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了……
船停靠在靠邊,船長從來就不會在夜裡行船,即便很了解這條河流,卻也知道很多很多未知的危險都潛伏著,等待夜晚的到臨。
大家各自在自己的房間裡,也不知道睡著還是醒著。
船長獨自一人倚著欄杆,往前漫天的繁星,手中高腳酒杯輕輕晃著。
這時候,船門緩緩打開,出來的是白素,已經換身了一身輕便的吊帶長裙,笑著朝船長走來。
“這麽晚了,還沒有睡?”船長笑著說道,將自己手中的酒杯遞了過去。
白素大方接過,卻只是端在手中,沒有喝,亦是笑著道:“你不也沒睡。”
“總得有人要守夜吧!”船長說道。
“這一帶你應該很熟悉的。”白素說著,往欄杆上懶懶一倚,看向平靜的河面。
“還好。”船上答道,轉身,背靠欄杆。
“你同那離叔認識?”白素問道。
“不認識。”船長答道。
“你給他送什麽消息了,那幫人對那丫頭的態度一下子變了,是很重要的事情嗎?”白素又問道。
“跟你有關嗎?”船長轉身,面向白素,挑眉問道。
“無關。”白素笑著,又將酒杯遞給他。
“嘗嘗,珍藏了百年的,我自己釀製的。”船長說道。
“你真會開玩笑,難不成容顏不老,如今已經百歲了?”白素笑著問道。
“若是真的,你怕嗎?”船長亦是笑。
“不怕,這麽好的東西,當然要嘗嘗!”白素說著,很是大方地喝了一口酒,靈動的雙眸裡隨即流出喜悅出色,讚歎道:“果真是好酒!”
正要抬頭,卻突然發現河面上有幽藍的倒影!
驟然抬頭朝前方看去,竟見是一群精靈一般的紙鳶,就在前方不遠處飛舞著。
“那是什麽東西?”白素驚歎地問道。
“千絲紙鳶。”船長淡淡答道。
“千絲紙鳶,是什麽生物?”白素又問道。
“精靈,這守著這片古深林的精靈,傳說看到他們的人,一生一世都將孤獨終老。”船長淡淡說道。
“我什麽都沒看見!”白素說著,急急轉身。
船長大笑,道:“不過是個傳說,你怕什麽?”
“這森林裡是不是有個關於三生三世的船上,魔刹大帝和十三王妃?”白素問道。
“傳說這千絲紙鳶就是十三王妃的靈魂化成,守著這魔刹遺址千百年。”船長淡淡說道。
“真有此事?”白素大驚。
“哈哈,傳說罷了!”船長卻是大笑。
“你叫什麽名字,又是什麽人,怎麽能到這裡來?”白素轉移了話題,聽著那傳說,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我在等一個人。”船長笑著說道。
“等人?”白素更是摸不著頭腦,隻覺得這廝滿口胡言亂語。
“送她一顆眼淚。”船長說的認真,手中一顆晶瑩透亮珍珠在白素面前一晃而過。
“喂,我沒空聽你唱戲,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白素亦是認真。
船長卻是笑,道:“白大小姐,你不過是跟著來玩玩罷了,知道那麽多做什麽?”
“你!你究竟是什麽人!”白素慌了,這家夥居然知道她的身份。
船長卻是笑,轉身朝船艙而去,留白素一人瞪大雙眸心下戒備頓起!
此時夜已深,船艙裡的人其實都沒有入睡。
北澤和端木楠他們都聚在離叔房裡,不知道商議著什麽。
奧巴司沒有參與,偷偷溜到了蝶兒房裡來,又是準備告密。
“奧巴司,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行為是不道德的?”蝶兒笑著問道。
“你到底要不要聽,這件事很重要!真的!”奧巴司說道。
“算了,不聽了,反正我知道該怎麽做。”蝶兒說道。
“什麽意思?蝶兒你是不是也知道了什麽?”奧巴司急急問道。
“北澤怎麽就會有你這麽個單純的朋友呢?”蝶兒還是笑著。
“我救了他的性命,他答應一輩子罩著我!”奧巴司很是驕傲地說道。
蝶兒看著他,突然沉默了。
“你怎麽了?”奧巴司又是急了,這麽些日子,同蝶兒說得話最多,漸漸的中文也不這麽蹩腳了。
“奧巴司,我沒有救過你,你能不能也罩我?大概兩三天。”蝶兒認真說道,她都有些看不清楚奧巴司的表情的,不得不坐近一些。
“什麽兩三天,一輩子都可以,只是,蝶兒,你這麽厲害,又不需要我罩著你。”奧巴司說了實話。
“可以的,幫我兩三天,保守一個秘密,如何?”蝶兒說道。
“秘密?”奧巴司狐疑了起來。
“嗯,我的眼睛已經快看不清楚了,你當我拐杖,以後都走在我身旁,好嗎?”蝶兒說道。
“什麽!”奧巴司就這麽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噓……到了山腳下,船長就可以找到解藥的,不會有事的。”蝶兒安慰道。
“什麽解藥,我去找!”奧巴司認真說道。
“我也不知道,船長說找得到的,沒事的。”蝶兒還是那淡淡的語氣。
“不可以,我告訴離叔去!”奧巴司說著就要走。
蝶兒連忙攔住,問道:“不幫我?”
“這件事不能幫!太危險了!”奧巴司固執了起來。
“不能影響進展,不能再耽擱時間了,獨孤梟就在前面等著,不是嗎?”蝶兒脫口而出。
“你知道!”奧巴司一臉震驚。
船長帶來的消息是鈺姬在等他們,而離叔的估計,獨孤梟已經比他們更早尋到蝶院了!
只有這個可能!
獨孤梟會知道蝶院所在,無疑是從玄北月口中得知的!
只能說明玄北月真的出大事了!
“我什麽都知道,前面帶路去找船長,夜裡還得繼續往前走!”蝶兒認真說道。
“你的眼睛要緊!必須告訴離叔,否則這一路他都要讓你開路的!”奧巴司卻是寸步不讓。
蝶兒雙眸一沉,一枚銀針就這麽抵住了奧巴司的脖頸,冷聲:“走不走?!”
“不走!”奧巴司竟是比她還倔強。
蝶兒松了手,看著他不說話。
“我們去找離叔,你的眼睛要緊!”奧巴司拉住她。
蝶兒卻是不動,安安靜靜地看著他,雙眸裡盡是哀傷。
“要不,我們天亮了再走,夜裡河道的危險很多。”奧巴司妥協了。
蝶兒依舊是看著他,不說話。
“穆婉蝶!”奧巴司第一次這麽連名帶姓叫她。
“要走,也要戰鬥,這一路上都由我來開路,離叔做這個決定,定是也怕了獨孤梟吧。”蝶兒淡淡開了口。
“你!你就一定要這麽固執嗎?也不過是兩三天而已!”奧巴司怒了。
“可是北月哥哥等不了兩三天,我都不知道他究竟怎麽了?”蝶兒說著,眼淚就這麽流了下來……
給讀者的話:
天冷,加衣……爪凍,寫一會兒,捂會兒熱水袋……考研的會考的童鞋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