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承乾的這種要求,高士廉是深呼吸一口氣。
說臣也是深知殿下之感受。
之前陛下寵信魏王,讓魏王入主了武德殿等等。
那時候就讓我們覺得,頗為震驚。
可現如今,陛下對李秋之寵愛,遠超於魏王。
而且李秋的真實身份是這大唐的皇長子。
如今陛下竟然讓其擔任了雍州牧。
這一點,其背後代表的東西,對我們來講可就太過重要了。
臣等同殿下一樣,對於此事也是萬分的急切。
也誓將為殿下您赴死。
但是,當初陛下把張亮派到我們這裡來,就是有著監督之意。
想要把這礙手礙腳的張亮趕走,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才是。
眼下,絕對不是合適的時機。
見到高士廉如此堅持,李承乾強壓著心頭怒火,對他發問。
以高士廉的計策,要把這張亮趕走,到底還需要多久?
聽到此,高士廉心有成竹的告訴他,不會讓殿下您等太久。
只需要等到年節之時,便可!
……
另一邊,在回到家之後。
李秋灰頭土臉的也就將雍州牧這個消息告訴給了羅可心和武珝幾個。
說自己想要在芙蓉園中安安靜靜,愜意舒適的過一個年節的願望是徹底破滅了。
這以後,還得每天起早去上朝。
見到他如此低落,羅可心和武珝兩人也是不由得想笑。
然後急忙的安慰他。
說夫君也不必失落。
這雍州牧,可是比右仆射還要了得的一個官位。
甚至是都有些類同於當年陛下所擔任的天策將軍了。
這也說明了陛下和朝廷對夫君的器重與寵信不是?
而且,與之前相比,夫君也不過是繼續上早朝。
但早朝過後不也就沒了政務,一樣可以回到家中補覺。
做自己想做之事。
至於我們,也沒什麽的,重新從芙蓉園中搬回北平王府就好。
正好現如今臨近年節,我們去義父義母家,或是去應國公府,也都方便了不少。
對於這件事,已經成為定局,李秋也無可奈何。
不接受也得接受。
在隨後的幾天,武珝在閑暇時,同李秋說些悄悄話。
“夫君,今天我回娘家之時。”
“父親和兩位兄長,正在研究,說是想要加闊家宅。”
“現如今,兩位兄長也是越發的出息,有了正事。”
“他們娶的妾室,生下的孩子也越來越多。”
“父親對於他們兩人的態度,也發生了較大的轉變。”
“等以後這些孩子們長大了,現如今的宅院肯定就顯得狹小。”
“於是也就有了這個想法。”
聽到此,李秋急忙坐起身來。
“這可是一件好事啊。”
“不過關於擴建家宅這一事,無論人、力、財、物。”
“全都交由我們芙蓉園來做。”
“不要再讓嶽丈大人和兩位兄長費心。”
“這些年來,兩位兄長為我們芙蓉園的茶行生意不知道出了多少力。”
“可每當咱們要多給他倆銀錢之時。”
“他們一次都沒收。”
“至於嶽丈大人,就更是如此了。”
“他原本是淡泊名利的一個人。”
“現如今嶽丈大人年紀大了,卻還一直漂泊異鄉,做那三州都督。”
“雖然他不說,我也看的出來。”
“嶽丈大人還是放心不下我們,盡自己所能的,在那邊為我們鋪路。”
“至少是能壯我們芙蓉園的聲勢。”
“為我在朝堂之上,也增添了一份支撐。”
“所以像這等事情,就千萬不要讓嶽丈再費心了。”
聽到此,武珝微微笑,溫柔的輕輕抱住自己夫君的胳膊。
“夫君,爹爹他說了。”
“我的兩位哥哥經商尚可。”
“但真的不是做官的料。”
“他的這點衣缽和積累,早晚都要交到你的手上。”
“而以後,這武家,最終還是得靠著我們這邊的支持。”
“不然的話,這生意是沒辦法去做的。”
“而且這世間的很多事情,就是你銀錢再多,也是無用武之地。”
“對了,父親還說。”
“咱們北平王府這邊實在是太小了。”
“而應國公府與我們北平王府離的也不遠。”
“所以父親的意思是,問問你,要不要順便將北平王府也一起擴建一下。”
“若是夫君同意的話,咱們就能夠花重金,將兩個府邸之間的很多院落都買下來。”
“到時統一擴建。”
“等建好之後,我們兩家隻隔著一條街道,出入也是方便。”
“這件事,我也同可心姐姐說了一下。”
“姐姐說,這北平王府,原本就是羅家在長安城中臨時落腳之地。”
“常年無人居住。”
“相對於一些五六品官員的家宅,都要小氣很多。”
“早就配不上夫君的地位。”
“以前也總有時間耽擱,也就一直沒提此事。”
“現如今,倒是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把北平王府擴建一下。”
聽著武珝的話,李秋倒是若有所思起來。
自己嶽丈的秉性,他簡直是太過了解。
絕對是一位淡泊名利,小心謹慎的儒商。
這也是他能從武德年間,一直到眼前的貞觀,都受到重用的原因之一。
相對於其他的家族,勢力,武士彠沒有太強的權欲和野心。
而能力,又是上品。
可是近段時間來,自己嶽丈所為自己謀劃的這一切。
倒是讓李秋看不懂。
難道自己以及芙蓉園,就真的那麽脆弱嗎?
相信這一次的頗為高調,擴建家宅的舉動,也是同之前的那番談話不無關系。
當然,這也是長輩的一片關心,他又怎能拒絕?
隨之他也就點頭同意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