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怎麽辦？”

  巴頓忍著疼痛穿上衣服。

  鐵籠裡的小女孩們身上、臉上都傷痕，看見方景詭異的黑暗氣息也不敢驚叫，只是縮成一團。

  “有個人或許可以幫忙。你先把她們放出來吧，我在外面有點事。”

  方景沒有從黑暗中現身。

  樓上被控制入夢的異武者，有一名是精神系異武者，實力非常強悍，已經察覺到身處夢境，此時正在嘗試脫離。

  可惜，這人沒有識破真影的能力，還在和源源不斷的怪物戰鬥。但他不知道這些怪物都是他自身的精神力所化，殺得越快，消耗的力量越多。

  等他死了幾次，方景心念一動，進入那名精神系異武者的夢境。

  “我是城主的人！你是什麽人，膽敢和鄭王長子作對！”

  他一看到方景，立刻表明身份。

  不是他習慣仗勢欺人，而是真的怕了。

  源源不斷的怪物，每次死亡後他都感覺到意識變得更加昏昏沉沉，要是再來幾次，說不定就要完全被磨滅意識了。

  “放心，你我無冤無仇。”方景如同幻影一樣站在半空，“如果你願意告訴我你的秘密，我可以給你個痛快。”

  男人聽到前半句剛產生一點活下去的希望，再聽到後半句，差點沒給氣樂。

  “既然閣下與我無冤無仇，何不做個順水人情。只要你放了我，我願意將閣下引薦給城主。相信以閣下的能力，足以成就一番功業。”

  他不死心地勸說道。

  方景面無表情地俯視他，如同高高在上的神佛：“財富對我無用，權勢也無用。你落在我的手上必然會死，而你的死完全是因為你投靠的主人。你如果想要他和你同樣的下場，就應該痛快地說出秘密，而不是在這裡乞求能夠活命。”

  男人愣在原地。

  不需要嘗試，他就感覺到方景的話無可辯駁，無法拒絕，只有接受。

  但對死亡恐懼還是在他心裡佔據了上風。

  “你還不死心麽？”

  方景心念一動，在夢境中注入自己的精神力，很快就完全掌控了夢境。

  那人想要反擊，卻發現自己和方景之間像是隔了上萬公裡，所有的異能都在半路消耗乾淨。

  下一秒，十幾個手持利刃的人影出現在他面前。

  “噗嗤……”

  “噗嗤……”

  利刃刺穿身體的聲音在夢境中格外清晰，無盡的痛苦淹沒了那個男人。

  但他只是精神體而已，既死不了，也無力反抗。

  “這裡的時間流速是外面的三十倍，你有足夠的時間享受這一切。”

  “我說！我說……草！”

  他剛要求饒，卻看見方景搖搖頭，離開了夢境世界。

  方景在外面足足等了五分鍾。

  “殺了我……殺我……死……”

  等再進入時，那人的精神體已經因此純粹的痛苦而不斷震蕩，看見方景出現，只求速死。

  “說吧。”

  方景解除了他的痛苦。

  真影的能力實在太霸道，如果無法脫離夢境，就是砧板上的肉。

  方景現在最期待的是完全契合真影的異能獸究竟是什麽能力，又能將真影帶入何種境界。

  在現實世界，嚴刑拷打並不是一個特別好用的審訊手段，其中一個最大的原因是人類的身體扛不住殘酷的折磨。

  施虐者要小心地評估被審訊者的身體，既不能讓他活活痛死，也不能讓他過度疼痛產生愉悅感。

  但是在夢境裡就不需要顧忌這點。

  強烈的痛苦直接刺激精神體，只要精神體沒有崩潰，就是永恆的折磨。

  意志再強大的人也不可能忍受下去，方景同樣不能。

  而且，保守秘密的核心是願意用短暫的痛苦換取日後的成功，比如財富、權力以及信仰。

  但方景已經明確告訴他，不可能讓他活下去。

  堅持得越久，只會得到更多的痛苦。

  人一旦確定沒有活下去的可能就會把所有事看得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