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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三休夫》【蝶院】
  昏暗的屋子裡,只有蝶兒和玄北月兩人,暗室裡時不時傳來咿呀咿呀的聲音,偶爾還會有尖銳的聲音。

  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了。

  蝶兒靜靜地看著那緊閉的房門,緊張是無疑的。

  不再過問玄北月任何事情。

  她沒有知道的必要,其實,還真同她沒有多少直接的關系。

  他的意思很明顯,他沒空陪她了,把她交給北澤,不算違背承諾。

  他是不會再說的,只有問北澤。

  此時,北澤就坐在門外,盤坐而坐,靠著緊閉的大門,優哉遊哉地吹著口哨,是一首輕快的曲子。

  清澈乾淨的雙眸裡隱著絲絲狐疑,他也猜不到玄北月打算怎麽應對鈺姬,更是好奇玄北月竟這麽在意那小丫頭。

  究竟是怎麽遇到這丫頭的呢?

  不會,真的就是私生女吧!

  以她的年紀來看,又不太可能,玄北月也不過二十出頭呀!

  越想越狐疑,小心翼翼起身來,往門縫裡看去。

  不見那哭臉老頭,只見蝶兒就坐在玄北月身旁,遠遠看去,兩個人像鬧別扭一樣。

  北澤遲疑著,終於,緩緩推來了門。

  咿呀的開門聲響起。

  蝶兒和玄北月齊齊轉頭看來,北澤嘿嘿笑地有些傻,道:“你們……餓嗎?我打包外賣來?”

  “綠茶。”玄北月一點兒都不客氣。

  蝶兒看了他一眼,又回過頭,表情嚴肅地盯著暗房的門看。

  “空腹不能喝茶的,還是算了吧。”北澤說著,大大咧咧理所當然地走了進來。

  蝶兒並沒有阻攔,又回過頭來,盯著北澤看。

  北澤被盯著有些莫名其妙,怯怯開了口,道:“我可以……待著嗎?”

  “可以,告訴我,你和他,究竟是什麽關系。”蝶兒大大方方問道,並不在意玄北月在場。

  他不說是他的事,她想知道,也是她的事!

  就是這麽不講理!

  “呵呵,當然可以,他是我叔叔!”北澤答得很樂意。

  “你們都是殺手?”蝶兒又問道。

  “是,我們都屬於枯諾北亞家族,一輩子都是殺手。”北澤答道,看了玄北月一眼,明顯故意的。

  玄北月沒說話,還是看著暗屋緊閉的門。

  “鈺姬是誰?他要殺的女人又是誰?”蝶兒繼續問道。

  “小丫頭,你知不知道,知道越多的事情,命就越短呢?”北澤問道。

  “什麽都不知道,我怎麽跟著你呢?”蝶兒反問。

  “那你還不是跟著他,你和他又是什麽關系?”北澤要問的也很多。

  “交易關系,我教他輕功,他替我尋寶。”蝶兒答道。

  “輕功?”北澤大笑。

  蝶兒冷掃了他一眼,足尖輕點,就這麽飛了起來,往一旁桌上而去,輕輕落下。

  北澤一臉不可思議,嘴巴張得老大,不是看著蝶兒,而是看向玄北月,道:“你哪裡拐的這丫頭,C國大陸的少林寺嗎?”

  玄北月沒有理睬他,蹙眉看著蝶兒,不知道蝶兒究竟想做什麽。

  “他和我終止交易了,以後你幫我尋寶,我教會輕功,咱們也是交易關系。”蝶兒認真說道。

  “成!”北澤想都沒想,一口答應,興奮地看著玄北月道:“你和他再沒有任何關系了,你可以走了!”

  玄北月蹙眉,心頭驟然一緊。

  若是從前,他會掉頭就走。

  只是,現在,他突然有種猝不及防的感覺,這丫頭何時學會了他們的規矩?

  任何關系都是交易的關系,交易結束,或許轉交,便不再有任何牽扯。

  不得不承認,他一開始就沒有看錯,這丫頭極具殺手的潛質!

  “還不走?”北澤蹙眉問道。

  蝶兒沒出聲,只是看著他。

  良久,玄北月才開了口,道:“穆婉蝶。”

  “嗯。”蝶兒應了一聲。

  “我可以走了嗎?”玄北月淡淡問道。

  “嗯。”蝶兒又應了一聲。

  “你不喜歡殺人,對嗎?”玄北月問道。

  “嗯。”蝶兒依舊只是淡淡應了一聲。

  “你不喜歡殘酷,對嗎?”玄北月繼續問道。

  “嗯。”蝶兒點了點頭。

  “要在這個世界活下來,其實也不是那麽難,日後讓北澤教你。”玄北月說道。

  “嗯。”蝶兒應聲。

  玄北月又看了她一眼,終是轉身,到了門口,淡淡道:“北澤若是不聽你的話,殺了他,真正較量起來,她不會輸。”

  說罷,身影一閃,就這麽消失不見了。

  北澤眉頭緊緊鎖著,突然有種被賣了的感覺。

  同玄北月這場交易,究竟值不值得呢?

  究竟何時才會結束?

  是幫她尋抱寶庫的時候嗎?

  靜靜地看著空蕩蕩的大門,雙眸裡盡是複雜,淡淡道:“你叫穆婉蝶?”

  “是。”蝶兒答道,一樣看著大門。

  “你怎麽遇到他的?”北澤又問道。

  “孤島上遇到的。”蝶兒說道。

  “孤島?你是獨孤梟的殺手?”北澤問道。

  “是。”蝶兒說了慌,這本也是他打算給她的身份。

  “你的輕功哪裡學來的。”北澤又問道。

  “父親教的。”蝶兒答道。

  “你父親是什麽人?”北澤繼續問道。

  “穆子寒。”蝶兒說道。

  “沒聽過,他是什麽人,在哪裡?”北澤問道。

  “已經……不在了。”蝶兒淡淡答道,聲音有些哽咽。

  “不好意思,你怎麽會有那鐵盒子?”北澤又問道。

  “父親給的。”蝶兒答道。

  “你什麽時候開始教我輕功?”北澤亦是很現實。

  如果他沒有算錯,同玄北月這筆交易,他要陪著這丫頭尋到寶藏,保她周全,而玄北月要保他不被鈺姬懲罰,蝶兒則要教他輕功。

  算來算去,似乎他還撈著了便宜。

  “等尋到了我要的東西。”蝶兒說道。

  “我可不相信你。”北澤冷笑了起來。

  “玄北月會保你離開南非,你已經得了一處便宜了。”蝶兒說道,都不知道自己何時也變得那麽精明了。

  “小丫頭,帳可不是這麽算的,我同北月……”北澤說著,轉頭去看她,整個人就這麽給怔住了,話都說不出口。

  此時的蝶兒,完全就是個淚人兒。

  眼淚無聲泛濫,默默流著,煥著盈盈淚光的雙眸還是盯著那空蕩蕩的大門看,玄北月真的走了。

  “喂,你怎麽了,我沒欺負你啊!”

  “穆婉蝶,你幹嘛呀!哭什麽嘛,都幾歲還哭!”

  “你哭什麽啊,不是好好的嗎?”

  ……

  北澤徹底慌了,從來就沒正眼見女孩子哭過,還是這麽個哭法的。

  這丫頭究竟怎麽了,不是聊得好好的嗎?

  完全的手忙腳亂,扯著袖子替她擦眼淚,這麽近的距離,才發現這丫頭比他小了整整一個頭。

  蝶兒依舊默默流言。

  她就是任性試試而已,玄北月卻是真的走了?

  怎麽可以這樣。

  他是她到這陌生的世界遇到的第一個人。

  是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決定依賴的人。

  都決定尋寶藏後,一直跟著他,當他的助教了。

  怎麽會真的就是交易的關系,如同貨物一樣,說轉手就轉手了呢?

  “不哭了好不好,穆婉蝶,你給我個面子,人家看了還以為北月一走,我就欺負你了!”北澤一直替她擦眼淚,卻怎麽都擦不完。

  不知道如何是好,隻得一把將她按入懷裡,急急道:““你……你……你你你……你哭就哭嘛,幹嘛不哭出聲來?”

  “嗚嗚……”

  終於,哭聲起,很低很低。

  “我又被丟掉了!嗚嗚嗚……我又被丟掉了,我又被丟掉了……”

  一直就重複這話,聽得北澤滿腹狐疑,有些心疼,有些煩躁,想抽人,卻尋不到理由。

  什麽丟掉不丟掉的?

  這時候,咿呀聲傳來,暗室的門開了。

  北澤驟然興奮,急急道:“好了好了,出來了,哭老頭出來了!”

  蝶兒身子一僵,哭著戛然而止,卻不敢轉身。

  北澤看了她一眼,越發的納悶,徑自嘀咕,“說哭就是哭,說不哭就不哭,女孩子的眼睛果然是水龍頭。”

  只見哭老頭捧著一個盤子一步一步走來,雙眸裡盡是興奮。

  “成功了?”北澤迫不及待問道。

  “鑄成了,能不能打開,你們自己過來試試吧。”哭老頭說著,朝周遭看了看,蹙眉道:“你家少主呢?”

  “鈺姬快到了,你說他去哪了?”北澤笑著說道。

  “呵呵,你們枯諾北亞的事情,我還是少知道為妙。”哭老頭說罷,將東西擱下,是四塊不規則的玄鐵,還有些發燙。

  北澤推了推蝶兒,道:“你自己來試試吧!”

  蝶兒沒說話,雙手緊攥著。

  “你不試,我來了哦?”北澤又問道。

  “不行!”蝶兒終於開了口,急急轉身,搶過了那四塊鑰匙,即便燙手,卻還是忍著。

  “怎麽,北月一走,你就欺負這孩子了?”哭老頭笑著問道。

  北澤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蝶兒卻是顫抖著手,將那玄鐵鑰匙一一扣入鐵盒的四壁。

  哭老頭的手藝,果然是精妙地天衣無縫,三枚鑰匙都準確無誤,只剩下最後一枚。

  “丫頭,怕什麽呢?不行的話,我給你想辦法。”北澤說道。

  “你們都把眼睛閉上!”蝶兒終於開了口。

  哭老頭笑了笑,轉身,忙他的事情去了。

  北澤無奈,閉上了眼睛。

  蝶兒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又動了手,小心翼翼地,一點點將那最後一枚鑰匙扣入凹陷處。

  終於,四面都完整無缺了,而鐵盒的上面竟是漸漸出現一條裂縫。

  蝶兒整個人都繃著緊緊的,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爹爹究竟把什麽東西藏在裡面了呢?

  指腹輕輕撫過那縫隙,終於是下了決心,將盒蓋掀起。

  只是,這瞬間她卻是閉眼的。

  良久良久,都不敢睜開。

  “蝶院?”北澤怯怯開了口,方才根本就沒有閉眼,只是蝶兒緊張地沒有察覺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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