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海人族的體長大概五六米，屬於不折不扣的龐然大物。

  一些小家夥好奇地圍著方景和勞九日打轉，還試圖製造氣泡噴在兩人臉上。

  靈能之海的神靈之力來源於靈能規則。

  適合它的人選就是勞九日和阿麗亞。

  不過阿麗亞的三條手臂修煉時間較晚，還沒有化為本能。為了不浪費能力，方景決定讓勞九日先成神。

  海底美輪美奐，各種珊瑚礁和怪石明顯經過處理過，就像一個個華麗的裝飾品。

  最底部是白色的細沙，因為有發光的物體照明，看得很清楚。

  “那是什麽？”

  雙頭虛靈體不需要呼吸，因此方景並沒有感覺任何不自在。

  “那是我們的日常活動，應該算是一種藝術吧。”

  沙子上是一個個完美的圓環。

  圓環並不是簡單的畫一個圈，而是像喇叭花一樣，由層層疊疊的圖案突然組成。

  每一個圖案的深淺、間距、寬度都幾乎一致，就像機器加工出來的一樣。

  “智者看那裡。”牧海人祭司說道。

  遠處，一條四米多的大魚正在用肚子在沙子上留下印記。動作特別輕柔，兩邊的魚鰭每隔好幾秒才扇動一次，生怕卷起水流讓沙畫不再完美。

  等畫好一個複雜的圓環圖案，它從上面慢慢乘著水流降落在最中央。

  它的身體輕輕擺動，看起來像是跳一支複雜的舞蹈。

  “它叫沙渣，今年剛成年，正在求偶。”祭司帶著方景避開沙土上的藝術品，來到營地邊緣。

  所謂的邊緣其實就是一圈一米多高的礁石圍欄。

  “智者，那裡就是庇護之地的核心區域。任何活物都不能靠近，一旦被發現，立刻就會遭到攻擊。當年我們族人死了不少，才試探出安全距離。”

  “庇護之地排斥一切強大的生物，我們其實就是借它的力量生存。”

  牧海人的身體就是大魚，異能普遍都是水系，威力不強，只能通過合作的方式捕魚。

  方景心中了然。

  狐假虎威的方法看似簡單，但沒有足夠的智慧是無法實施的。

  牧海人真正賴以生存的不是異能，而是人類的智慧。

  盡管他們沒有人類的模樣，但智慧上確實和人類沒多少差別。

  可惜生活在水裡，沒辦法生火，要不然說不定能走上工業化的道路。

  “放心，我不會從這裡闖進去的。”

  方景看牧海人祭司說得仔細，知道他擔心自己給他們族人引來殺身之禍。

  說完，他就在海底急速穿行，準備換一個方向進入。

  差不多十幾分鍾，方景看不到那些牧海人之後，他才朝庇護之地深處潛行。

  一片荒涼，只有一些貝殼類的動物偶然從沙子裡探出頭。

  如果忽略這裡是海底，的確是白晝之海難得的淨土。

  方景本身以及雙頭虛靈體，已經是無相境，面對半神，異能的強度直線上升，不再像之前那樣被動。

  他打定主意要在碰到神靈之力寄生物的第一時間，就拋出明心球。

  然而，他連續在海底潛行了半個多小時，依然沒有碰到任何東西。

  不是吧？神靈之力不可能沒有感知到啊。

  方景心念一動，升到海水半空，然後開始施展黑暗領域。

  無相境的黑暗領域覆蓋距離的極限，足有上百公裡。

  所有只要會做夢的智慧生物都會被拉入夢境中。

  黑暗在海水中擴張，就像一隻巨大的烏賊在噴墨汁。

  這一舉動，很快就迎來真正的攻擊。

  方景忽然發現，一股強大的規則之力，從某個海底洞穴噴湧而出。

  黑暗領域第一次因為前方的異能太過充沛而無法前進。

  就好像有一股相同的力量在頂住黑暗領域一樣。

  方景立刻發動偕命雙生的連接異能。

  然後，抵住黑暗領域的只是單純的異能規則，壓根就碰不到什麽東西。

  碰不到，連接就只能失敗。

  方景毫不猶豫地朝那個方向快速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