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渡,袁軍大營內。
軍師許攸正皺著眉頭,聽著手下眾將領的匯報。
袁紹七十萬大軍,竟然被曹操二十萬大軍打的不斷敗退。
尤其是曹操用作箭頭的七萬兵馬,更是勇不可擋。
“曹軍如此瘋狂的進攻,必定有原因,不過任他兵馬再驍勇,此戰他也必敗無疑。”
“待我觀察戰局後調整戰術,只需將那七萬人馬圍死,剩下的兵馬不足為慮。”
許攸自信道。
曹操看似氣勢十足,但一而盛,再而衰,三而竭,用不了三次,曹軍必敗。
只要擊敗曹軍,他許攸便是此次官渡之戰最大的功臣。
正在許攸洋洋得意之時,有士兵前來匯報。
“軍師,主公回來了。”
“是嗎?”
許攸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向袁紹進獻自己的計策,急忙興奮地迎了出去。
“主公,你可回來了!大喜啊!大喜!”
誰知袁紹卻是陰沉著臉走入大帳中直接坐下。
“主公因何事生氣?”
許攸一臉的不解。
“我們藏在延津的糧草被燒了。”
袁紹沉聲說道。
許攸頓時臉上一驚:“什麽?”
他立即向旁邊的幾個侍衛示意一下,侍衛去將大帳的簾子撩下。
糧草是兵馬的根,若讓士兵知道沒了糧草,軍心必定大亂。
“沒了糧草,我們如何和曹操打?”
“我已決定退守延津了。”
袁紹繼續說道。
雖然沒了糧草,但袁紹佔有幽並青冀四州之地,可以源源不斷送來糧食,所以在袁紹看來,根基仍在,只要延後到三月以後,自己照樣可以滅了曹操。
誰知聽到袁紹的話,許攸驚歎道:“主公不可啊!我們若退兵,別人就會認為我們輸給了曹操,那曹操的士氣便會越來越盛,到時候再想滅曹就難了。”
“如今我們的糧草雖然被燒毀了,但余糧仍可以堅持三日,只要我們發二十萬人去攻打曹營,再發四十萬人去襲擊許昌,那曹操必定首尾難顧,到時我們可以一舉滅掉曹賊。”
聽到許攸的話,旁邊的郭圖已經冷笑出聲來。
“許攸,就只怕主公真的聽了你的話,非但滅不了曹操,反而中了曹操的埋伏,倒讓你在那曹孟德的面前立了一大功。”
許攸頓時對郭圖怒目而視:“郭圖,你休要陰陽怪氣的,有話就挑明了說。”
“呵呵,主公糧草藏於烏巢,結果被那西陵侯陳軒知道,主公又把糧草轉到延津,那西陵侯又準確的攻打延津,燒了主公兩百萬擔糧草。若沒人告密,那西陵侯真的能掐會算嗎?”
“你什麽意思?”
許攸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當初那西陵侯化名陳車乾前往冀州,在臨走之前與你府中秘密一會,可有此事?而且,你與那曹操乃是同鄉發小,這些年一直藕斷絲連,鴻雁傳信,所以你許攸早就有了背主降曹之心,所以就是你把消息透露給西陵侯的,對不對?”
“郭圖,你血口噴人!”
許攸氣的身體都在發抖,望向袁紹。
“主公,郭圖誣陷我,我自從追隨主公以來,忠心耿耿,殫精竭慮,求主公還我清白。”
“行了!”
袁紹一掌拍在桌子上:“許攸,你究竟有沒有投敵,我自會查清楚,軍師之位你暫且卸下吧,如今我糧草不濟,不宜與曹軍戰鬥,我決定暫時退守延津,背水而守,等到從各州籌集到足夠的糧草,再與曹操一決死戰。”
“主公不可啊!現在若退了,就錯過了最好的戰機。”
“胡說八道!許攸,你再敢多嘴一句,擾亂軍心,我現在就取了你的頭顱。”
袁紹目光之中殺氣昂然。
許攸看到這種情況,不由歎了一口氣,萬念俱灰。
他知道自己在袁紹的心中已徹底的失去了信任。
離開大帳以後,站在空地之上,感覺孤零零的。
與這世界格格不入。
而就在此時,一個士兵急匆匆的跑來,卻是他身邊的親信。
“軍師不好了,公子在鄴城貪汙軍餉,如今已經被抓了起來。”
“什麽?”
許攸聞言,頓時覺得五雷轟頂。
“這個逆子!”
“軍師,你快去找主公求情,救公子一命吧。”
許攸不由臉上露出苦笑,現在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如何救兒子?
“剛才在大帳之中,袁紹已經動了殺心,若知道這個消息,自己必死無疑啊!罷了罷了!既然碰上了庸主,又有小人當道,倒不如投了曹營。”
想到此處,許攸便悄悄的潛出袁營,奔曹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