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前,方景乾脆利落地將豬玀獸屠宰放血,又將鏡鬼戒指內部的汙物清理了一遍。
阿麗亞自始至終都低著頭,難堪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現在這群人中,木道人的創造異能足以讓他們生活環境大變樣。
安頓好一切,等方景回到營地時,天已經蒙蒙亮,黑雲下面泛著暗金色的光暈。
勞九日不知道是一夜沒睡還是剛起來,已經坐在營地外圍寫書。
看到方景,他點頭打招呼:“大當家辛苦了。”
方景知道他在介意自己有秘密瞞著他,並沒有太客氣地回答:“還好。”
一個隊伍的人半夜突然不聲不響地出去,顯然不合情理。
要是換了別人,翻臉都有可能,幸好勞九日以為方景是黑之魔王看中的天才。
“我以為每個男人都無法拒絕風鈴小姐,想不到大當家的意志真是……嘖嘖。”
勞九日回頭瞄了眼風鈴的帳篷,壓低了聲音說道。
方景無奈地歎了口氣:“勞當家從未有過女人嗎?”
“怎麽可能?我一個妄心境界的高手,勾勾小指頭,一堆女人都得撲上來!”勞九日老臉一紅,立刻爭辯道,“咱只是不喜歡那些庸脂俗粉,要不然早成家了。”
“是因為你母親的原因麽?”
方景不經意地說道。
空氣突然凝固,四周一片寂靜。
勞九日冷冷地盯著方景,若有若無的殺意將地面的落葉吹向遠處。
他還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在被真影控制入夢時,已經被方景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隔了好一會兒,他從方景眼中沒有看到畏縮,才緩緩開口:“你調查過我?”
“我不過是無相軒的小弟子而已,何德何能去調查勞前輩。不過是一點猜測罷了。”
方景平靜地搖搖頭,對他的氣勢視若無睹。
“哦?大當家還有斷案的本事?不妨說來聽聽?”
勞九日的神色終於放松了一點。
“正常男人到勞前輩這個年紀,就算沒有妻子,至少也有過女人的經驗。除非這個男人是性無能或者喜歡男人。”
方景似笑非笑地瞄了眼勞九日。
“你說就說,看我做什麽。”
勞九日被他看得尷尬。
“勞前輩身體當然沒問題,要不然也不會對美貌女子有異乎尋常的執著。我想應該是某個女人曾經影響了你。既然勞前輩沒和女人處過,那就只能是母親了。”
方景微笑道。
“大當家真是慧眼如炬,僅憑勞某一句話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唉,不服不行。”
勞九日其實就是因為母親曾經出賣過身體才抗拒結婚。
他不知道方景已經知道,也不願意再多說什麽。
“我猜,勞當家的母親已經不在了吧?”
方景盯著勞九日的眼睛問道。
“你這都能猜到?”
勞九日微微皺眉。
“勞當家如此敬重母親,想必老夫人對你也疼愛有加。如果她還在世,試問,怎麽會忍心兒子孤苦伶仃呢?”
方景說完,轉身就走。
勞九日默默地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好像打開一個死結。
自己只看到母親的不堪,卻忘記她那麽做的目的。
“白活五十幾年,竟然還沒一個外人看得通透。勞九日啊,你真是個混球!”
勞九日站起身,腳步好像突然變得輕快許多。
因為說話的聲音,才一會兒功夫,營地就開始蘇醒過來。
他們紛紛從帳篷鑽出。
有些昨天半夜警醒的,都在打量方景和風鈴。
夢星河因為行動不便,所以和闕陽蘭一個帳篷。兩人一前一後出來洗漱。
“你們昨天沒睡好嗎?”
方景有些奇怪地掃視她們的黑眼圈。
闕陽蘭冷哼一聲,手裡的東西摔得乒乓響:“本來睡挺好,半夜被人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