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麒麟說話時言語當中帶了幾分落寞之意。
“別擔心,不過是失憶而已,我陪你找回來就是了。”張梓丘臉上帶著和善的微笑,如此說道。
他看著,張麒麟那雙深沉的眼睛,不由感到幾分疼惜。
對於失憶的人來說,人生所有的目的,應該就是找回自己的過去。
此期間,他所陷入到迷茫當中的那種心情是難以理解的。
無錯,而又彷徨,只是想想那種感覺,就讓人覺得痛苦。
吳天真猶豫了一會之後就開口:“你們記不記得楚哥。”
那是去長白山的那次,替吳三叔夾喇嘛的一個人。
曾經是三叔合作過地下錢莊的老板。雖然現在不知道在哪裡坐牢,但是他先前聯系了張麒麟和胖子,肯定知道他們的信息。
只要找到他並且利誘,肯定能夠得到想要知道的信息。
“或許潘子能找到他吧,畢竟他們之間應該是有所聯系的。”張梓丘伸手摩擦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
到了下午,潘子就把眾人約到了樓外樓。
“小三爺,你交代的事情都已經辦妥了,只是他想要見見張梓丘。”潘子的效率很高,說到這裡,還用耐人尋味的目光看向張梓丘。
很明顯,內心是有所懷疑的,畢竟楚哥的身份敏感。
“見我?”張梓丘有些意外:“我跟那家夥根本沒見過,他怎麽知道我的?”
潘子搖了搖頭,表示具體情況並不知曉。
“他讓我給你帶了一樣東西,說你看了之後就一定會去找他的。”說到這兒,潘子先是嘖了一聲,隨後就拿出了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很老的照片,最起碼得是吳三叔年輕那一代采用的質量。
吳天真在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三叔之前給她看過的那一張合影。
“這……”張梓丘接過照片,仔細端詳之後,臉上的表情就有些古怪。
“這照片上的人,怎麽看都不像是人啊。”張梓丘反覆打量了半晌之後才得出一個結論。
照片應該是在一個老宅中拍攝的,背景是一面屏風。
那照片質量差得厲害,很多細節都看不清楚,只能隱隱約約看到那屏風後面,似乎站著一個人形。
可能是因為那個人影是逆著光站在那裡的,所以看起來影子非常清楚。
他的肩膀是塌陷下去的,一看就不正常,如果不是因為他雙腳落在地上,還以為這家夥是吊死鬼呢。
至於畫面上的其他風景,倒是讓人覺得有些熟悉。
直到發現照片背面用鋼筆寫著的小字。
張梓丘這才倒吸一口冷氣。
“一九八四年,格爾木療養院?”
這不正好是那個廢棄的療養院地址嗎。
楚哥怎麽會有這樣的照片,難不成他和當初的考古隊有關系?
吳天真臉色極為難看,很明顯,他也發現了其中關鍵,並且腦海當中已經腦補了一系列的劇情。
“安排一下我們見面的時間吧。”張梓丘看吳邪似乎對這張照片十分感興趣,於是就送到了他的手中,隨後正色朝著潘子說道。
現在他基本上可以肯定,楚哥一定可以給出讓他感興趣的話題。
“行,那你們在這等我消息,我給你們安排一下。”潘子答應得十分迅速,他重重地吸了一口煙之後。就急匆匆地起身離開了,甚至連一口飯都沒吃。
不過潘子這家夥仗義,就算是沒吃飯,也是提前買好單的。
很快,張梓丘就在潘子的安排下來,到了坪塘監獄,正兒八經地見到了楚哥。
“你到底是什麽人?究竟有什麽目的?”楚哥一見到他,就寒聲說道。
“你在江湖上混的時間應該也挺長了吧?知道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對你自己就越沒有好處。有些問題還是埋在心裡比較好。”
張梓丘並沒有直面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說起了場面話。
自己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保護張麒麟。
恐怕就算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索性用一些場面話來應對更加管用。
楚哥也不惱火,只是轉頭看向潘子,似笑非笑了一會兒之後,便開口詢問。
“潘爺。你已經把錢給我老爸了吧?”他清楚地明白,自己這輩子就算是能活到死,但是也出不去這監獄了。
倒不如,利用自己僅剩的價值為家人謀取福利。
潘子什麽話都沒說,只是拿出一張收條扔到了楚哥面前。
張梓丘眼尖地看到那應該是十萬塊錢的收條,看來是因為吳天真的面子,所以潘子幫忙付錢了。
確認好了之後,楚哥點頭:“接下來的話。就請潘爺回避一下吧,這是我和他的事情。”
潘子倒是想要留下來,但是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留下來只能是徒增阻攔,最終只能悻然離開。
“現在沒人,你總能跟我說實話了吧?”張梓丘對此也不惱火,而是走到一旁,坐在板床上面,蹺著二郎腿。
“不管你是什麽目的?都不能繼續查下去了。”楚哥冷冷開口。
“上一代的事情就讓他了結再上一代吧。至於你們這一代人,最好遠離這件事情。否則,我們的犧牲將會白費。”
“你看看我。再看看吳三叔和啞巴張的下場,所有人的下場你都已經看到了。這東西實在是太恐怖了。根本不是我們這種普通人能夠觸碰的。”
說到這裡,楚哥的眼神當中已經夾雜了惶恐之情。
“有些事情你又如何能知道?我需要調查呢。”張梓丘似笑非笑地說著。
“那些警告的話語,你就不用跟我說了。你只需要給我一個地址。你們發現張麒麟時候的那個具體地址。”張梓丘阻止了楚哥的長篇大論。
相比較楚哥要說的那些事情,張梓丘更想早點前往巴乃。
看透他如此認真嚴肅的神情,楚哥猛地一抖。
“在廣西的上思區有一個巴乃的小村,啞巴裝的家就在那裡,在當地他叫阿坤。”說完最後兩個字,楚哥泄氣地坐在地上。
而張梓丘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出獄之後就金盆洗手吧,以後不要再接觸這方面的事情了。”張梓丘留下了一句話之後,便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