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資質再差，也能晉級無相？
  方景微微一驚，這可是了不得的消息。

  這意味著，只要能達到虛靈境，就必然可以晉級無相境。如果不考慮元素化身軀的話，虛靈境和無相境並沒有區別。

  “黑之魔王之所以這麽做，其實是和六大家族聯手限制無相境的數量。”

  “畢竟高手多了，他心裡沒那麽安慰。作為交易的一部分，半神也要保守這個秘密。”

  畢田田平靜地解釋，氣質意外地沉穩。

  “如此重要的秘密，我想不通你會無償地告訴我。”

  方景驚訝地打量她。

  她是光明會的高層，而光明會的背後是一位或幾位半神，知道這個秘密並不稀奇。

  但以她的脾氣，不從身上榨出點油水來，方景不相信。

  畢田田有些落寞地搖搖頭，盯著方景的眼睛，試圖看穿眼前這個俊美年輕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好幾秒後，她才開口：“聖靈劍術太強大了，你傳授給我的不止是一門高深劍術，還有關於靈魂的知識。我覺得，這份恩情足以抵消這個消息的價值。”

  方景微笑道：“我們是公平交易，你沒必要放在心上。我承諾的事，除非我身亡，否則一定會做到。倒是你現在這樣子，我有些不太習慣了。”

  “還不是你害的！”

  畢田田帶著一點風情瞪了方景一眼，配合她今天的打扮，居然有些小嫵媚。

  “真倒霉，要是我不主動攬這趟活兒就好了。”

  她從背後拔出隱藏的短劍，在地上無聊地比劃。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第一次接觸根源級道術的時候，也和你差不多，覺得這世上怎麽有如此厲害的功法。給我一千年，一萬年，也無法創出那樣的道術。”

  “不瞞你說，我從小到大都是天才。任何道術看幾遍就能學會，連師父都誇我是千年一遇的絕世天才。每次的弟子鬥法大會最次也並列第一。”

  方景看到她的樣子，恍惚間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

  畢田田聽他說起自己的秘密，立刻眼睛一亮：“喔，這麽厲害嗎？”

  “那當然。”方景拿過她的短劍，目光一凝，散發出一點寂滅宇宙的氣魄。

  畢田田感覺一道如同針尖一樣的東西抵住自己眉心。

  這攻擊看不見，摸不著，壓根無法抵擋。

  除非自己能掌握神魂出竅的秘訣。

  她忍不住瞪大眼睛：“這也是聖靈劍術？”

  方景點點頭：“我沒有真正修煉過這門劍術，但憑我的理解，加入自己的東西，還是沒問題的。”

  “實際上，我的武道資質其實和道法資質差不多，只是我小時候覺得和敵人肉搏顯得很傻，所以才專修道術。”

  畢田田剛緩過來，又被打擊了。

  這麽些天，她一直在琢磨聖靈劍術，但到目前為止，尚未入門，一次完整的劍二十三都沒使出來過。

  “你不用沮喪。這門劍術已經超越異武界的武道上限，你暫時無法理解很正常。我當初也是一樣。”方景把劍交給她，繼續說道。

  “那時候，師父剛傳給我根源級道術。一看到它的時候，我就震驚了。我忽然覺得，所謂的天才根本不值一提，自己一直以來，不過是坐井觀天罷了。”

  “後來，師父看出我的沮喪，好好教育了我一頓。他說，學習必須循序漸進，我尚未來到山腳，卻去想象那山峰是如何高聳，是沒有意義的。”

  “即使再天才的人，也必須先到達山腳，才有資格攀登。”

  畢田田默默地點頭，心裡真的好過了一點。

  好像這家夥也不是那麽無趣，還挺會安慰人的。

  看著方景微微翹起的嘴角，她忍不住想到。

  “後來呢，你學會那門……嗯……根源級道術了嗎？”她的八卦心理，又開始熊熊燃燒。

  方景笑了笑：“我後來憑借它在短短四百年內進入合道期，說是打遍天下無敵手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