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如同月球表面一樣，到處坑坑窪窪。

  桃不二的下身血肉模糊，劇痛讓他忍不住翻白眼，但嘴角依舊掛著笑容。

  空氣一片寂靜。

  在場的所有男人都感覺下身傳來隱痛，忍不住夾緊了些。

  同時，每個人的腦子裡都有一個念頭——這他媽得有多疼？

  能混成異武者，誰沒見過幾個狠人，但像桃不二這樣變態的，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如果隔著褲子，或許衝擊力還沒那麽大。

  但此刻，桃不二身上連個巴掌大的布片都沒有。

  巴頓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好半晌才像關節上鏽的木偶一樣回過頭，結果就看見同樣嘴巴無法合攏的方景。

  “老師，這家夥瘋了嗎？”

  方景使勁眨眨眼睛，確認不是幻覺，然後默默地點頭：“應該是吧……”

  車廂裡，夢星河捂著卷卷的眼睛，鱗片都嚇得片片豎起。

  疼痛到極致會產生一種奇異的快感。

  這一點桃不二最有發言權。

  當初在上陽城被彭定育折磨的時候，他就體驗過那種虛無的感覺。

  眼前一片黑暗，大腦完全空白，外界的一切刺激都感覺不到，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疼痛的點上。

  時間的流逝感變得極其緩慢。

  每一秒都在祈求死亡降臨。

  但疼痛稍微減弱後，卻會產生一種奇異的松懈感。

  就像靈魂出竅一樣，一切都變得虛無縹緲。自己的身體就在那裡，像一個精密的儀器，完成了一次超越界限的壯舉。

  第一次進入這種狀態的時候，桃不二很恐懼，發誓再也不想體驗。

  但那時候，他是個階下囚，命運並不由他自己掌控。

  一遍又一遍地經歷，他心裡忽然產生了一種無所畏懼的感覺。

  他甚至還想看看，究竟什麽樣的疼痛，可以把自己活生生痛死。

  屎尿早就在第一波受罰中流出。

  他依然還記得那種隨意排泄的暢快感。

  所以，脫光衣服對他來說算什麽呢？

  快速再生異能在持續發揮作用，爛成一團的東西逐漸恢復了生氣，但上面的血汙依舊嚇人。

  “嗯？居然敢不回來！”

  桃不二看向停留在天邊的虛靈體。

  他和明天成的虛靈體連接在一起，受到的任何傷勢、痛苦，兩人都會共享。

  “意志不錯嘛，那就再來一次好了……”

  桃不二又要自殘。

  “別衝動！他已經崩潰了。”方景製止了他。

  桃不二看向方景，微笑著點點頭。

  老師眼裡居然有一點不忍！
  這是不是意味著老師也做不到這點？我也有一樣東西能超越老師了！
  桃不二的內心被巨大的狂喜充斥。

  方景感受到他的情緒，越發感覺，這家夥正在變態的路上越走越遠。

  不應該啊，自己讓他獨自闖蕩就是為了磨磨性子，現在他怎麽變態到這種程度了？
  方景死活想不起來哪裡出了問題。

  “去把他帶過來吧。”

  不能再讓他自己在外面了，再這樣下去，指不定會變成什麽怪物。

  桃不二裸著身子，優雅地躬身行禮：“謹遵師命。”

  無相軒的人頓時呆住了。

  這兩人居然認識！還是師徒？

  無相軒到底惹了什麽變態啊！

  方景從空間扇貝掏出一套衣褲丟過去。

  桃不二旁若無人地穿好，然後切換成勞九日的異能，飛上天空。

  不大會兒，他回到地面，落在方景面前，精神力大手抓著明天成。

  虛靈體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身體就像一潭死水一樣，沒有任何波動。

  桃不二戳了戳，沒有任何反應。

  “別折騰他了。他的意識已經崩潰了。”

  方景感覺十分無語。

  “老師，就這麽放過他們了嗎？”

  桃不二舔舔嘴唇，瞄向無相軒那邊。

  葛正信和其他長老嚇得一個激靈，根本不敢和他對視。

  方景搖搖頭：“他們沒有圍攻你，已經是忍讓再三了。今天的事，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