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當蝶兒睜開眼睛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早已下了直升飛機,此時正身處酒店。
蝶兒一睜開眼睛就條件反射一般彈坐了起來,脫口而出,“北月哥哥!”
都不知道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這麽依賴這個大哥哥了!
下了床,整個屋子找了一遍,都不見玄北月。
心下突然大慌起來,急急打開門,門外卻是一條空蕩蕩的長廊,兩邊都是房門,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北月哥哥!”
蝶兒驟然大喊,赤著腳,也不敢一身睡袍,一直朝前方走,邊走邊喊,“北月哥哥,你在哪裡!”
“北月哥哥,你出來呀!”
“玄北月,你出來啊!”
已經走到了長廊盡頭,還是沒有人回答他,甚至不見任何一間房間有人出來。
蝶兒一臉的慌張,本也是個倔強堅強的孩子,怎麽就這麽輕易給哭了呢?
她只知道自己到這個世界來,第一個遇到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他。
雖然他有時候很凶,有時候很絕情。
只是對她還是真心的好,至少到現在不曾真真正正傷害過她什麽。
如果,他就這麽走了,她該怎麽辦。
完全陌生的世界,沒有朋友,沒有親人,連家在哪裡都尋不到,身無分文,她該怎麽辦?
“玄北月!”
“玄北月!”
“玄北月!”
聲音一聲比一聲大!
終於,一陣腳步聲急急從長廊的另一處傳來,只見是四五名酒店的服務生小跑了過來。
這層樓全部被包下了,自然是不會有其他客人。
“小妹妹,你怎麽了?”一個中年婦女小心翼翼問道。
蝶兒卻是一臉戒備,厲聲:“玄北月呢?”
“小妹妹你是要找你哥哥嗎?”中年婦女又問到,他們也不知道是什麽人包下了這層樓,只知道是個男士。
“他在哪裡?”蝶兒這才有些冷靜。
“我們也不知道那先生在哪裡,目前他不在酒店,小妹妹,你還是先回房休息吧。”婦女小心翼翼勸說道。
“知道他手機號碼嗎?”蝶兒急急問道,似乎想起了什麽來,連忙往房間裡去。
一群服務生面面相覷,皆是一頭霧水,也急急跟了過去。
“小妹妹,那先生沒有留下什麽聯系方式,帳是先結的,我們真的找不到他。”中年婦女如實說道。
蝶兒放下了電話,愣愣地看著那父女,瞬間有些不知所措。
“小妹妹,你餓了嗎?要不……”
這中年婦女話未說完,蝶兒卻是身影一閃,消失不見了。
所有人皆是驚詫,遲遲才緩過神來,追了出去。
蝶兒卻是一路往樓下去,到了樓下的茶餐廳,就這麽穿著睡裙,站在門口,看著滿茶廳的人,有男有女,有歡笑著的,有低語著的,也有一言不發,靜靜喝咖啡的。
“小妹妹,你……你找人嗎?”一個服務員端著壺咖啡走了過來,很是禮貌地問道,這裡是曼谷最頂級的茶餐廳,這孩子怎麽可以這麽衣衫不整站在這裡呢?
很快便陸陸續續有人朝蝶兒看了過來。
蝶兒看了那服務生一眼,就這麽冷不防仰頭掀翻了他手上的咖啡壺,隨即一個翻身落在一旁空的桌子上,挑釁味道十足,道:“怎麽,我不可以站那裡嗎?”
“你……你怎麽這樣,莫名其妙!”服務生急了,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而所有人都齊齊看了過來。
這是怎麽了,這孩子是哪來的?
“小屁孩,你給我下來,這裡不是你放肆的地方,這是誰家的孩子的呀!”突然一個尖銳的女聲傳來,正是這餐廳的經理。
蝶兒挑眉看了她一眼,一腳踹開了桌上的茶幾和調料瓶,冷冷道:“本小姐就是來砸場子的,怎麽著?”
“你!這到底是誰家的孩子,再不來領走,別怪我們客氣!”女經理大聲說道。
只是,沒有人回答,皆是退到了一旁,有慌張的,有淡定準備看戲的。
而這時候,保安全都湧了進去。
“抓住她!送警察局去!”女經理大聲說道。
蝶兒唇畔泛起一絲冷笑,挑釁味十足地看著一群保安滿滿靠近。
不一會人,所有客人便都往門外跑了,就連這女經理都嚇得往外逃,只聽得打鬥聲,不知道裡頭究竟發生了什麽。
事情一下子鬧大,警笛聲傳來,警察都到了。
終於,打鬥聲止,只見一個個保安回頭喪臉地走了出來,身上雖都有傷,卻都是輕傷而已。
也不知道是誰報的警,不知道是怎麽報的,只見一批警察皆穿著防彈服持槍,緊張兮兮地從門外小跑而來。
酒店大堂裡的人見狀皆是慌張,紛紛往後退,而警察則是將茶餐廳團團包圍,一長官正同女經理盤問情況。
不一會兒,那長官便拿著大喇叭用不怎麽標準的中文衝著屋內大喊:“裡面的人聽好了,快快投降出來,你的行為嚴重擾亂了社會的正常秩序,影響了民眾的正常生活,限你一分鍾內,雙手高舉投降,慢慢走出來自首,並賠償餐廳的一切損失。”
然而,沒有人回答他,良久也都沒有人走出來。
長官有些尷尬地看了女經理一眼,又繼續舉著大喇叭大喊:“裡面的歹徒注意了,限你一分鍾中內,走出投降自首,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
依舊,沒有會應聲,也不見人出來。
這時候,長官一臉嚴肅,輕咳了幾聲,示意了一旁的警察一眼。
一整排警察如臨大敵一般,弓著身子,握緊槍支,陸陸續續進去。
只是,所有人都進去了,卻發現這餐廳裡一片狼藉,杯子水酒碎了一地,空蕩蕩的什麽人都沒有。
怎麽回事?
屋外,一輛黑色轎車這才剛剛啟動,白燁坐在前排,玄北月雙臂環胸,一臉陰沉地坐在後面,而蝶兒就坐在他身旁,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你這是發什麽瘋?”玄北月終於冷冷地開了口,聲音冷得駭人,他向來不喜歡招惹牛皮糖一樣的警察,方才就在一旁的咖啡廳談事情,聽得這裡的下榻的酒店出事了便好奇過來瞧瞧,卻沒想到看到的卻是這孩子無理取鬧。
“北月,小孩子遊戲罷了。”白燁忍不住回頭勸說,方才也見了蝶兒的身手,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這孩子是難得的可塑之才,若是栽培好了,日後放身邊當保鏢,那是萬無一失的。
“她不是遊戲。”玄北月立馬反駁。
蝶兒還是沒說話,她太習慣這樣的做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