們這些人會以執牛耳助一人為己任，為什麽他們能知道這麽多的黑科技，如此擅長和重視收集信息？

  楊凡在看到這本書的名字的時候就全明白了。

  奧若稽古之聖人，這是《鬼谷子》的開篇《捭闔篇》的第一句話，也就是說牧遙他們那一類人應該全都屬於……縱橫家。

  現代的縱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