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涇州,大唐與突厥的攻防大戰,已經進入到白熱化的階段。
圍繞著這座涇州城市,這場戰事已經從秋初打到了秋末,近兩個月之久。
今年的這場大戰,唐軍戰損十三萬人馬,突厥九萬。
雙方都已經拚到了傷筋動骨的地步。
往往這種時候,誰能挺住最後一口氣息,誰就能獲得最後的勝利。
不過放在所有大唐將士面前的,還有一個難題。
那就是原本堅固的涇州城牆,如今已經是被生生削去了一截,距離千瘡百孔,斷壁殘垣也差不多了。
見狀如此,大帥李靖也下達了準備撤離,退守邠州的軍令。
在聽到此命令後,段志玄,尉遲敬德等人紛紛趕了過來。
“大帥,眼看著就要到冬天,這些突厥人該撤退了。”
“我們此刻要是退守到了邠州,那涇州這邊,豈不是損失太大了?”
李靖這時候也輕歎了口氣,“今年,這場仗怎麽打,都要不了咱們的命。”
“可是明年,就要到了與突厥決生死的時候了。”
“眼下,就這涇州的殘破城池,已經起不到多少的作用。”
“我軍的傷亡情況,也已經高出了突厥不少。”
“這種明顯吃虧的仗,我們不能再這麽打了。”
“不然一旦兵力拚光了,明年怎麽辦?”
“至於退出涇州的損失,我們也只能認。”
聽了李靖的話,雖然眾人心中仍是不願意,但也不得不承認眼下的這個事實。
只能做好萬全的準備,撤離涇州城,退守邠州。
而在另一邊,當秋末冬初之際,這幽州城的四面城牆,也終於竣工。
看著這樣一座集合了所有心血和汗水的宏偉城池,所有人都是無比的欣慰和情緒激動。
至此,至少百年之內,這幽州城都不用再擔憂外敵的入侵了。
這一天,李秋放下了手中的一份份前線的軍情,終於下達了那個早就縈繞在他心中的命令。
如今幽州城已成,自己這邊最關鍵的大事已經做完,也是時候全軍出擊,給予另一邊的李靖大帥一個支持了。
三天后,幽州的7000大軍兵分三路。
羅可心和羅良,分領兩千人馬,按照阿珂之前探查到的地圖,兵分兩路,對幽州城幾百裡內的部落進行突擊。
而李秋,則是親自率領兩千精騎,直擊千裡之外的突厥草原腹地。
這也是一招釜底抽薪之計,連大本營都被李秋給殺進去了,就不信突厥不撤兵?
不過在聽了李秋的這種安排後,羅可心卻是一臉的擔憂。
“夫君,你們只有兩千人,輕裝上陣,就突襲千裡之外的突厥腹地。”
“這樣實在是太危險了,要不我以及這邊的兩千兵馬,也同你一起去吧?”
李秋這時候笑著搖搖頭,然後拍了拍胯下這已經武裝到了牙齒,同樣穿戴著盔甲的赤兔馬。
“放心吧,在有了這兩千套盔甲之後,只要我們不戀戰,那些不成規模的突厥騎兵攔不住我們。”
“還有,你們這兩路兵馬,一定要謹記。”
“此次突擊,不為了殺人,只為了襲擾。”
“當然了,據阿珂她們探查說,附近的薛延陀部落中,有不少的馬駒,羊群。”
“若是條件允許,就盡可能的多擄回一些來。”
隨後,他們三人這分別率領的三路大軍就朝著草原腹地馳騁而去。
李秋和阿珂率領的隊伍,一騎當先,成功的將附近幾個草原部落的騎兵朝著突厥腹地吸引而去。
這也方便了後續羅可心和羅良兩支軍隊的動作。
李秋這兩千精騎,身上的先進盔甲著實了得。
突厥的弓箭距離較遠,根本就對他們造成不了多大危害。
他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一邊跑,一邊沿途放火。
燒秋天已經枯黃了的草場,用帶火的箭矢,點燃草原部落裡存儲的草垛。
在這個季節,風大,十分的乾燥。
這些草場和草垛,一經點燃,就極難控制的住。
草原人,最寶貴的東西,就是他們的牲畜。
而這些牲畜賴以生存的,就是這些草料。
每當見到自己的草場被李秋他們點燃後,突厥人都是恨的暴跳如雷,然後瘋了一般,紛紛的殺了過來。
越是如此,李秋等眾人的心中就越有成就感。
然後就仗著身上的盔甲強悍,以及阿珂她們師徒幾人的精準導航躲避圍堵。
在前幾天時,一切都還好。
每個小部落的留守騎兵也不多,李秋他們擺脫的也較為輕松。
可是越是隨著突厥腹地前進,他們周邊圍堵過來的突厥騎兵也就越多。
他們的行動,也就越發的感到阻滯。
最終,還沒到預期距離的三分之一,李秋就不得不下令返航了。
周圍的聚集而來的草原騎兵已經越來越多。
若是再往前硬闖,就非常容易被徹底的團團圍堵住。
到那時,就算自己這邊都穿著上好的盔甲,也只有死路一條。
在臨時返航的途中,李秋心中也是不由得惋惜,看來這草原上的千裡突襲,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
自己之前,還是太想當然了。
在之後的路上,李秋的軍隊同突厥小股騎兵相遇了幾次。
在短暫的接觸後,李秋也就率隊擺脫開他們。
正如之前預定的那樣,這次軍事行動,只為了襲擾,僅此而已。
據李秋和阿珂的估計,草原上留守的兵力,至少還有七八萬之多。
這突厥的家底,看起來比想象中的還要厚啊。
……
在涇州,突厥的大帳中,突利和執失思力等人也接到了後方傳來的緊急情報。
一看到裡面的內容後,突利、執失思力等人盡皆大怒,拍了桌子。
“這幽州城,端的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