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飛魚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不知道在躲避什麽。

  畢田田想要看熱鬧，飛行的速度明顯慢下來。方景的雙頭虛靈體上還有粘液似的網，一邊飛行，一邊清理，速度也不快。

  “追它們的東西出來了。”

  數百個紅色的背鰭劃破海面，如同飛箭一樣劈浪而行。有些出現在透明飛魚的後面，有些出現在兩側，像是海豚包圍魚群一樣，圍追堵截。

  它們在水裡遊的速度比起透明飛魚僅僅慢了一線。不知道是它們的速度本來如此，還是故意控制著速度。

  “它們出水了誒，好美！”

  畢田田驚叫道，連聲音都忘記偽裝。

  就是個嬌俏的小姑娘。

  陽光下，不知道哪隻追獵者躍出水面，其他的也紛紛跟上它的動作，像是玩耍一樣，劃出完美的弧線再次入水。

  看清了，那是一種和海豚長得很像的大魚。

  它們背鰭呈現紅色，流線型的身體黑白相間，長著圓溜溜的腦袋，看起來憨態可掬。

  “它們是在戲弄獵物。”巴頓說道。

  很明顯，遊得好好的，突然在水面鑽來鑽去，無疑會影響速度，但它們依然可以很輕松地跟上透明飛魚。

  “我們也去看看吧！”畢田田忍不住央求方景。

  “除非你願意讓我拎著，否則免談。”方景淡淡地說道。

  畢田田還以為他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有些厭煩的時候，不禁有點感動。

  可惜，她根本沒想到，一個向來一本正經的家夥，也會趁人之危。

  方景將她拎在手裡，降低飛行高度。

  “哇，它們好像在看我們誒！”

  畢田田驚訝地發現，那些大魚居然能做出抬頭的動作，看它們的眼神，好像在說，天上的是什麽東西。

  “小心一點，它們很緊張。”

  方景突然提醒。

  不知道為什麽，剛一靠近，他就感覺到很多緊張的情緒。

  他擁有的情緒異能隻可以感知人類，對於動物，除非是智慧很高，否則基本沒用。

  這些大魚給他的感覺，就像稚嫩的孩子一樣。

  “阿麗亞，你試試心靈感應。”方景的情緒異能只能傷人，無法溝通，於是命令阿麗亞。

  阿麗亞立刻施展異能。

  無形的異能波動向下方掃去。

  阿麗亞驚訝地發現，這些大魚居然在交談。

  雖然很多意思不清楚，但主題思想就是在說天上的是什麽東西。

  “我們是人類。”

  阿麗亞在地球上就是號稱女巫的精神系異武者，擅長催眠，心靈操縱，心理暗示，詛咒等。在融合懼靈之後，她的能力也基本回到原來的樣子，還多了勞九日的精神力塑形。

  因此，她很輕松地就將自己的意思傳遞給這些大魚。

  精神溝通不是語言，即使從未聽過對方的語言，也可以理解其中的意思。

  人類從嘴裡說出來是一個詞，但在精神溝通裡，就可以理解成智慧生物。

  “我們也是人類。”

  大魚的思維很雜亂，就好像有無數個鴨子在吵鬧一樣，只有一個清晰的回應。

  阿麗亞驚訝地說道：“仙尊，它們有接近人類的智慧。”

  “嘎嘎……”

  一條大魚突然發出聲音，像是鴨子一樣。

  “我。”方景用抑揚頓挫的普通話指著自己。

  那條大魚也學著他的樣子，胸鰭拍打著身體，嘴裡發出類似的聲調：“噶？”

  畢田田驚喜地叫道：“它在試圖和我們交流誒！”

  方景點點頭：“它們本來的聲音，人耳聽不見，頻率非常高。為了讓我們能聽見，它在主動降低語速。阿麗亞，你問問它們是什麽。”

  阿麗亞立刻開始精神溝通。

  片刻後，她說道：“它們自稱牧海人，有自己的語言，正在和同伴一起狩獵，前面還有同伴在埋伏。”

  方景放眼望去，果然是圍三缺一的打法。

  靈能之海位於海裡，很可能要潛水，要是能找個土著問問路，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