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馬奔騰,兩匹馬一前一後奔跑,濺起塵土飛揚。
第一匹馬上,是兩個年輕女子,後一匹馬一個男子緊緊抱住馬,趴在馬身上。
“娘子!影兒姑娘,你們慢點哪!”甄楚卿的呼喚前面兩人置之不理。
馨影不會騎馬,但是馨影說她有急事,必須要用最快的速度趕到皇都。所以冷妃璿和馨影共乘一匹,即使這樣,她們的速度也使甄楚卿望塵莫及。
馬匹行駛了三天,一行人除了吃飯和必要的睡眠,都在趕路。
好不容易到了皇朝和凌國邊界,戈城,三人終於下了馬車,開始牽著馬匹慢走。
甄楚卿可憐兮兮的靠近冷妃璿,扯了扯她的袖子,“娘子,你要是生氣的話,就扯我耳朵吧,但是別不理為夫啊。”
“我沒有生氣,我為什麽生氣?”冷妃璿雙手交叉在胸前,斜睨著甄楚卿。
甄楚卿委屈的低聲道:“還不是那天,我想將影兒姑娘的面紗掀下,那時起,娘子你和影兒姑娘都沒有理我了,我那不是好奇影兒姑娘長得什麽模樣麽?又沒有別的想法,你們至於這麽拚命的趕路麽?我一人騎馬都跟不上你們兩個人騎馬的速度。”
“我沒生氣,行駛速度快是影兒要求的。”冷妃璿說道。
甄楚卿點點頭,口上說信了冷妃璿的說法,其實還是懷疑娘子是在吃醋,故意折騰自己的。
“影兒姑娘,這都已經到了戈城了,我們還是休息一下吧。”甄楚卿問道。
馨影娥眉微皺。
“影兒,卿說的對,連趕了幾天的路,你身子會吃不消的,別說你沒事,聽我的。”冷妃璿高聲說道。
馨影看著冷妃璿關心的模樣,點了點頭,其實她真的挺喜歡冷妃璿的個性,在這兩天的相處下來,馨影明白了江湖兒女的快意恩仇,冷妃璿說話心直口快,她的關心也是很真誠的,即使她們相識不過幾天,相處起來就像多年老友。若不是她是甄元媛的嫂子,也許她們能成為朋友。
在這段趕路的時間內,她避免和甄楚卿還有冷妃璿深交,因為她此行是去報仇的,她要殺了甄元媛。她和甄元媛有深仇大恨,而甄元媛對於他們來說是親人,這也注定了他們不能深交,而她之所以和他們同行,也是想利用甄楚卿的身份接近甄元媛,刺殺她。
而在冷妃璿和甄楚卿眼裡,馨影只是個比較冷漠的人,不太喜歡說話,根本不知道馨影與他們疏離的原因。
戈城遠遠比不上大城中的繁華。
戈城是皇朝和凌國的邊界,一有戰爭,遭殃的就是戈城,所以戈城最是貧瘠落後。
“聶大人在操練兵馬呢!要不要去看看?”馨影耳尖的聽到旁邊傳來這樣的聲音。
“嗯,但是很難擠進圍場看哪。”有人歎道。
“唉!”
馨影問:“此聶大人是哪個聶大人?”
“影兒姑娘,這皇朝官場可就一個聶姓家族,這聶大人就是聶相的兒子聶耀世。”甄楚卿開口道,對這個聶耀世他可沒有好印象,不是因為他討厭他,而是因為他家那個老頭總喜歡拿聶耀世和自己比較,說人家的孩子怎麽出息,怎麽有用。
“哥……”馨影呢喃道。
“影兒姑娘,你說什麽?太輕了,我沒聽見。”甄楚卿問道。
但是馨影卻沒再開口了。
“娘子,你練過武,耳朵也好使,聽到影兒姑娘剛剛說什麽了麽?”甄楚卿問道。
冷妃璿搖搖頭,馨影的聲音低不可聞,她沒聽見。
“哦,我知道了,影兒姑娘,你也想去圍場看聶耀世操練兵馬吧?”甄楚卿問道,“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女孩子喜歡他什麽?他就是一笨蛋,明明在皇都裡生活的好好的,偏偏因為他妹妹聶婉兒死掉遷怒南宮奉徹,和南宮奉徹鬧翻了臉,南宮奉徹何許人?他現在可是當今皇上啊,還和他鬧翻,真是愚不可及,怨不得皇上將他派到這麽一個貧瘠的地方,他們相府現在權勢名聲一落再落,哎!”
“卿,那你為什麽在皇都生活的好好的,跟著我這個江湖女子東奔西走,你不也是愚不可及?”冷妃璿斜睨了甄楚卿一眼。
“那不一樣,我無心朝政,愛和你過浪跡天涯的日子,但是聶耀世可是喜歡在官場做官哪,為了他的那個妹妹,前途什麽都沒了,可惜啊……”甄楚卿歎息道。
馨影身子猛地一顫,臉色立即發白,她在聽到甄楚卿的話時,鼻子酸酸的,哥哥他……
“帶我去圍場。”馨影堅定的說道。
甄楚卿和冷妃璿詫異的對視一眼,都為馨影說話時那濃重的鼻音感到驚訝。
“拜托,帶我去。”馨影第一次將自己的柔弱在他們面前顯露。
“好。”甄楚卿有些慌忙的說道。
圍場早已人聲鼎沸,擠擠嚷嚷。貧瘠的戈城此時才給人帶來一種熱鬧的喧嘩。
“影兒,你很想到前面去麽?”冷妃璿問。
馨影重重的點頭。
即使馨影帶著面紗,冷妃璿都可以想象到她期待的眼神。
“那你抱緊我。”冷妃璿提醒道。
“好。”馨影點頭。
只見熙攘的人群中,有一女子,一手抱著一面紗女子,另一隻手拽著一個俊俏男子在眾人的肩膀上踩過,所經之處,罵聲一片,“丫的,敢踩你大爺我的肩膀。”
冷妃璿一直將兩人帶到圍場的最前方,拍拍手說道:“到了,在這裡什麽都看得見。”
馨影舉目望去,一纖瘦的男子在眾人前面,在訓話:“我皇朝興隆繁盛,都要靠大家的上陣殺敵,保家衛國當數男子漢的責任,若不能用自己的身軀保護著自己的親人,這種人有什麽用?弟兄們,我們要做到什麽?”
“保家衛國!”整齊震懾一方的威武聲音傳來。
“沒錯,保家衛國!”那男子哈哈大笑,高聲說道。
馨影有些淚眼朦朧的看著眼前意氣風發的男子,心裡輕輕的呢喃:“哥。”
他脫去了白色華貴衣衫,換上了黑色戰衣;手上沒有那把不離身的扇子,換上了一把鋒利的寶劍。整個人站在那裡,散發著不可侵犯的寒魄,這還是那個搖扇輕佻的笑著的聶耀世麽?他變了好多,馨影激動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