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幅畫出現在眾人視野之時,整個大廳如同死一般的寂靜,誰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一幕。
“哦,這怎麽跟楚公子送來的一模一樣啊!真是巧啊!”
秦飛淡淡的一句話,打破了房間內的寂靜,讓人們都反應過來了,朝著楚雲跟劉老板望去。
“對啊,劉老板剛才鑒定過了啊,那一張也是真跡啊,楚公子這怎麽回事啊!”寧虎此刻徹底懵逼了,聽到了秦飛下意識的說了一句,而楚雲跟劉老板聽到寧虎的話,恨不得掐死寧虎。
前一秒還得意無比的楚雲,現在如喪考妣一般,臉色蒼白,而劉老板的雙腿也哆嗦著,因為他們知道鼎鑫集團代表著何等地位。
就如同楚雲跟秦飛說的一般,鼎鑫古董行鑒定出來的東西,哪怕是假的,那也是真的,這就是鼎鑫古董行的地位。
“哦,難道也有人送來同樣的畫?來,老朽看看。”
那老者抬眼便瞥到了另外一張畫,旋即淡淡的笑了笑,就說道,“一張民國時期的贗品,以為過了幾十年,就成真跡了,哎,世風日下啊,劉老板,看來,你是不適合在古玩這一行了。”
“路老,路老,我這次打眼了,主要這畫像仿的太好了!”劉老板顫抖的說道。
當劉老板喊一聲路老的時候,房間內,寧家幾個懂古玩的人,都陷入深深的震撼,要知道路老可是臨海古董第一人啊,整個鼎鑫古董行,也是因為路老的存在,成為臨海最有權威的古董店。
更何況,鼎鑫古董行背後可是鼎鑫集團,而路老傳聞便是鼎鑫集團的董事長。
如今這種人物,竟然出現在小小的寧家,這讓他們如何不震驚?
而對於其他人來說,這只是震驚,可是對於劉老板來說,剛才路老的一句話,就等於把劉老板趕出古玩這一行了。
“哦,僅僅是看走眼了嗎?這一張畫,老朽沒有記錯,就是你買的吧,花了兩萬塊,對吧!”路老淡淡的一笑,微笑的說道。
這老者的話音剛落,劉老板頓時嚇得雙腿發軟,噗通的跪了下來,顫抖的說道,“路老,路老,我錯了,我錯了,是我買的,我當時已經跟楚公子說了,這是民國高仿的贗品,之前楚公子讓我這麽說的,求路老給我一個機會,我再也不敢了。”
劉老板的話,讓所有寧家的人都看向了楚雲,寧蕭天也氣憤無比,感覺如同被羞辱一般,而楚雲氣得哆嗦,立刻就罵道,“劉魁,明明是你跟我說這是真跡!”
“楚少爺,天地良心啊!”此刻劉魁內心都要崩潰了,他本以為這是一趟很簡單的事情,可是誰能想到,路老突然到來。
如今為了自己的飯碗,劉魁也不得不把真相說出來了。
此刻楚雲也怕了,楚氏集團跟鼎鑫集團,那可是完全兩個概念,可以說眼前的路老一句話,就能切斷楚氏集團的生機。
而且楚雲跟隨著他父親,也知道在臨海的古玩界,有一些路老的規矩,像這種故意坑蒙,一旦被路老抓住,那絕對受牽連的。
“媽的,劉魁,現在還敢說是我指使的,你給我等著,我現在就去把你們家的店給砸了。”
說完,楚雲轉身就準備朝著門外跑去。
而秦飛淡淡的伸出腳,就聽到砰的一聲,楚雲直接飛出去了,重重的跌落在地面上,緊接著,就傳來楚雲痛苦的哀嚎,楚雲已經顧不得誰扳倒他的,路老帶給他的恐懼太大了,他連滾帶爬,狼狽的跑出去。
寧如雪看到這裡,也徹底的松了一口氣,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楚雲,在她看來,這一都是秦飛的誤打誤撞,不過也等於是破壞了楚雲的陰謀。
“看在你說出實情的份上,老朽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自己的店停業一年,下去吧!”路老手掌一揮,劉魁激動的眼淚都差點掉下來了,如果路老真的下狠手,以後臨海還有誰找他做生意啊!
“謝謝路老,謝謝路老。”
說完,劉魁也顫抖的跑了出去。
而路老也緩緩的站起來了,寧蕭天急忙恭敬的說道,“路老,能來我們寧家,是我們……”
“客套的話,就別跟老朽說了,要是你父親在,說不定還能跟我說上話。”
路老淡淡的說道。
寧蕭天臉上沒有任何不悅,畢竟路老地位擺在這裡,他一個區區的寧家家主,在路老面前,屁都不是。
寧蕭天一臉恭敬的說道,“是,是,是,不過不知道送畫之人是何人?”
寧蕭天雖然知道無法與路老攀上關系,但是能隨手拿出這一副鄭板橋的畫,又能托路老親自過來送的,此人地位肯定不低,如果寧家能攀上這個大樹,必定能飛黃騰達。
而房間內,其他寧家的人也都在期待的望著路老,路老淡淡的說道,“客人的身份,我也不方便透露,不過這幅畫是那位客人答謝你父親的,這畫送出去後,你們兩家就兩清了,好了,老朽也該走了。”
說完之後,路老起身就朝著外面走去,而寧蕭天剛剛準備一同送路老,可是直接被路老身邊的保鏢給擠開來,整個模樣狼狽不堪,寧蕭天臉上卻一直帶著笑容,一直送路老到車上。
等路老等人走了之後,寧蕭天立刻就說道,“我們寧家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找到送畫之人,那人絕對是我們寧家貴人,只要找到此人,我們寧家絕對能飛黃騰達。”
寧家的人一個個激動無比,而只有秦飛心中不由的一陣冷笑,如果寧蕭天,寧遠等人,發現送畫之人,就是他們眼前這位廢物女婿,任他們呼來喝去的精神病人,不知道這些人有什麽感想。
寧家這一場逼婚鬧劇,隨著路老到來而收場,當然沒有人在乎秦飛指出那副畫是贗品,在他們心中,秦飛這是運氣好而已,廢物終究還是廢物。
而寧遠一直盯著寧蕭天手裡面的畫,小聲的說道,“大哥,那鄭板橋的畫,應該算是父親的遺產,我的廠子快倒閉了,要是大哥沒錢的話,可以把畫賣出去。”
“寧遠,你瘋了嗎?這是鄭板橋的真跡啊,你讓我把畫賣了,救你的破廠子?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大哥了,還有,我還沒有跟你算帳,你看看你這女婿,我們寧家養著他,你看看,他現在都敢頂嘴了,要不是他,我們跟楚家的聯姻就成了,你現在還敢打這幅畫的主意,我看你是被你女婿給感染精神病了吧!”寧蕭天憤怒的喝道。
寧遠雖然內心憋屈,可是一輩子慫到家了,愣是不敢反駁。
“寧遠,你要是真的想救自己的廠子,就把這廢物女婿趕走,好好跟楚公子道歉,我看的出來,今天是劉老板坑了楚公子,楚公子要是真的跟我們家聯姻,可不止這一副鄭板橋的真跡的價值。”
說完,寧蕭天頭也不回的走了,當然那一副鄭板橋的字畫,也被寧蕭天一人給霸佔了。
寧遠一想到鄭板橋的畫被他大哥霸佔了,心中就憋屈無比,他轉過臉來,指著秦飛的鼻子就說道,“都是你,都是你,我寧遠倒了八輩子霉了,我打死你,打死你!”
寧遠剛剛準備動手的時候,寧如雪立刻過來攔住了寧遠,畢竟說什麽,也是秦飛的意外出現,替她解圍了,而且秦飛還是她名義上的丈夫,“爸,你消消氣,這不怪秦飛。”
“怎麽不怪他?要不是他,大哥怎麽會獨吞那副畫,如雪,你一定要跟他離婚,現在只有楚公子能救我們家……”
“爸,大伯就算是沒有秦飛這個理由,也不會顧及我們家的,爺爺剛走,他就把家分了,用一個快倒閉的廠子打發我們,還有楚雲,你以為他真的想娶我?這些年被他禍害的女生還少嗎?跳樓的,自殺的,難道你也希望我跟她們一樣嗎?”
寧如雪提到楚雲,心中就發怵,她已經想到了自己可怕的下場了。
“那,那該怎麽辦?難道讓我把房子賣了嗎?”寧遠也唉聲歎氣的說道。
“爸,你先回去,我能想到辦法的。”寧如雪安慰的說道。
而這周圍就剩下寧如雪跟秦飛,整個氣氛有些尷尬,寧如雪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一聲謝謝,秦飛微微的搖了搖頭,寧如雪輕聲的說道,“你剛出院,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剛才接到醫院短信,還有事情要我去確認,我先出去一趟。”說完,秦飛轉身就朝著前方跑去,寧如雪望著秦飛的背影,心中仍舊悲傷,她喃喃的說道,“你要不是精神病人,該多好!”
臨海高級商務會所內,秦飛捧著高腳杯,輕輕的抿了一口紅酒,靜靜的望著窗戶。
很快,包廂門開了,緊接著,便傳來一聲哽咽的聲音,“少,少爺!”
如果寧家人看到這一幕的話,絕對會嚇的半死,因為站在秦飛後面的便是之前在寧家的老者,鼎鑫集團的董事長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