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手上的皺紋減退，感受著生命力的回歸，黑鳳凰感覺到一種解脫的感覺。

  但杜塵下一句話再次讓她墜入深淵。

  “還不行，再修一次。”

  這次杜塵甚至沒有給出重修的理由。

  “不……”在黑鳳凰絕望的眼神中，大殿再次垮塌。

  近四十年的修建，比她真正的前半生還要長，期間一塊冰一塊冰的挪移，一點一點的雕刻，就這樣化為烏有……

  不理會黑鳳凰的奔潰，杜塵再次啟動時間之石。

  兩秒之後，宮殿重新立起。

  “再來。”

  ……

  “再來。”

  ……

  當宮殿第七次屹立的時候，黑鳳凰看向杜塵的眼神已經不再是怒火滔天，而是帶著深深的恐懼。

  她怕了，怕自己花費十多年的建成的宮殿又一次被摧毀。

  在加速的時間中，她連自殺都做不到，只能無奈的被驅使，坐著毫無意義的宮殿修建。

  而且她也明白了，每一次杜塵將時間扭幫她轉恢復青春，就是為了不讓她在之後的修建中老死。

  這意味著，主要這個魔鬼願意，他能讓自己在無休止的推倒重來中重複無數次。

  她真的怕了。

  鳳凰意志不死不滅，但黑鳳凰不是，黑鳳凰是琴的另一個人格，本質上還是人類的思想意識。

  這個宮殿的修建對她毫無意義，對杜塵更沒有意義。

  但將數百年的生命和精力全部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才是最讓人崩潰的。

  看到黑鳳凰的表情，杜塵知道自己已經將她的性子給磨掉了。

  這種手段很殘忍，但很有用。

  “本來我打算讓你重複一萬年，你知道的，這可能只花費我十幾分鍾的時間。”杜塵看著黑鳳凰幾乎心喪若死的表情：“現在我給你個機會。只要你真正臣服於我，我可以讓你在接下來的十次之內結束掉。”

  “我願意，我願意。”黑鳳凰直接跪倒趴在地上連連點頭，淚水奪眶而出。

  一萬年……

  這是個多麽讓人絕望的數字。

  但她知道，杜塵做的出來。

  她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在接下裡讓杜塵滿意，盡量在十次之內結束，哪怕十次也要用掉兩百年的時間。

  宮殿垮塌，黑鳳凰再次開始重建。

  而比起之前，這次她重建的速度更快了些。

  “您還滿意嗎，我的主人。”黑鳳凰再次看到杜塵，眼中早已沒有之前的桀驁和恨意，反而充斥著討好。

  一連八次，每次十五到十八年，總共一百多年，沒吃沒喝，什麽都沒有，只有乾苦力，而且是毫無一絲意義的苦力，連自殺都做不到。

  這種日子太難熬，太崩潰了……

  可怕的是，這種日子可能會無限延續下去，一眼看不到盡頭。

  但只要面前這個人稍微點點頭，這種毫無希望的生活就能結束了。

  別說是讓她笑了笑，討好一點，讓她做什麽都行。

  “嗯，還不錯，雖然還不到完美的程度，但也勉強及格了。”

  杜塵說到不夠完美的時候，黑鳳凰的表情有所凝固。

  而說到勉強及格的時候，她的心情徹底放松下來。

  這位歐米伽級變種人，鳳凰之力的承載者，未來的多元宇宙頂尖強者一下子趴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

  終於結束了。

  這種日子終於結束了……

  杜塵說十次之內，她已經做好了重複十次，甚至十次之後被被繼續挑刺的心理準備。

  但這才是第一次。

  這一刻，她內心反而生出感激，感激杜塵隻一次就結束了這比地獄還折磨的枯燥境地。

  杜塵用時間之石將她的時間扭轉。

  “謝，謝謝主人。”看著自己的重回青春，黑鳳凰立刻道謝。

  雖然杜塵說結束了，但她可不敢放松，因為這個魔鬼隨時有能力將她再次仍回這種絕望的境地。

  “好了，你也餓了很久了吧，還記的我給你的任務嗎？”杜塵看著被徹底磨掉性子的黑鳳凰問道。

  雖然他這裡才過了沒多久，但黑鳳凰已經過來一百多年，記憶說不定已經模糊了。

  “記得。”黑鳳凰趕緊回答，生怕回答慢了讓杜塵不滿意了。

  開玩笑，她怎麽可能忘記自己是怎麽落到這幅田地的……

  “好。”杜塵點點頭：“那就去吧。”

  黑鳳凰如蒙大赦，隨著杜塵的話，她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封印消融，澎湃的鳳凰之力再次湧現。

  雖然力量回歸，但恐懼已經深埋心底的黑鳳凰沒有忘記給杜塵行禮。

  一飛衝天，被困了一百多年的黑鳳凰衝破了約頓海姆的維度結界，直接進入宇宙太空。

  天空被燒出一個大洞，將正在開會的巨人族首腦們紛紛吸引了出來。

  巨人族已經意識到之前各族內戰是個陰謀，是九界其他種族暗中挑起，削弱巨人族的陰謀，但現在意識到已經為時已晚，只能開會研究怎麽休養生息……

  黑鳳凰衝進入了宇宙，雖然時間之石的回溯讓她沒有生理上的饑餓，但兩百年沒有進食，心理上的饑渴卻一直這麽著她。

  黑鳳凰振翅來到一個星系，這個星系只有一顆恆星，三顆行星，規模比太陽系還要小很多。

  而且比起百萬個地球那麽大的太陽，這個恆星的規模也很小，大概隻相當於不到一萬個地球大小。

  黑鳳凰火焰附體，變成一個燃燒著金紅烈焰的巨大鳳凰。

  張口一吸，這個恆星的能量像河流一樣被黑鳳凰吸了過來。

  隨著對恆星的吞噬，鳳凰身上的火焰愈加熾烈光明。

  很快，這顆恆星就被黑鳳凰吸幹了能量，變成一顆死星。

  黑鳳凰露出滿足的表情。

  恆星雖小，但能量龐大。

  尤其現在原始宇宙的鳳凰意志在不斷從分身召回能源，黑鳳凰吸幹了這顆恆星，不僅自己吃飽，還未鳳凰意志輸送了能源。

  黑鳳凰振翅進入次空間，向其他地方飛去。

  而那顆恆星被吸乾死亡，對它的星系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

  沒有了能量，周圍的三顆行星頓時陷入黑暗，同時星系的引力受到巨大影響，三顆星球上的生態直接崩潰。

  這個星系雖然小，但其中一個行星上卻生存著十多億的生命。

  如此一來，這些還處於原始狀態，沒來得及點亮科技樹和魔法樹，沒有自我保護能力和抵禦災害能力的生命直接被天災毀滅，無一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