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世民的一聲呵斥,李秋也算是隨之過關。
沒有再多的責處。
不過房玄齡就再一次倒了霉。
在所有人都退下之後。
房玄齡又被單獨留了下來,獨自面對著李世民的怒火。
“房玄齡!”
“朕問你,關於丘行恭如何處置,可否是刑部專門呈給你的奏折?”
“而你身為尚書左仆射,品階本就高出右仆射一頭。”
“又是你主管的刑部事務。”
“為何到後來,這件事又將矛頭引到了李秋身上?”
“你是嫌他在朝中樹敵不夠多,僅僅樹敵天下士族和士大夫還不夠是不是?”
聽著李世民的訓責,此刻的房玄齡可謂是腦袋裡陣陣眩暈。
在發生這件事之後,房玄齡就已經預料到了。
本就看自己氣不順的聖上,怕是要再次痛斥自己一番。
但是,以他對李世民的了解,預想到了各種李世民可能的切入點。
也一一準備妥當了解釋。
但唯獨沒有想到,今天聖上訓斥自己,竟然是因為無故給李秋引火燒身,引來了政敵?
這李秋,自打出現在公眾視野中以後。
驚天之舉做的難道還少嗎?
一直都是典型的,油鹽不進,混世魔王類型。
就連李秋自己,最不忌諱的,也就是樹敵,得罪人。
尤其是這一次的丘行恭,在朝野上,尤其是在軍伍中,風評極差。
就算是這一次李秋嚴懲了丘行恭一頓,怕也沒人會支持丘行恭,同時遷怒於李秋的。
所以在房玄齡的角度上,就對李世民的這番訓斥極其驚詫和不解。
自然一時間,也就沒有了妥當的應對之詞。
見他如此,李世民在又斥責了一番之後,也就厭煩的揮揮手讓房玄齡退下。
這一次,房玄齡心中的那塊懸著的巨石終於落地了。
看來自己一直在躲避的大棒,這一回終究沒有躲閃過去。
怕是過不了多久,自己也就會步長孫無忌、王珪、岑文本等人的後塵。
受到一番真正的嚴懲。
……
另一邊,在離開了禦書房後。
李秋徑直就去了屈和泰的府上。
當他到這裡時,馬周,宋佑,段侖,高季輔等芙蓉園嫡系均已經齊聚。
屈和泰身上的傷,當時雖然鮮血直流,看起來頗為嚴重。
但好在只是皮外傷。
在經過禦醫的處置過後,也就沒有了什麽大礙。
一見到李秋到來,眾人急忙施禮。
屈和泰也掙扎著起身。
可卻被李秋急忙按在了床榻之上。
“那丘行恭,無論如何,也算得上是一員猛將。”
“你一介文人,又哪裡是他的對手?”
聽到這裡,屈和泰憨厚的笑笑。
“王爺對我屈和泰有知遇之恩。”
“都說士為知己者死。”
“但王爺文韜武略,平時也根本沒有我能報答王爺的機會。”
“今王爺遭受威脅,我也沒有想太多。”
“這種時候要再不站出來,還得等到什麽時候?”
而這時,一旁的段侖和宋佑也是開玩笑說道。
“王爺,您以後還是不要把屈和泰歸類到文人這一檔了。”
“屈大人的這身武藝,實在是讓人驚歎。”
“今天若不是這丘行恭狗急跳牆,直接動了刀。”
“怕是屈大人還能與之糾纏上數個回合。”
“依我看啊,就是平日裡見到的那些侍衛統領,也未必就比屈大人強到哪裡去!”
高季輔這時候也是笑著說道:“咱們的屈大人,可真的是高人不露相。”
“以往,我還承朋友們捧場。”
“誇我有些武藝。”
“但是在屈大人面前,我那三腳貓的功夫,估計也就是個強身健體。”
“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聽著眾人連聲稱讚屈和泰的武藝,李秋也是頗為詫異。
以前在兵部時,他就曾聽郭福善誇讚過屈和泰的武藝。
如今一看,怕是連自己都低估了這屈和泰。
也正如屈和泰自己所說,相對於禮部,他還是更適合在兵部做事。
隨後,李秋又看了看屈和泰這略顯寒酸,頗為簡單的家裡。
不由得皺眉。
“屈和泰,我還是第一次到你這裡來。”
“就算是你以前在做兵部郎中時,品階也不算低。”
“俸祿也不少。”
“你這府中,怎就寒酸成如此地步?”
屈和泰這時候輕輕搖搖頭,輕歎一聲。
“不瞞王爺和諸位說。”
“可能大家以前也都聽說過,我有一位發妻。”
“後來病故,也沒有子嗣留下。”
“那時候,為了給賤荊治病。”
“不僅花光了積蓄,也欠下不少外債。”
“後來也正是因為受王爺知遇之恩,我做了這侍郎。”
“每年的俸祿也多了不少,才把負債還清。”
“所以,以前王爺在兵部時拿我打趣。”
“並不是我不想娶妻,而是實在是無能為力。”
聽著屈和泰的話,李秋以及在場眾人均是不由得有些皺眉。
屈和泰這個人,誰都知道他心思很深。
可卻沒人曉得,在他的背後,竟然還有著這樣一番堅持和不容易。
也就在這時,馬周接到了李秋的一個眼神。
也就瞬間秒懂。
笑著對屈和泰說道:“屈大人,你現如今也是否極泰來。”
“有了兩位夫人不說,也有了自己的子嗣。”
“等回頭,我就會安排人,將你的府邸重新修葺,修飾一下。”
一聽到他的話,屈和泰急忙是神情激動的想要起身。
可卻被馬周直接按下。
“屈大人,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王爺平日裡待我們如何,想必你也是清楚的。”
“這等事情,小恩小惠,你也不要太在意。”
隨著馬周的話,周圍眾人也都是非常真誠,和善的對屈和泰致以微笑。
從這時候起,屈和泰也就真正的成為了芙蓉園體系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