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之靈？”

  葉天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隨即又有些不甘。

  沒想到自己千辛萬苦創造的技巧，居然早就有了。

  方景看出他的心思，笑道：“你不用灰心。你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了。就算放到小仙界，你也是一等一的天才。只要假以時日，你必定能登上武道之巔。”

  葉天這才好過一點。

  “五行之靈，指的是以自身意志聯系山河湖泊，放大自身的心神之力。在小仙界也是一個了不得的神通。修煉到至高境界，搬山移海不在話下。”

  方景稍微解釋了一下五行之靈的奧妙。

  葉天點點頭，開始講述自己的修煉經歷。

  “我離開騰蛇堡之後，孤身一人進入荒原，期間殺了不少異獸，渴了喝山泉，累了就幕天席地。在這些行走的時間，我一直在強行修煉戰神魔經，但一直沒有進展。”

  “偶然的一次機會，我在山頂修煉的時候。太陽從雲海中躍出，那一刻，我竟然感受到一點歡呼雀躍的感情。因為我當時正在絕望，所以，我很清楚，開心的不是我。”

  “盡管那心神之力消失得很快，但我在它的感染下，竟然撬動了一絲《戰魔神經》的力量。”

  “幸好我之前修煉過，要不然還發現不了那細微的變化。”

  天色越來越暗，方景索性開始生火。

  “後來，我在那座無名山上枯坐十天十夜，就為再次感受那種力量。”火光在葉天的眼中跳躍。

  他的話雖然輕松，但方景知道，其中的艱辛根本不足為外人道也。

  坐在那裡很容易，但一直保持心神之力高度集中，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至少，方景在葉天這個年紀絕對做不到。

  十天十夜，這是精神意志和肉體的雙重煎熬。

  “後來，在恍惚間，我終於知道了那道心神之力的主人。”葉天舔舔嘴唇，似乎回想起曾經乾裂的樣子。

  “它就是我一直背靠的巨石。”

  “它在山巔飽受風霜，從棱角分明到光滑圓潤。每一次的日出、日落，它都沒有錯過。這是它最喜歡的時間。只不過，山石有靈，但和人類的時間相差太大。”

  “十天……我才等來它一次歡呼。”

  葉天露出微笑。

  所謂山石有靈並非幻覺，但也並不是山石擁有真正的靈智。

  “你感應到的，其實是遺留在那裡的潛意識。”方景解釋道，“在過去，也許是一萬年前，也許是一千年前，必然有一個生物在那裡目睹過日出。它的意志殘留於天地中，被未來的你重新拾起。”

  “山水有靈，實際既是星球的意志，也是所有智慧生物共同的意志。”

  “原來是這樣。多謝老師指點迷津。”

  葉天恍然大悟，然後問道：“老師。既然是這樣，那是不是也可以感悟宇宙的意志？”

  方景點點頭：“當然可以。但難度非常大，必須達到佛祖、道祖那個等級才能做到。”

  “這是什麽意思？”葉天糊塗了。

  “星球就在你腳下，山川河流就在那裡。你可以去攀登，可以去觸摸，只要你想。但宇宙在哪裡？你能前往任何一顆恆星嗎？”

  葉天搖頭。

  “宇宙的尺度不止是空間距離。”

  “你是地球人，應該知道你現在看到的星光其實是千萬年前發射出來的。這意味著，你看到的星星並不是現在的星星。”

  “當空間距離足夠的遠，那麽就必須加上時間的尺度。除非你能做到既在這裡，又在那裡，你才有資格感悟宇宙意志。”

  葉天被說得雲裡霧裡，忍不住問道：“什麽叫既在這裡，又在那裡？”

  方景一巴掌敲在他腦袋上，笑罵道：“你也好歹是地球人，不知道什麽叫量子糾纏嗎？”

  葉天有些汗顏：“這個……弟子的確不知道。”

  “從道法來講，就是我即天道，天道即我。三清道祖在多元宇宙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任何與之關聯的事都會被其感知。”

  “時間、空間對他們來說，毫無阻礙。”

  “這就是無處不在。既在這裡，又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