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水陰雷是五行雷法的變種，水氣克制你的丹火，葵水陰氣是外殼，再加上雷霆之力，三者合一……你明白了麽？”

  青岩在後備箱中臉色絕望，不是對自己的命運，而是對方景能力的絕望，自己是多愚蠢才會去挑戰這樣的天才。

  這三種力量本身就相生相克，方景竟然可以將它們組合成道術，這種掌控力別說築基期，就算金丹期也只有極少數天才能做到。

  “說吧，你背後的勢力是什麽？”

  方景的亂情術感應到他的情緒，不以為意。

  青岩歎了口氣，開始敘述：“是玄雲天魔宗。從西江回來後，因為你的緣故……”

  方景不動聲色。

  “……我變得很狂躁，機緣巧合之下，經一位老朋友介紹，認識了玄雲天魔宗的長老，拜入他的門下，成為外門弟子。”

  方景心中冷笑，青岩都這把年紀了，恐怕收外門弟子是假，讓他在外界偷摸布置奪精法陣才是真正目的。

  “……當外門弟子只有兩個要求，一是不得透露師門，二是每個月必須上交一定數量的升仙丹。”

  “升仙丹是什麽？”

  方景雖然是在盤問但心裡已經有了猜測，十有八九就是奪精法陣的副產品。

  “是布置在那間店裡的法陣提煉出來的丹藥。”青岩沒什麽好隱瞞的。

  方景輕叩手指，淡淡問道：“你知道這個法陣的作用麽。”

  後備箱裡，青岩的聲音停頓了一瞬，原本因為絕望而蒼老的聲音恢復了一點生氣：“據師父說，是汲取凡人無意間散發的七情六欲。”

  “哦，是嗎？”方景不置可否，“那升仙丹你服用過嗎？”

  “當然！誰能拒絕這樣的寶物呢！要不是它，我也不可能突破到築基，也不可能得擺脫方道友遺留在我身上的法術。我身邊還有兩枚，如果方道友需要，盡管拿去。”青岩語氣陳懇，似乎放松了許多。

  他到現在還記得第一次服用升仙丹時的爽快，沉寂了十幾年的修為在丹藥進肚的那一刻竟然變得松動，那種喜極而泣的感覺。

  廖葉凡一邊開車，一邊看著後視鏡，鏡子裡老師面無表情，聲音卻變得溫和。

  “你上當了，這個法陣是在奪人精氣，所謂的升仙丹是拿凡人的壽命煉丹。”

  “什麽！”青岩不可思議地驚叫，“這怎麽可能？那些凡人看起來沒有異樣啊。”

  方景歎了口氣：“只是不會突然死去而已，去一天至少損失兩三年壽命，身體不行了，肯定也不會再出現。”

  青岩的聲音好像又恢復成西江王家時見到的那樣儒雅穩重。

  他痛心疾首道：“想不到這幾個月來，我竟然一直為虎作倀。這種害人的丹藥，不要也罷！”

  方景臉若冰霜，口中卻歎息一聲：“我本打算無論這家店背後之人是誰，都會親手處死，但是你竟然不知情，卻有些難辦了。”

  鄭憐心也看出不對勁了，她轉過頭，恰好迎上方景的視線，她一雙美目湧起笑意：“方景，不知者無罪，這位大師也沒有犯下太大的罪孽，不如……”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留出余地給方景補充。她只是一時起了玩心，真正做決定的還得是方景。

  方景對她投去鼓勵的眼神，淡淡道：“但那些被掠奪精氣的凡人，誰來主持公道？”

  鄭憐心沒想到一時興起，方景居然願意讓自己配合，她控制住驚喜之情，聲音盡量平穩：“不如，讓青岩大師提供資金，作為這些人的補償，也算是贖罪了。”

  說完，笑盈盈地看著方景，全然忘了家裡教導的笑不露齒的規矩。

  方景沉吟片刻，無奈道：“好吧。不過還有件事，青岩，你的手下踩我鞋，還欠了我一億，你可別忘了。”

  青岩死裡逃生，哪裡還顧得上這些身外之物，忙不迭地應下。

  不多時，混元烈日宗大長老，鄭暢白的家族駐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