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救行動很順利。

  所有的虛靈境都成為方景的噩夢傀儡，剩余的異武者被卷卷打得屁滾尿流。不過卷卷並沒有殺人，她雖然見慣了生死，但畢竟年紀太小。

  而且方景也時刻關注著她。

  其實他只要卷卷有自保能力就足夠了，從來就沒指望她能打遍天下無敵手。

  方景收這麽多徒弟幹什麽？
  不就是為了應付一些不方便出面的場景嗎？

  方景讓桃不二等人帶著卷卷歸隊，自己將所有屍體聚集到一起，然後一把火將他們全部化為灰燼。

  做完這一切，他來到地羽身邊：“辛苦了。”

  地羽瘸著一條腿，油滑的臉上帶著一點欣慰：“徒兒怎麽流落到這個小世界？不是你的風格啊。”

  方景無奈地笑笑：“我也沒搞清楚。”

  “嘿嘿，要抓緊時間提升修為啊。哦，對了，天道宗現在怎麽樣，你當上宗主了嗎？”

  地羽絲毫沒有創造物的自覺，反而像天羽道人一樣仔細詢問。

  方景看到他的臉孔，明明知道他不是天羽道人，還是一本正經地回答：“天道宗挺好的。還是像以前一樣，天下修士無不敬仰。”

  地羽拍拍方景的肩膀，埋怨地說道：“你呀，總是這樣，對自己人太維護。話說一半，真當我聽不出來嗎？快說！誰當上宗主了！是不是景鑠？”

  “難道是承弼？”

  “我知道了！”看方景目光躲閃，他一拍大腿，叫道，“肯定是文彥那小子！對不對？這小家夥雖然沒什麽權力欲望，但從小就喜歡和你爭。看你當上宗主，肯定會使絆子。”

  方景看著他認真的樣子，一時間不忍心提醒他只是自己創造物。

  “唉！當初我只是想隨便嘗試一下渡劫，哪想到這麽容易飛升。害得我好些事沒交代清楚。”

  地羽摟住方景肩膀，像是老大哥一樣囑咐道：“等你回到小仙界，去書閣的第一層找到一本叫《渾江真功》的道法。如果沒人移動位置的話，它應該在6排2層的架子上。”

  “裡面我藏了一件寶物，應該能幫上你的忙。”

  方景正要說話，突然驚訝地盯著他。

  地羽的記憶來自於天羽道人。

  這個秘密自己都不知道，他怎麽會知道？
  “師父？你真的是師父？”

  他一下子抓住地羽的手臂，仔細端詳。

  的確不一樣了。

  地羽之前只有小部分特質來自於天羽道人，其他的來自於方景認識的一些人。所以，本來就有點猥瑣的氣質更加猥瑣，就像一個真的潑皮無賴一樣。

  但現在他看起來卻自有一股高人氣度。

  臉型有些細微的差別，但動作和神態都和真正的天羽道人一模一樣。

  方景激動地拉住他，卻發現他的胳膊如同泥塊一樣逐漸崩潰。

  “傻孩子，哭什麽，我又沒死。替我把文彥屁股打開花！記住了，一定要回小仙界渡劫，我在真仙境等你。”

  地羽揮揮手，整個身體突然化為飛灰。

  方景手中一空，立刻又掰斷一根手指，再次發動創造異能。

  又一個地羽出現在眼前。

  “徒兒怎麽了？我這是在哪裡？”

  “哦，我原來是被你創造出來的。真是不孝弟子啊，居然敢消遣老師。說吧，要我幹什麽？”

  方景看著眼前不斷發問的中年人，期望出現奇跡。然而，他足足等了十分鍾，直到中年人被看得頭皮發麻，也沒有任何臆想中的變化。

  “師父。”

  方景歎息一聲，解除了異能。

  中年人隨之消散。

  等方景回到隊伍中，卷卷一下子就注意到他的眼睛紅紅的，好像是哭過。

  桃不二等人也注意到這點，都暗暗驚訝。

  跟著方景這麽久，誰也沒見過他情緒特別激動的時候，就算再憤怒，也永遠冷靜得像是局外人。

  “爸爸，你怎麽了？”卷卷忍不住問道。

  “沒事，只是和師父說了幾句話。”

  所有人都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