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李世民難得的如此高興,長孫無忌也是笑著說道。
“陛下,如今突厥可汗和諸多核心人物伏誅,他們僅剩下的主力大軍也幾乎被打殘。”
“接下來的事情,就容易了太多。”
“我們加起來也有五六萬大軍。”
“又有柴紹和李道宗兩人率領,相信這一次,就算不能將突厥斬草除根。”
“但起碼數百年之內,我大唐和中原再無胡亂。”
“當初我們顧及來顧及去,沒想到這件事居然讓李秋就這麽的給做成了?!”
“這對於陛下和我大唐來說,真的是一件功在千秋,值得慶賀的大喜事。”
說到這裡,長孫無忌有意的頓了一下。
“不過陛下,這眼看著李秋等人就要返回長安。”
“這清河崔氏以及太多的人,可都等著要李秋的身家性命呢?”
聽到長孫無忌的話,李世民不由得虎目一瞪。
“他們敢?!”
“那可是朕的兒子!”
“最像朕的兒子!”
“瞧他們這清河崔家乾的那些醜事,當真是該殺!”
“再看看李秋的所作所為,雖說有些讓人惱火,可哪一件不是功在社稷,名留青史?!”
“哼,朕寧可一怒之下將他們所有士族血洗,我大唐重新陷入動蕩之中。”
“他們也休想去害李秋的性命。”
“就是連威脅,朕也不許!”
聽著李世民的話,長孫無忌也是搖頭苦笑。
“陛下你可能不知道。”
“這有時候啊,我是真的羨慕陛下,您能有這麽優秀的,值得去寄托一切的兒子。”
“可是再看看臣那個不中用的長子,長孫衝。”
“同李秋這麽一比,簡直一個是路邊的土塊,另一個是價值連城的夜明寶珠。”
“二者相差的,簡直是天壤之別!”
“唉,就拿這一次有樂公主出嫁一事來說。”
“陛下您瞧瞧他那沒出息的樣子,除了整日買醉,還知道乾點什麽?!”
“要是依臣認為,要不就乾脆取消了他們兩個的婚事算了。”
“就這個孽子,實在是配不上陛下和娘娘的這顆掌上明珠,有樂公主!”
(長孫無忌特意提起此事,看似想要貶低長孫衝,要給他們兩個退婚。
可是在之前決定了有樂公主出塞和親之時,長孫衝和有樂公主的親事就已經解除。
又哪來的退婚一說?)
這時候,聽到長孫無忌的話,李世民才恍然大悟的一拍大腿。
“你不提起此事,我還差點將這件事給忘了。”
“現如今,他們這兩個孩子也算是否極泰來。”
“等到消停幾個月後,朕看就把他們兩個的婚事辦了得了。”
“之前你看看他們,一個整日以淚洗面,另一個每天醉生夢死。”
“這倆孩子也算是患難見真情了。”
“至於長孫衝嘛,朕覺得還是年紀太小。”
“你就看這長安城中與他一樣大的同齡人,長孫衝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輔機啊,你也總不能對他要求太高。”
長孫無忌此刻搖頭苦笑,“陛下啊。”
“您還記得當初臣在大牢裡發現李秋,咱們兩個去他那小酒館喝酒時的情景嗎?”
提到此事,李世民也是來了興致,連連點頭。
“記得!記得!”
“那時候,當朕看到這小子第一眼時,就打心眼裡覺得舒服,順眼!”
“尤其是當時在他那吃的飯菜,喝的酒,真的記憶猶新。”
“現如今,就算是到他那芙蓉園中吃飯、飲酒,別看酒菜更精致了。”
“可要是論起那種意境和感覺,遠不如當初在小酒館時!”
聽到這裡,長孫無忌笑著說道:“陛下啊,那時候的李秋才多大?”
“就已經能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就在這長安城之中,把王珪、魏征、馮立他們四個大活人藏了幾天之久。”
“當時可是讓臣好找。”
“而當李秋像長孫衝這般大時,都已經擊殺頡利可汗了。”
“可陛下您再看看長孫衝這混帳東西呢?!”
聽到此,李世民大笑著直擺手,“輔機啊,這種事情他不一樣。”
“這長孫衝他們打小就在蜜罐中長大。”
“可李秋,朕其實也不知道他吃過多少苦。”
“只是記得,當初皇后在去李秋的小館,當聽到那王忠說起李秋這些年來的經歷時。”
“回宮不知道偷偷掉了多少眼淚。”
“唉,現如今,既然李秋他們都快要回來了。”
“那也該放些風聲出去,戴胄那邊的案情審理,也該有個眉目了。”
在聽到李世民最後幾句話後,長孫無忌也是當即正色起來。
表示自己立刻去著手安排。
……
兩天后,在朝堂之上,當大事啟奏完後。
大理寺卿戴胄,躬身出列。
“啟稟陛下,在三司協同會審之下,那清河崔家一案,已經審理完畢。”
一聽到他的話,太極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戴胄身上。
同時每個人都下意識的屏氣凝神,生怕聽不清楚後面戴胄將要說的內容。
這時候,龍椅上的李世民也微微坐直了身子。
“嗯,既然案件已經審理完,那你就當著文武群臣的面,把最終的結果說一下。”
這戴胄,是法家出身。
與別的大臣有很多怪異和不同之處。
這個法家,向來是很認死理的。
對於這案情的結論到底如何,其實李世民也說不準。
當初之所以強力委派戴胄,那就是因為李世民敢斷定。
這門閥士族和朝中群臣,對戴胄的影響肯定比自己還要弱。
最起碼能保證基本上的公正,公平。
這就很難得了,這一點像房玄齡他們都做不到。
隨後,戴胄躬身領命,緩緩說道。
“經臣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