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煉氣修士竟然敢來惹老道，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視頻播放完最後一句話就結束了。

  咖啡廳裡的冷氣並沒有打得很低，但張可馨依然渾身微微顫抖。

  “還好那個攝像頭是無線網絡的，我才能記錄下來。”她喝下一口溫熱的咖啡，像是要借助它驅散心中的寒意。

  “這個視頻我看了無數遍，從他出拳到最後道長倒下的距離，我去現場量過，大概是18米，地上還有焚燒的痕跡。”

  “在見到你之前我一直以為他是妖怪，但現在我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不少人和他一樣，至少你就是其中之一。我說的對嗎，方景同學？”

  在她看來，方景今天的一拳，如果不是那堵牆擋著，只怕那人也要飛出十幾米。

  方景不禁對這個女生刮目相看，眼中欣賞之色毫不掩飾：“不得不說你是一個既聰明又膽大的女孩。但是你低估了修道者的手段。”

  說著，他伸出一根手指搭在張可馨的手腕上。

  張可馨剛想抽開手，卻突然感覺渾身一個激靈，好像一層蛛網出現在自己身上。然而，無論她如何察看摸索，始終沒辦法碰觸到。

  她驚悚地看著方景：“你對我做了什麽？”

  方景笑了笑：“不是我對你做了什麽，而是你那位男朋友對你做了什麽。你應該慶幸你的運氣還不錯，你身上的這道印記只要靠近他百米，必然會被發現。”

  真元注入她的身體，直接擊潰了這道精神烙印。

  張可馨感覺渾身一陣輕松，知道風景已經解決了這個隱患，連忙道謝。

  這要是被發現了，肯定也會死得不明不白。

  她的心裡一陣後怕。

  “把你男朋友的信息和地址都發過來，等我有空會去查一查，我也有點興趣了。”方景拿出手機讓她掃微信申請好友。

  張可馨輕咬嘴唇，目光楚楚地盯著他：“方景同學，我很擔心我的男朋友，你能不能盡快幫忙？”

  方景歎了口氣，對她的美色誘惑無動於衷：“很抱歉，你的男朋友估計早就死了。我這兩天還有別的事，等我處理完自然會去。”

  盡管心裡已經隱隱約約有了這個答案，張可馨依然不敢相信，她從高中就開始的感情投資，就這樣付之東流了。

  “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麽回事嗎？”

  方景微微一笑，臉上肌肉一陣蠕動，眨眼間就變成一個未施粉黛的美女。

  張可馨眼睛瞪得通圓，緊緊地捂住嘴巴，控制住不發出聲音。

  這個美女赫然就是她自己的面孔！

  還好方景對面是牆，根本沒人看見這個詭異的情景。

  “明白了麽，模擬一個人的面孔，對我們這種人來說並不困難。”方景恢復了原狀。

  他剛才只是控制臉部肌肉變化而已，說到底只是物理手段，和天蛇換身術，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肌肉模擬頂多七八分相似，而且人在睡覺時肌肉會自動放松，沒辦法長時間保持。

  而天蛇換身術，卻可以一直模仿。

  除了施展後兩年內無法解除這個缺陷，幾乎完美無缺。

  黎俊傑死了，現在又來一個許世龍。

  方景早就判斷這門秘術絕不是築基以下能夠創造出來的，現在看來，會天蛇換身術的絕對不止這兩個人。

  如果只是單純的想要借一層皮享受生活還無所謂，但如果是有組織的話，這種狸貓換太子的手段就有些防不勝防了。

  方景看到張可馨還沒回過神來，輕輕敲擊桌子：“我的身份希望你保密，作為交換，我會幫你男朋友報仇。”

  張可馨目光複雜地看著方景，自認為天之驕女的世界觀幾乎完全崩塌，這樣的世界，凡人根本無力抗爭。

  或者只有加入他們才有出頭之日。

  “謝謝你。”她黯然地歎了口氣，整個人顯得異常柔弱，“現在十一點半了，宿舍應該關門了。實在抱歉，耽誤你這麽長時間。要不，我們找個地方湊合一晚吧。”

  方景當然知道她口中的“我們”是什麽意思，微笑道：“你自己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