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二月中旬了,這北半球最寒冷的季節。
C國東北地區,已經下了好幾場暴雪,入山的道路都積了一層厚厚的白雪,已經鮮少有車輛進入了。
城裡的年味很濃,而到了這偏遠的山區,各幾裡才能見到個小村莊,只有冬日的氣息,不見新年喜慶。
兩個高大的陸虎車,一前一後行駛著,這積冰的路上,一不小心便極有可能翻車,即便是再好的車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前面駕車的是離叔,副駕上是北澤,蝶兒和奧巴司就坐在後面。
而後面的車則由端木楠駕駛,漆黑的雙眸裡盡是專注,任由後面King和墨雪打打鬧鬧。
“要走多久?”蝶兒開了口。
已經在這條公路上走了十天十夜了,今天是第十一天。
“路況好的話,還有十天,路況要是不好,一個月也不一定。”北澤淡淡答道。
這一個多月來,一群人又說有笑,漸漸放松了對彼此的戒備,蝶兒同北澤的幾個夥伴都玩得很好,同奧巴司最要好,同端木楠說的話最少。
只是,同北澤,還是先前那樣,類似冷戰,除非必要,誰都不先理睬誰。
“難不成要入春後才能進山?”蝶兒急了。
“差不多,這樣也好,在冰雪融化的時候,沿著水走,不易迷路。”北澤又說道,離叔一直沒說話,明顯是給兩人說話的機會。
“這樣的話,山路就更威脅了,很容易遇到雪崩。”蝶兒說到,清秀的眉頭緊緊蹙著。
北澤轉頭過來,看著她,沒說話。
蝶兒的眉頭蹙得更緊,道:“幹嘛?”
“穆婉蝶,你不覺得你變得不可愛了嗎?”北澤認真說道。
蝶兒一愣,不知道為什麽,小臉便開始發燙了,怒聲回答:“跟你沒關系。”
說罷,別過頭看向了窗外的冰雪世界。
奧巴司卻是一臉狐疑,道:“北澤,蝶兒很可愛啊。”
離叔的嘴角有些抽搐,還是忍著沒笑出聲,奧巴司見北澤沒說話,又替蝶兒辯解道:“那是最可愛的,比墨雪可愛多了。”
“奧巴司,我要喝水。”蝶兒終於是回過頭來,把保溫瓶遞給了奧巴司。
奧巴司連忙接住,很樂意為蝶兒服務,一路上也都是他在照顧的。
北澤挑眉看著奧巴司那一臉開心,挑眉對蝶兒道:“你給叫他一聲哥哥。”
“我就隻認北月是哥哥!”蝶兒就這麽脫口而出了,隨即手中水杯嘭地一聲掉地,整個人就這麽愣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這麽冷不防地提起了這個名字。
奧巴司隻當蝶兒沒端穩,連忙拿紙巾替她擦拭,又埋頭在腳下收拾。
而車內,卻寂靜了,沉默了。
北月,玄北月……
很久很久沒有誰提起過這名字了。
他,還活著嗎?
他,還好嗎?
沒人知道,一路秘密趕路,很幸運地沒有遇鈺姬的追殺,卻也同外界完全斷絕了聯系。
待入山後,更是什麽都知道不了了吧!
奧巴司收拾了好了,又倒了杯水給蝶兒,樂呵呵道:“小心哦,我們熱水可不多了。”
“哦。”蝶兒這才緩過神來,淡淡應了一聲。
“蝶兒,你哪裡不舒服嗎?”奧巴司連忙問道。
“我也要喝水!”北澤開了口,沒好氣說道。
奧巴司連忙也倒了一杯,又問道:“離叔,你要嗎?”
“不用,你自己喝吧。”離叔淡淡說道,眸中盡是複雜。
少主啊少主,你還活著嗎?
就這麽沉默了,除了奧巴司偶爾的幾句玩笑話,卻終究是沒有再挑起話題。
倒是後面那輛車,笑聲不斷,墨雪和King,一路都興奮,似乎有無窮的精力,此時正大開車窗,任由寒風貫入。
很不幸,路況並不好,又遇到了三場暴風雪……
等到行到沒路的地方,已經是三月中旬,春天到了。
車上的乾糧所剩不多,分成了幾分每個人都背著。
蝶兒裹著寬大的裘袍,帶著兜帽,雙手插在口袋裡,蹦蹦跳跳地看著大夥收拾東西。
冷,非常的冷!
然而,最怕冷的莫過於奧巴司了。
平日裡他最勤快,下了車,就躲在蝶兒身後,軍大衣比任何人都厚,棉鞋也是加厚的。
倒是墨雪和King,還是一貫的穿著,動作很利索,一點兒也不受寒冷的天氣影響,乖乖地同離叔收拾東西。
蝶兒還是不停地蹦跳著,一時間適應不了。
北澤看了她良久,終於是邁出了步子,從身後一把將她抱入懷中。
蝶兒一愣,正要掙扎,北澤那帶著手套的手就捂住了她的嘴,低聲:“一會兒就暖了,別老想著冷,你若堅持不了,別人怎麽堅持?”
蝶兒一怒,狠狠推開了他的手,道:“誰說我堅持不了了!”
“很好,那就不要在蹦跳了。”北澤說道,她在這麽蹦蹦跳跳下去,體力會沒了的。
很快就收拾好了東西,其實已經是到山腰上了,隻車不能在上去了。
離叔仰頭望一眼大山,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就要步行了,大家堅持得了嗎?”
“Noproblem!”墨雪和King齊聲,很有精神。
“可以。”端木楠淡淡說道。
“好!”奧巴司喊了一聲,很費勁,卻是盡力。
“沒問題。”北澤開了口。
這時候,所有的人目光都朝被北澤抱著的蝶兒看了過來,King那碧眸中掠過了一絲狐疑。
“走得進去,也走得出來!”蝶兒開了口,一字一句說道。
“好樣的!”King大笑,就這麽不著痕跡將蝶兒拉了過去。
北澤蹙眉,沒說什麽,轉身就同離叔走在前面帶路,一群人正式啟程。
“你跟北澤究竟什麽關系?”King低聲問道。
墨雪也湊過來,好奇地看著蝶兒。
“交易的關系,他不是說了我是他老板。”蝶兒答道。
“說謊。”端木楠回答,淡淡說道。
“蝶兒,這邊,走不動我背你!”奧巴司說著,又是一把將蝶兒拉了過去,解救了她。
墨雪他們也不多為難,面面相覷,似乎都心照不宣。
一行人走著走著,背影漸漸淹沒在滿山消融的冰雪中,留下了一場竄腳印。
然而,很快這腳印便又漸漸沿著他們的足跡,消失不見。
這時候,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一個女子,很是高挑,二十左右的年紀,裹著一身華貴的貂皮大袍,蹙眉清秀的眉頭看著地上消失了一大把的腳印,徑自嘀咕,“人還不少,誰這麽無聊這麽冷的天氣來偷獵?”
給讀者的話:
暴君裡的船長和白素快出現了,龍脈遺址也快出現了,白素怎麽穿越的也快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