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體驗穿山而過的感覺,沒有先前的興奮,只有不同於先前的緊張。
因為,這一次並不走在平地上,而是走在一條狹窄地隻容一人通過的石橋上,底下則是萬丈深淵。
這座山依舊如先前那山一樣,如影一般虛幻。
然而,他們看不到山的另一側有什麽,也看不到周遭的景色。
全然的一片黑暗,仿佛真的就陷入了山體裡去了,讓人不由得想起了龍脈那古老的山洞。
只是,腳下的一切卻是這麽的清晰可見。
誰都抵擋不了好奇心,邊走著邊看著下方。
雖然也是一片山林,卻仿佛是另一個世界一樣,甚至,太陽都在他們腳下。
“蝶兒,這究竟是什麽呀?”king忍不住開了口。
“我也不知道。”蝶兒一樣的狐疑。
這是她完全沒見過地方呀!
“那有隻貓!墨雪突然大喊。
眾人看去,卻不見什麽貓,而見一個妖嬈的白衣女子。
“妖怪……”墨雪怯聲,不由得拉住了前面端木楠的手。
“兩個妖怪……”king急急說道,只見那女子裙角處那一群盛開的妖紅彼岸突然化作一個妖孽不已的男子,漂亮精致地比女人還美。
“那是男的還是女的啊!”蝶兒也忍不住開了口。
他們沒有發現,他們的腳步慢了,奧巴司甚至都快停了下來。
“好像打起來了!”北澤竟是看得出神。
“怎麽回事!”端木楠急急問道,只見腳下千萬仗之下的山林幻象驟然變化。
風雲變幻,日落月升,時光流逝,須臾之間竟是出現了一片盛世。
宮殿裡鼓瑟齊奏,歌舞升平,大街小巷裡人滿為患,男女老少皆帶笑容,廟宇裡,朝拜之人眾多,三跪九叩,十分誠心……
好一片盛世之景。
同皇宮正對的是一座高聳而起的廟宇。
“月神!”蝶兒驚呼出聲,她認得這廟宇的,完全是拜月教廟宇的樣子!
難道這是她離開後的盛世模樣。
只是,整個焱城的規模完全不一樣啊!
“太浩大了,這就是人間盛世嗎?”北澤脫口而出。
即便這片盛世此時正被他們踩在腳下,他們卻仍舊覺得自己渺小不已。
“蝶兒,這就是月國嗎?”離叔也開了口。
“不是,不像,我所作的月國,神權已經完全低於皇權,教派廟宇不可能高於皇宮!”蝶兒解釋道。
“那這是什麽古國?”墨雪急急問道。
“我也不知道,又有點像是月國。”蝶兒蹙眉說道。
然而,很快,空中有一次風雲匯聚,場景再變,正盛世卻是瞬間化成人間煉獄,哀嚎連連,屍體遍地,似那場景似乎洪水褪去之後。
眾人看得癡愣,這時候才突然緩過神來,一身戒備。
“不好!時間快過了!奧巴司,趕緊走!”蝶兒驟然大喊。
“別看了別看了,都是假的,趕緊走,小奧!”墨雪大急。
奧巴司卻還是愣著,卻發現腳下彼岸花的藤蔓纏到他的腳上了,好生奇怪的花,居然沒有葉子。
蝶兒一急,身都不顧不上,驟然扯斷繩索,凌空而起,一個翻身落在了奧巴司前面,拉著他急急往前走。
終於明白為什麽,沒有人能走出來了。
不是因為什麽沉溺在什麽幻境中,而是看這盛世被毀之景,忘記了時間。
過是忘記時間,便要等到第二日才有機會出來,可是在幻境裡,時間是完全不能確定的。
逃命一般往前跑,都顧不上會不會掉下去了。
清醒之後,腳下不管發什麽了什麽,誰都沒有去多看一眼,這真的是在逃命呀!
終於,出了幻境,離叔和king、墨雪是倒在一起的,完全就是離叔在關鍵時刻,狠狠地推了他們一把。
蝶兒也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息著,不停地拍著心口,好險好險!
奧巴司一臉的歉意,看著大家這虎口逃生的樣子,尷尬不已。
“2B丫頭,以後還是你走在前面吧。”墨雪氣喘籲籲說道。
“要不離叔也成。”king接著說道。
“這裡是什麽地方?”北澤卻是站了起來,警覺地環顧周遭,一下子又進入了狀態。
“先別管是哪裡,先喘口氣成不,方才那究竟是什麽幻境啊!”king原本還是坐著的,說罷便四腳朝天躺著了。
而蝶兒卻是站了起來,稚嫩的小臉漸漸有了凝重的表情。
他們一定都不知道為什麽她對這個地方這麽的熟悉,只看了一眼地圖,就能不再看圖帶他們來了。
這是個懸崖,她當年跌落而穿越的萬丈深淵。
只是,深淵之下,爹爹為她修了一座陵墓。
“這好像是個懸崖!”端木楠說著,朝崖邊走了去。
“懸崖?”king蹙眉,隨即翻身而去,地圖上看,黑森林就在一出懸崖下,大概幾仗深吧,不是太可怕的深淵。
他起身的時候,大家都已經走到了懸崖邊,站著,愣著,沉默著。
“怎麽了,是到了嗎?底下就是目的地了嗎?”king興奮地跑了過去。
然而,一看到下面的場景,也沉默了。
髒兮兮小臉的興奮隨即被肅然取代,手中悠悠球不由得握緊了。
只見下方是一片並不怎麽茂密的樹林,又幾處石頭切成的宮殿,斷壁殘垣,殘破不全,應該是千年前的遺跡吧。
而令他們驚詫的並不是這些殘破的遺跡,而是空地上,一頂頂帳篷,還有帳篷外靜候著的黑衣持槍殺手。
在往前,是一群學者模樣的人,不知道在探測什麽,在圖紙上指指點點,一旁放著不少精良的儀器。
“真的在這裡等著我們!”端木楠冷了雙眸。
“我們千辛萬苦找了這麽久,且不說這是屬於2B丫頭的,就是不屬於,我們也要奪回來!”墨雪冷了聲音。
“別忘記了,還要報仇。”king陰沉沉說道。
“也要小心,他們人多,武器也多。”奧巴司認真說道。
“是獨孤梟的人,有些是少主訓練出來的殺手,不知道少主究竟怎麽來。”離叔一臉的擔憂。
“商議一下,怎麽對付他們!”蝶兒認真說道,尋找著只有她知道的那唯一入口處。
只有北澤沒說話,沉默地審視一切,不知道心裡想著什麽。
終於抵達了最後一站,這一站也將會是最堅信的一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