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匈奴使臣進殿。”
隨著太監那公鴨嗓子一般的聲音響起,一位梳著小辮的匈奴人,滿臉嚴肅的走進來。
大殿當中。
“匈奴使臣,聽說你要求見朕,不知道所為何事啊?”
漢獻帝劉協坐在高位之上,居高臨下的問道。
“啟稟皇帝陛下,我家公子劉岩,乃是朝廷親封的官居,住在許昌城。”
“可前幾天他無故遭人毆打,而且還被關入大牢之中,還請陛下做主。”
“什麽?有這回事情?”
劉協不由望向旁邊的大臣。
別看他是皇帝,但現在已完全被曹操架空。
對許昌城的事情並沒有多少了解,旁邊的大臣點了點頭。
“陛下,確有其事。”
“竟然有這種事情,立馬讓人把劉岩公子給放了,並派禦醫給他治傷。”
劉協說完,那匈奴使者再次開口道。
“陛下,不止要放人,還要懲罰這件事情罪魁禍首,我家公子總不能白白受苦。”
“言之有理。”
劉協立刻望向旁邊的官員。
“誰這麽大膽子?竟敢對劉岩公子動手。”
這時,從武官隊伍裡走出一人,拱手道:“陛下,此事是冠軍侯陳軒所為。”
“陳軒?他回許昌了?”
劉協聽到陳軒兩個字,不由眼皮狂跳。
他還記得當初衣帶詔之時,陳軒入宮訓斥自己,給他留下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若是其他的大臣回許昌卻不來上朝,哪怕劉協沒有多少實權,但至少也要訓斥幾句。
但一聽是陳軒,怒火就自動熄滅了。
“我想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嚴懲凶手這種話就不要再提了。”
而使臣原本還希望劉協能為自己做主,可沒有想到,這皇帝似乎都慫了。
“陛下,若不嚴懲陳軒,我匈奴十萬將士心中難以咽下這口氣啊!”
那使臣開口,頓時朝文武臉色巨變。
這話分明帶有威脅的意味,就連劉協臉色也不好看起來。
“咽不下又怎樣?”
就在這時,一聲冷哼從大殿外響起。
只見身穿朝服的陳軒,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臣這幾日偶感風寒,所以未來上朝,請陛下恕罪。”
陳軒先是向劉協行了一禮,回到許昌,卻不來上朝,這未免有些不把當朝天子放在眼中。
當然誰都知道,世上除了曹操,恐怕沒有人值得陳軒放在眼裡。
但雙方總要有個台階下。
劉協也深深的明白這一點。
“陳卿原來是病了。”
“我宮中新進貢過來一批名貴藥材,下朝以後我就讓人給愛卿送去。”
劉協裝作一副關心的樣子。
陳軒卻不由撇了撇嘴,他知道劉協心中巴不得自己去死呢。
不過看來劉協經歷了一系列的事情以後,演技竟越發的高超了。
如果是以往,絕對不可能應對的如此自如,面不改色。
“謝陛下。”
陳軒先是行了一禮,然後目光望向那匈奴使臣。
那匈奴人也對陳軒怒目而視。
“就是你打了我家少主,並把他關到地牢裡?你想挑起匈奴與大漢的爭端嗎?”
對方眼中充斥的怒火,像是擇人而噬的野獸,恨不得把陳軒剝皮抽筋了。
“敢衝我瞪眼!”
陳軒直接走到那匈奴人的身前,一腳對著下面就踹了下去。
“砰!”
只聽一聲脆響,那匈奴人眼睛瞬間瞪得如銅鈴一般。
然後表情痛苦的蹲下身子。
而下一刻,陳軒直接過去按著匈奴人的腦袋,抬起腳便是一頓猛踹,邊打嘴裡還邊罵。
“看來邊境的京觀堆的不夠高…”
“看來殺你匈奴人還不夠狠…”
“他媽的,就是對你這些匈奴人太好了…”
朝堂之中,上到漢獻帝劉協,下到眾臣,全部都傻眼了。
在朝堂之上打人,這是漢朝成立三百年從來未有過之事。
而且嘴裡還罵罵咧咧,髒話亂飛,就像是市井潑皮一樣。
這對於許多以大儒自居的人,根本無法想象。
不過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止,而且他們心中覺得莫名的有些舒暢。
整整打了一炷香的時間,陳軒這才罵罵咧咧的停手。
“打的老子拳頭都疼了!”
而那匈奴人早就滿臉是血,抱著頭躺在地上。
這個時候,陳軒才看到滿大堂看怪物一樣的眼神。
當即整了整衣服,向漢獻帝行禮道:“陛下,剛才一時衝動,與匈奴使臣有了口角,有損我大漢形象,請陛下恕罪。”
漢獻帝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心中暗罵一聲。
“這他媽叫口角。”
不過臉上卻帶著微笑。
“冠軍侯乃是性情中人,不過當場打人終究是不對,這樣,便罰你一個月的俸祿吧。”
“來人,把匈奴使臣送下去療傷,沒什麽事情便退朝吧。”
漢獻帝劉協擺了擺手,有些心力交瘁。
陳軒的舉動無疑是沒有把他放在眼裡,這讓他心裡有些不舒服。
漢獻帝離開以後,眾臣山呼萬歲,然後陳軒便大搖大擺的向外走去。
“侯爺今日是否有些過於囂張,皇帝陛下恐對您不滿啊!”
陳琳快步走了上來,和陳軒並肩而行。
如今他算是陳軒派系裡的人了,幫陳軒編寫報紙,頗為擔憂道。
“我囂張不囂張,陛下對我都不滿意,那又何必低調。”
陳軒微微一笑。
“陳大人,你放心就是,當今陛下沒有執掌大權的一天了。”
陳軒拍了拍陳琳的肩膀。
等到離開皇宮以後,典韋早就拉著馬車,在這裡等候多時。
看到陳軒出來,急忙迎了上來。
“回吧。”
陳軒坐進馬車裡,將車簾放下,同時打了個響指,一個暗影的成員便出現在車廂裡。
“那個匈奴使臣,查一下他的地址,然後送他上路,我不想再聽到有關他的消息。”
那名屬下急忙點頭。
“只是主公,我們現在出手,那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們乾的?”
聞言,陳軒微微一笑。
“我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是我乾的,去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