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武士彠笑著說道:“這就對了。”
“段侖這個人,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
“無論人品,還是才乾,都沒得說。”
“李秋你以後可以把段侖當成自己人。”
“平時也多與他相互幫襯一些。”
“總有好處,沒有壞處。”
“而那工部,從武德年間到貞觀前幾年。”
“我一直都在任尚書之職。”
“如今雖然走了,但總算是還留有一些余熱。”
“這次年節之中,我也多對他們進行了囑咐。”
“讓他們以後多跟你親近、走動。”
“也就算是,將我的這點余熱,都徹底的交給你了。”
武士彠的兩個兒子,武元慶和武元爽。
壓根就不是做官的料。
以前武士彠費盡心力想去扶持他們。
可這兄弟二人,就如同爛泥一般糊不上牆。
當時差點沒把武士彠給氣死。
古代社會,向來講論士農工商四民者,國之石民也。
武士彠自己是商人出身,又見到了太多的農民和工匠們的地位卑賤。
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兩個兒子以後也能走仕途。
只可惜事與願違。
自己的這兩個人做官不行,但是經李秋點撥,卻是在從商的路子上大放光彩。
不管怎樣說,看見自己這兩個兒子有一技之長,他也算是得以安心。
而自己的這輩子的政治資源,這一次也就徹底的交到了李秋的手上。
他這一生,樂善好施,很少與人交惡。
攢下來的人脈也是頗為的豐富。
今天這段侖,就是其中之一。
今天的這場談話,也是意義重大。
原本,武士彠也是打算再過幾年的。
可這一次回來,太上皇給了他太多的觸動。
人老了,很多事情還是提前去做的比較好。
而且再者說,李秋如今出將入相,也完全有資格去承接的住自己的政治資源。
隨後,在又聊了一會之後。
武士彠和李秋留段侖在家一起用飯。
不過段侖卻是婉拒。
說老師明日就要啟程,他就不在此煩擾老師家人團聚了。
第二天,又到了每年一度的分別之時。
武珝再一次的依依不舍的送別,眼淚撲簌直流。
心疼的武士彠忍不住好言相勸。
而她的母親,則是偷偷囑咐她。
平日裡多同自己的夫君親近,早些要個孩子。
寥寥幾句話,瞬間就衝淡了武珝的別離之情。
讓武珝轉悲傷為幽怨。
歷史上的武夫人,也是一位活到了九十多高齡,充滿了人生智慧的女性。
……
自從當初張蘊古受權萬紀讒言。
差點冤死一案後。
整個大唐都對死刑的律法規定的特別嚴苛。
尤其是涉及到官吏官員的,更是要經過五道複審。
才能最終被執行死刑。
在正月底這一天,李世民更是親自覆核長安城內,即將在二月初執行死刑的犯人。
房玄齡、李秋,以及大理寺卿戴胄,刑部尚書劉德威等人陪同。
這裡的犯人不多,也就三十六人。
見狀如此,李世民略有詫異。
便詢問刑部官員原因。
下面官員回答,說自從張玄素懸案後。
整個長安城周邊,無論是巡查,還是治安,都嚴苛了數倍。
確確實實犯有死刑的犯人很少。
這一個季度下來,也不過這三十六個。
聽到此,李世民點點頭。
說朕早就聽聞,長安城內百姓夜不閉戶,路不拾遺。
治安甚好。
你們大理寺、刑部、京兆府,功不可沒。
隨即,李世民又看了看這些應處死刑的人。
在這大正月裡。
內心也不由得憐憫他們,便直接放他們回家再與家人團聚上一次。
並期以來秋,讓他們主動前來就死。
聽到李世民的旨意後,這三十多名死刑者自然是感激涕零,連連跪拜。
周圍官員,也是讚歎陛下之仁慈。
在離開了刑部大牢後。
戴胄和劉德威等人盡皆跪倒在地。
向李世民請罪。
距離當初芙蓉園遇刺,李世民下達的死命令已經過去三月有余。
可是這長安城周邊裡裡外外搜尋了數遍。
始終都沒有任何的線索。
那些刺客,也是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
杳無蹤跡。
見狀如此,李世民也是不由得皺眉。
“哼,你們兩個主管著刑部和大理寺。”
“卻任由那刺客屢屢為惡。”
“也確實是該問你們履職不力之罪。”
同時,他看向了一旁的房玄齡和李秋。
“你們兩人一個是主管刑部和大理寺的左仆射。”
“一個是這刺客的苦主。”
“這件事你們兩個怎麽看?”
對於這種李世民的心意,房玄齡自然是摸得清。
不過他向來不願意得罪人。
於是便隻幫著戴胄和劉德威說了兩句好話。
只不過當初是李世民親自下的這死命令。
責成刑部、大理寺三個月內結案。
不然要拿戴胄他們幾個問罪。
自然是不能自食其言。
眼下李世民缺一個黑臉,好給自己找一個台階下。
幸好,當李世民的目光看向了李秋之時。
一向行事欠考慮的這小子沒有讓李世民失望。
“回稟陛下,臣覺得,這刑部和大理寺沒能按照期限完成陛下的皇命。”
“確實是重罰才行。”
“只不過,若是陛下您此刻撤了他們的職,讓他們得以脫手這樁懸案。”
“未免也太便宜了他們。”
“所以臣建議,應該繼續讓他們追責這個案子。”
“直到結案後再一同處置。”
聽到此,李世民重重的點點頭。
“哼,朕看也是如此。”
“玄齡啊,你替朕擬一道旨意。”
“對戴胄、劉德威等相關官員,罰俸三月。”
“責成他們繼續追查此案。”
“若是再遲遲不見成效,朕定當重罰,決不輕饒!”
聽到他的吩咐,房玄齡自然是連連點頭,聽命。
而戴胄和劉德威兩個,看向李秋的目光之中,都表達出了自己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