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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殺包青天》第2章 老鼠師爺
  話說那古千流被人暗中偷襲,不省人事,當場暈了過去。等到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然躺在了床上,周圍是一乾熟悉的面孔。

  李大根坐在床邊,看到古千流睜開了眼睛,急忙問道:哎呀老爺,你可算醒了,究竟怎回事啊?
  眾人聽聞,紛紛圍了過來。

  古千流雙手撐著床板,李大根趕忙扶住了,古千流做起來,隻感覺後脖頸子依然是火辣辣的疼,這一下可著實挨得不輕。問道:我暈過去多久了?
  李大根說道:已經一天一夜了。可嚇壞俺了。

  古千流想了一想,問道:那色和尚呢?

  旁邊嶽宏過來,歎了口氣,說道:都怪我不該先出去的,等我回到地牢,訟師已經昏倒在地上。那和尚也不見了人影, 想是被人救了去。

  古千流說道:這不怪總兵。這賊人看來不止一個。猛然又想到什麽,說道:哎呀,不好!百春夫人那裡豈不是有危險?

  嶽宏說道:不妨事。我已派了人過去,何府外圍和家中,都已經安插了衛兵。全部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值得信賴。古兄大可放心。

  古千流深呼吸了一下,心裡稍稍舒坦。自己也一直在想,究竟會是什麽人,截去了胡小二?
  這邊展昭走過來,說道:古兄,可否容在下看一下傷勢?
  古千流轉過來身子,將四年時間長起來的頭髮撩起,露出了脖子上一大塊通紅的腫塊。

  李大根問道:師父,這下手好重啊!
  展昭拿手摸了一摸,古千流疼的齜牙咧嘴了一番。展昭說道:看來此人功夫不淺,只是一拳而已,能夠造成如此重的傷勢,必定是個高手。

  嶽宏問道:難道,那呂之恆除了跟這個色和尚有關聯,背後還有江湖中人為他驅使?

  展昭說道:展某最擔心的正是如此。若果真是有江湖中人幫凶,恐怕此事非同小可。那呂之恆,絕不會善罷甘休。

  古千流說道:雖然胡小二被劫走,但也不是一無所獲。現如今,我已經將離間計載入了胡小二的腦子,對我們而言,未必是一件壞事。

  眾人紛紛不解,問道:什麽離間計?

  古千流便將自己與胡小二的對話重複了一遍。眾人聞聽,誇道:訟師好手段。叫他們賊人之間互相起疑,我們正可坐收漁翁之利!
  古千流說道:嶽總兵,敢問這地牢之所在,有幾人知曉?
  嶽宏說道:除了我之外,僅有我的幾個心腹知道。事發當日,他們都在兵場值守。

  古千流說道:既如此,想必不是熟人作案。必定是個江湖高手,事先偵查好了。

  展昭說道:我也這樣認為。如今,這江湖中人,背信棄義,見錢眼開的居多,為了權勢攀附在狗官身上,並不少見。

  嶽宏問道:事到如今,我們該怎麽辦?要不要再探縣衙?
  古千流急忙攔住,說道:不可。如今那縣衙必然有所防范,此時再去未免太過危險。依在下之見,嶽總兵不妨親自駐扎在百春夫人府內,以防萬一。古某身居於此,有大根和展大俠在,又有這許多軍兵,倒不必擔心。

  展昭也說到:古兄所言極是。為了防止歹人再次行凶,嶽總兵可去保衛百春夫人,古兄這裡交由展某負責。這件事情,咱們須得從長計議。先看看古兄的離間計如何再作打算。

  嶽宏點了點頭,這邊說了幾句交代的話,轉身拿了寶劍,去往了何府。古千流這邊,眾人也是做了準備,暫且不提。

  單說那胡小二被救了之後,回到了縣衙。腦子裡盤算著,古千流說給自己的話,究竟是不是真的,難道縣衙之中真的有奸細?那人,為何要救自己呢?
  思來想去,想不通,智商余額不足,一咬牙,心說,反正聽到什麽,見到什麽,都說給呂之恆算了。愛信不信的,交給呂之恆自己作打算吧!

  回到縣衙,呂之恆見了和尚,問道:事情辦得如何了?
  胡小二心說,我若如實相告,只怕惹人笑話,不如扯個謊。說道:別提了,本來就要得手了,那古千流被我打暈,只差最後一刀,誰知道半路殺出來了嶽宏,還帶著幾十個軍兵,手裡都拿著弓箭。我是插翅難逃,被活捉了!

  呂之恆一聽,說道:那你是如何回的來的?

  胡小二答道:他們把我關押在總兵府的秘密大牢裡,那古千流要審問於我,還對我用了私刑。說完,將自己衣服撩起來,那些個鞭子的痕跡歷歷在目。繼續說到:幸虧我嘴夠嚴實,什麽都沒說!

  旁邊那老鼠師爺眯著小眼睛,冷冷的問道:當真什麽都沒說?

  胡小二說道:什麽都沒說。後來我看古千流打的累了,趁機施展手段,掙脫了繩子。跑了出來。

  呂之恆問道:跑之前為何不殺掉古千流?

  胡小二說道:地牢外面都是衛兵,我不好下手。故此先逃了出來。但是那總兵府的路徑,也被我摸清楚了,再要返回去殺掉古千流,易如反掌。

  呂之恆聽了,心裡有些不自在,心說,你這個家夥,被人捉去了,還好意思大言不慚。暗自思索,自己身邊還有無別人可用?

  就在這時,那胡小二說道:大人,此次我被捉住,也不是一無所獲。只不過,有些話,需要與大人私下裡說。

  呂之恆一聽,倒是吃了一驚,心說,什麽話還搞得這麽神秘?
  二人轉入內室,胡小二瞅了瞅外頭,老鼠師爺正在那裡來回踱步,估計想計策呢。自己對呂之恆說道:大人,古千流和嶽宏,已經知道了我和大人的關系了。

  呂之恆罵道:必定是你招供了!
  胡小二說道:非也非也。那古千流告訴我了.如此這般,將古千流的話告訴給了呂之恆。那呂之恆一臉嚴肅,說道:胡說八道,這事絕不可能!

  胡小二說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大人!
  呂之恆緩緩走出內室,來到廳堂。老鼠師爺迎上去,說道:大人,為今之計,不妨盡早提審王百春一案,以防止古千流和嶽宏再節外生枝。

  呂之恆不說話,也不做表態,只是看著老鼠師爺。

  那老鼠師爺又說道:大人,如若巡撫大人所言為真,此案還是盡早處理完畢為妙。否則,那包黑子一旦到了這江西,此案必然會親自過問。到那時節,只怕於大人有些不利。

  呂之恆說道:也就是說,你認為,咱們得防著點包黑子?

  老鼠師爺說道:這是巡撫大人的意思。咱們照著辦,應該不會錯。

  呂之恆想了想,這老鼠師爺自己認識也不過兩年,原先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有什麽樣的底細自己還真是不清楚。此人雖然與自己沆瀣一氣,但究竟值不值得信賴,還真是沒有把握。

  呂之恆說道:我已知曉。且讓我考慮一番,明日再作打算。

  老鼠師爺說道:大人,夜長夢多。萬一那包黑子明日就到了江西,我等豈不是貽誤了最佳的時機?

  呂之恆說道:包黑子哪天到,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老鼠師爺說道:小人只是猜測。

  呂之恆說道:師爺,我聽人說,你之前與包黑子有過結識,可是屬實?

  那老鼠師爺回到:此話從何而來?包黑子遠在開封,小人從未離開過筠州。何以相見?大人不要聽信讒言!

  這時,那胡小二可不幹了,心說,我的話就是讒言?你的話就是妙計?同樣都是一窩騷狐狸,誰還嫌棄誰更臭啊!當下說道:師爺此話,是什麽意思?
  原來那老鼠師爺已然猜到了,必是胡小二向呂之恆說了些什麽,引起了呂之恆對自己的猜疑。故此,主動將這一軍。

  老鼠師爺說道:我這話不針對任何人。我跟隨大人多年,盡心盡力,忠心耿耿,可不是有心之人三言兩語就能撇得清的。

  胡小二急了,說道:忠不忠心,你嘴上說了不算!我看,你還就是顆牆頭草,若是像我這般挨了打,早就變了節了!
  老鼠師爺罵道:蠢材,血口噴人!
  胡小二也急了,鋥亮的腦門跟著臉蛋,紅成了一片,說道:你才心裡有鬼!
  呂之恆罵道:兩個蠢貨!吵什麽!都給我滾出去!滾!

  二人灰溜溜的走了,路上還一路伴著口角。這邊呂之恆獨自坐在桌邊,心說,我這什麽命啊!操心!到底該信任誰呢?師爺,跟了我兩年了,出了不少力,不過也貪財;胡小二,跟了我也不短了, 得有半年了,也幹了不少事,只是好色。相信誰呢?
  師爺為了自保,投靠於開封府,有沒有可能呢?有,以他的貪生怕死的性格,這種事情乾得出來。可是胡小二,會不會已經被收買了,故意來散播這離間計?憑他的智商,古千流絕對可以利用得到。

  想了一晚上,還是想不通,也做不了決斷。心下一橫,說道,無所謂了,總之不能自亂陣腳。第二天天剛亮,老鼠師爺急急忙忙送過來了一封書信,上寫著恆兒親啟。

  呂之恆知道,這必是舅爺巡撫大人的書信,急忙打開來看。

  信中說道,那包黑子要來江西巡視,千真萬確。朝中得到確鑿消息,包黑子已經不在開封了,最壞的情況是,已經秘密到了江西。從現在開始,決不可輕視,多方打探消息。一有發現,即刻回傳,巡撫那邊自會有對策。

  呂之恆收起書信,老鼠師爺問道:大人,信中所言何事?

  呂之恆說道:一些家事,無關緊要。

  老鼠師爺說道:大人,終究還是不相信我了?
  呂之恆笑道:何出此言?除了這封書信,還有無其他東西?
  老鼠師爺說道:目前暫無。但是那送信的人說,自己偶爾會來相助。我看此人,是個書生打扮,恐怕難堪大用。

  呂之恆說道:舅爺估計自有安排,我們不要多想。你這樣,多增加幾個人手,到筠州各地打聽一下消息,是否有大隊人馬進來。那包黑子可能已經到了。

  有看官可能問了,這呂之恆不是不相信老鼠師爺了麽,怎麽還讓他辦事呢?其實啊,這是呂之恆的試探,心說,我讓你去辦這個事,回頭我再派人盯著你,這樣不就知道你到底站哪頭了了麽?
  那老鼠師爺領命出去了,呂之恆叫了幾個衙役過來,如此這般囑咐一場,是各自出去了。呂之恆又叫過來胡小二,說道:你的傷,好的如何了?

  胡小二答道:已經差不多了。大人,可有吩咐?

  呂之恆說道:我要你替我辦一件大事。

  胡小二說道:大人盡管吩咐。這次,要殺古千流,我必然給您辦成了!

  呂之恆說道:這次,不殺古千流了,也不殺王百春。你聽著,我已經得到確切消息,包黑子來了江西。按照巡撫大人的意思,這包黑子這次出巡,必定要他有來無回。你之前給我吹牛皮,說自己認識多少多少武林同伴,現在,你去給我糾集人手!
  胡小二樂的嘿嘿笑,說道:大人,可對人選有要求?

  呂之恆說道:第一,要功夫好,心夠狠!第二,要聽我話,不可蠻乾!第三,要夠忠心,不可背叛。來我這裡,有好酒好肉美色招待,快去找吧,越多越好!
  那胡小二聽聞,滿臉含笑,出去尋找不提。

  有看官問了,呂之恆這一招是什麽意思?難道不怕胡小二當真是奸細?原來,呂之恆並不信任胡小二,叫他去找人手,也是給自己留條後路,尋覓到了可靠的人選之後,就可以將胡小二滅口!所謂借刀殺人,實在是夠殘忍。

  所以,這縣衙這邊一連幾天是毫無動靜。古千流他們等了好幾天,也沒看到什麽動靜,既不提審王百春毒殺親夫一案了,也沒見到再有歹人出來行凶。他們也鬧不明白,這呂之恆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古千流也快傷愈了。這天一邊獨自琢磨著,一邊就走到了地牢之中。這地牢裡頭,空無一人了。綁著胡小二的繩子散散松松,丟在地上,看樣子是有幾天沒進來人了。

  古千流轉悠了一圈,蹲下身子,看了看那些繩子。二指寬的大麻繩,綁在人身上是足夠結實的。而且,五花大綁,是打了很多節的。被人用匕首一刀割斷了。

  匕首!

  歹人有匕首!
  古千流忽然感到一陣眩暈。救走胡小二的人,用匕首割斷了繩子,他完全可以用匕首再割斷自己的喉嚨!或者,胡小二拿過匕首,給自己一個痛快!這不正是呂之恆要他做的麽!?
  但是他沒有做!說明什麽?
  說明那位救胡小二的人,不讓他殺掉自己。進一步將,救走胡小二的人,並不想讓古千流死掉。難道他不是歹人?又或者,不聽呂之恆的話?
  最要命的,難道這是起熟人作案?
  難道,自己身邊,出了內鬼不成???

  究竟如何,且聽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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