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依舊維持著不小的黑暗領域。

  所有試圖過來“投奔”的異武者只要一進入范圍就會“撲通”一聲昏睡過去。

  巨梁城裡依舊哭聲震天。

  很多躲在角落、地下室的人都開始用放聲大哭來慶祝劫後余生。

  如果是因為別的事而導致城池失控，必然會出現很多投機分子燒殺搶掠。但這次的事件太過驚悚，再瘋狂的惡徒都被嚇傻了。

  黑暗領域就是方景的眼睛，他很快找來幾輛車，將所有人安排上去。

  俱留安和昆墟合乘一輛，載著安寧姐妹和那些小女孩。勞九日和夢星河駕駛另一輛，方景則和風鈴共坐一輛。

  風鈴的魅影精靈太過霸道，就算裹得嚴嚴實實，也會緩慢地對周圍產生影響。因此，如果沒有必要，最好讓她一個人待著。

  城門不知道被什麽人打開了，守城的士兵一個都看不見。

  巨梁城逐漸落在後面。

  夜間不適合趕路，但這次的事情鬧得太大，四名虛靈境和一名無相境交戰，還要加上方景這個突然晉級的新人。

  這股力量放到哪裡都足以引來高層的目光。

  “異武界的虛靈境不少，但是像你這樣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馬車跑了不知道多久，風鈴從車廂裡出來，坐到方景身邊。

  冷冽的寒風吹在她的紗巾上，好像隨時會露出真容。

  “沒有什麽事情是一成不變的。”方景笑了笑，“下個城池就到上陽城了，我們的交易也快到尾聲了。”

  靜謐的夜色在大戰後顯得格外不真實。

  “只是交易嗎？”

  風鈴一路上見過太多的神奇，早就被方景深深吸引。

  她摸到方景的手，自己貼在他身上：“我想問你一件事。”

  “你說。”

  方景拔下一根頭髮，發動幻影金狸的能力。

  “你們聊，俺來駕車。”

  頭髮變成木道人，偕命的連接能力讓他的意識暫時轉移到這具分身上。

  風鈴咬咬牙，知道方景是故意的。

  但距離上陽城已經剩不下多少時間，一旦到達，方景很可能會頭也不回地離開。

  “你喜歡過我嗎？”

  風鈴感覺連夜風都在為自己緊張。

  方景歎息一聲：“我不想騙你。”

  “我寧願被騙。”風鈴感覺自己的嗓子乾澀得厲害。

  “要不你們去車廂裡，俺這電燈泡當得有些不自在。”木道人聽著言情劇一樣的對白，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閉嘴！”

  風鈴怒斥一聲，眼淚忍不住流下來。

  抽泣了一陣兒，她猛地解開面紗，一雙晶瑩的眸子直直地盯著方景。

  方景偏過頭：“你這是做什麽？”

  “原來你早就可以無視我的能力……”風鈴神色淒苦地說道，“我早該想到的。你在幻魔境的時候就能看見我的肌膚，又何況現在呢。大騙子，都是騙子……為什麽要給我希望。”

  方景轉過頭，對上她的目光，平靜道：“我只是被你的身世打動，想為你做一些事。”

  “誰要你可憐！”風鈴抹掉眼淚，看起來要對方景發火，卻轉眼撲在他懷裡。

  “要是沒有你，我或許可以永遠當一個沒有感情的傀儡。就算完成任務，也只會覺得是個解脫。”

  她緊緊地摟著著方景的腰部，生怕他突然離開。

  “我可以當你的朋友。”

  “那你知不知道，人都是貪心的？誰能像你一樣，心如鋼鐵？”

  風鈴感受著方景的心跳，悠悠說道。

  “如果你不想走，可以留在這裡。只要再堅持一段時間，我相信沒人可以強迫你。”

  方景拍拍她的後背，輕聲說道。

  “我知道你將來會很厲害，也許除了黑之魔王誰也打不過你。但現在……不行的。”

  風鈴心裡想起一個瘋狂的想法。

  “我想體驗一下男歡女愛……求你，哪怕看在朋友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