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土鞘，牧海人的祭司，從我的先祖記憶裡，至少有數千年沒有見過智慧種了。如今海洋母親越發狂暴，每天都有新的惡獸出現，因此，我想向其他族群的智者請教。”

  牧海人祭司將自己的意思傳遞過來。

  方景有些驚訝地問：“你們之前和人類有過交流嗎？”

  “有過。他們和你們長得不一樣，但確實都自稱人類。”

  意識中，牧海人祭司的人類並不單指翼族或者次人族，而是擁有智慧的所有物種，只是被方景自動翻譯成人類。

  很快，方景就接受到無數情景。

  那些場景中的人類奇形怪狀，有些和人類一模一樣，有些身上還帶有獸類的特征。

  “原來是天生異能獸。”

  異能獸才是異武界的土著，現在的翼族和次人族都是其他世界穿越來的人類。

  天生異能獸不僅擁有強大的異能，還擁有近乎人類的智商。

  方景驚訝地發現，那些異能獸好像異能並不強，即使是在生死搏鬥，異能的強度也很弱。

  “你知道異能嗎？”方景問。

  異能這個概念傳遞過去後就變成超凡力量。

  “知道。我們叫做先祖之力。很久之前，我們的力量還很弱，現在強了一點，但提升的速度並不算快。水裡有太多比我們厲害的東西。”

  “你是說，原先的生物並沒有異能，都是後來出現的？”方景好奇地問道。

  “不是後來，是突然出現的。大概就在她出現後才有的。”

  牧海人祭司指的是畢田田。

  此時，畢田田雖然不知道方景等人在幹什麽，但看到方景突然看自己，也能猜到，他們可以和這些大魚交流。

  她的人生樂趣就是探尋各種秘密，此時不能參與，簡直要了她的親命。

  方景問：“我和她不一樣嗎？”

  紅色背鰭在水裡舞動，牧海人祭司回道：“你是舊人類，她是新人類。”

  盡管他的描述模糊，但方景還是一下子就反應過來。

  自己現在是雙頭虛靈體，在遠古的異武界本來就存在，所以是舊智慧生物。而畢田田是翼族軀體，本質是入侵者。

  雖然同為智慧生物的人類，但兩者實際上是有區別的。

  “我們曾經和舊人類關系不錯，但不知道為什麽，世界發生了某種奇異變化。無論是新人類還是舊人類都不再來海上。”

  “幾萬年前，這裡還是我們的母親之海，但現在它已經變得非常狂暴。順帶影響了這裡的生物。很多都變得非常危險。”

  幾萬年，居然還像魚一樣生活，這幫牧海人混得也太慘了點。

  “我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據我猜測，應該是有人修改了這個世界的天地規則，產生了某種異變。”方景說道。

  從牧海人祭司的話語中不難看出，白晝之海之前並不危險，有不少舊人類和新人類臨海而居。

  但自從某個時間節點之後，世界就變了。

  白晝之海越來越詭異，裡面的生物也開始產生異變。

  方景在星界見到的黑海就是如此。

  正常情況下，一個世界的惡念是不會累積這麽多的。既然達到那種規模，反噬很快就會到來。

  到最後整個世界被汙染都是遲早的事。

  以方景的眼光看來，要不了五百年，這裡將看不到一個正常的生物。

  天地規則的意思傳到牧海人祭司意識裡，他有些驚訝。因為他完全無法想象一個世界的規則也可以被修改。

  “既然是這樣，牧海人只能聽天由命了。感謝智者為我解答。”

  牧海人祭司的眼睛流出幾滴眼淚。

  一群大魚在流淚，這讓在場所有人都有些動容。

  其他的牧海人沒有祭司的知識，並不知道在面對怎樣的未來，反而有些癡癡傻傻的在旁邊玩鬧。

  方景第一次見到完全不是人形的智慧生物，忍不住勸慰道：“別灰心，等我離開異武界的時候，或許會想到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