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裡算上方景總共六個人。
在方景說出“能不能拿出來讓我看看”這句話的時候,所有人都古怪地看著他。
更有甚者,已經偷偷捂住了嘴巴。
“這個恐怕不行。”韓毅尷尬地笑了笑,“這件實驗品只有這一塊,要是直接用手接觸,可能會有汗液殘留,影響後續研究。”
其實他說的都是屁話。
這玩意要是這麽容易和汗液反應也就不會三年毫無頭緒了。
但該有的態度還是得有的。一個學心理學的,來指揮高分子材料研究,這要是說出去,不讓人笑掉大牙,他這個未來的韓教授還有什麽威信可言。
旁邊的研究員毫不掩飾眼中的鄙夷之色,就算拿出來又怎樣,這玩意是能看懂的麽。
小雨扶了扶圓框眼鏡,臉上還是帶著甜甜的笑:“實驗室是有嚴格規章制度的,方教授是研究心理學的恐怕不太清楚。”
黑色片狀物體還夾在機械手中,帶著微微的弧度,從外表上看不出是什麽東西。方景的靈識也感受不到任何波動,好像它就是塊普通的石頭一樣。
“這件東西或許我知道是什麽。”
方景說這話並不確定。
這塊東西顏色有些像噬元獸的鱗片,但從形狀看卻不太像,而且黑片的邊緣有鋸齒狀的斷紋,應該是一個較大面積的東西,遠遠超出了噬元獸的體型。
但結合它爆發光柱的時間,應該是在自己和龍芳打鬥時發生的事。
方景斷定它和噬元獸必然有關系。
“方教授知道高分子材料有哪些分類方式嗎?”衛澤語似笑非笑地看著方景,等他出洋相。
“就是!恐怕他一個都說不出來吧。”有人躲在後面小聲嘀咕,在等待方景回答的安靜環境中,格外刺耳。
方景不以為意地搖搖頭:“我的確不懂高分子材料。”
這大實話說出來,別人更加不把他當回事了。
沙棟忍不住了,直接皺著眉說道:“你反正是來鍍金的,要不你就在旁邊玩一會兒手機,到時候咱們研究出成果了,保證帶你名字。”
韓毅瞥了眼這個不知天高地厚,情商低得一塌糊塗的年輕人。就算真出成果,決定權也是在自己手上,什麽時候輪到你個小癟三做主了。
方景能進這個團隊,背景不知道多深厚,自己都要小心伺候,你還敢跳出來指手畫腳?
韓毅本來就打算整治他,剛好借題發揮,一聲怒喝:“你算老幾,敢這麽對方教授說話?”
沙棟梗著脖子:“我說錯了嗎?他本來就什麽都不懂啊!”
兩人吵起來,完全不顧方景這個當事人。
其余的研究員都沒有勸阻,雖然沙棟是個沙雕,但方景確實沒本事。他們這些天之驕子最看不慣這種鍍金的公子哥。
“你們就沒想過,我雖然不懂高分子,但是這個東西,我還是有些研究的。”方景冷冷地看著這些人。
每個人的認知都受到自身見識的限制,他們從小到大都生活在別人羨慕的眼光中,走上社會才明白,他們的天賦和別人的家世背景相比,不值一提。
“你是在做夢嗎?那麽多專家教授都拿這東西沒辦法,你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客座教授,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一個研究員嘲諷道。
“客座教授可不是真教授,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或許是沙棟的直白,又或者是方景的忍耐,所有人都在不加掩飾地鄙視方景。
方景哈哈一笑,聲音震得所有人耳膜生疼:“不如我們來打個賭,要是我能說出這玩意的底細,你們就全部跪下給我磕頭。如果我做不到,我給你們每人一個億。”
“一個億?”小雨扶扶眼鏡,“方教授,就算十個億,無法兌現有什麽用呢。”
“就是,吹牛誰不會!我還說百億呢,有用嗎?”
在他們看來,方景就算有這麽多錢,也不可能傻乎乎地拿來當賭注。
萬一方景能做到,他們付出的是磕頭賠罪,萬一做不到,這一億誰會出?口嗨的東西可當不了法律依據。
“韓毅,報一下你的銀行卡號。”方景不以為意,對韓毅說道。
韓毅看著方景一本正經的樣子,將信將疑地報出銀行卡號。
難道他要現場打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