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軒一箭射來,這回劉記變聰明了。
他急忙蹲下身子,躲在掩體的後面,箭矢從他的頭頂飛過,落在地面,和青石碰撞,濺起一連串的火花。
劉記射出的箭矢根本夠不著陳軒,可陳軒卻可以輕易的將箭射到城頭,頓時把劉記氣得哇哇直叫。
那滿臉的肥肉抖動如波浪一般,跳腳道:“快!全部放箭,給我射死他!”
在劉記看來,自己是個文官,射不中陳軒,自己手下的將士總該射的比自己遠了吧。
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驟雨一般傾瀉而下。
只是陳軒站在那裡,身體動都沒動,那一道道箭矢在陳軒二十步遠的位置,紛紛掉落,沒有一支能夠接近陳軒身體的。
看到這一幕,劉記更是氣得青筋暴突。
“劉太守,氣大傷身,要不你再多射幾箭?”
陳軒滿臉玩味的說道。
劉記氣呼呼的,一拳砸在城牆上面,只是那細皮嫩肉的手掌,瞬間便破了皮,痛的直吸涼氣。
陳軒並沒有著急攻城,只要等龐統和陸遜的軍隊來,區區合肥還不是手到擒來。
陳軒讓白袍軍在合肥城下安營扎寨,只是先等到的卻不是龐統和陸遜的軍隊,而是從江東趕來的程普。
程普這次帶了三萬多人前來相助劉記。
當他出現在合肥城十裡處的時候,斥候就已經發現了陳軒的軍隊。
但他的兵馬並沒有直接停下,而是繼續前進到距離陳軒陣營不足三裡處,才停下陣型。
程普是江東三朝元老,一開始追隨江東猛虎孫堅,孫堅死後,輔助孫策崛起。
現在又成了孫權的重臣。
這一次帶了三萬兵馬駐守合肥。
其實他奉了孫權的密令,要完全掌握合肥的兵馬大權。
劉記雖然明面上得到孫權的重用,但這等小人,說不定哪天又會轉手背叛孫權,孫權當然不可能把合肥這麽一大片地方放心的交到他的手上。
只是程普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了陳軒。
“請冠軍侯到陣前一敘。”
程普策馬來到兩陣的中央地帶,對著陳軒的陣營裡面喊道。
很快陳軒也策馬走出。
“原來是程普將軍,你要見我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事情,只是想看一看名震天下的冠軍侯,現在陷入絕境之中是什麽模樣。”
在程普看來,陳軒前方面對的是合肥這座城池,而後方則是他程普的兵馬。
在雙方夾擊之下,陳軒已經陷入了絕境。
“都說你陳軒神機妙算,你怎麽沒有算到劉記會投靠我家主公,而我會從南邊發兵前往合肥。”
“陳軒,勸你一句,還是趁早自刎在陣前,你那五千白袍軍我會善待他們的。”
程普非常的得意,他的年歲已然不小,本來以為此生沒有什麽機會再立大功,可沒有想到運氣這麽好,剛好碰上了陳軒的兵馬。
若能殺了陳軒,那他程普豈不是要天下揚名了。
“程普,你怎麽知道陷入絕境的是我,而不是你呢?”
“哈哈哈!”
程普哈哈大笑:“陳軒,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現在的處境怎樣,你比誰都清楚,我勸你還是早早的自刎,免得連累你的兄弟們。”
“本來像你這樣的人,我該招攬你,為我家主公做事,可惜我家大都督是不會同意的。”
“程普,廢話少說,要戰便戰!”陳軒冷哼道。
“看來你陳軒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程普策馬返回自己的陣營當中,並派出幾名士兵,前往合肥城去見劉記。
而另一邊,合肥城中,劉記看到遠處塵土四起,但因為距離太遠,看不清楚究竟是誰的兵馬。
“莫不是那陳軒來了援軍吧?”
劉記心不由提了起來。
而就在此時,一名快馬繞過陳軒的陣營,來到合肥的東門。
“我乃程普將軍的使者,求見劉太守。”
城門打開,那名信使被帶到了劉記的面前。
“見過劉太守,奉我家將軍之命,來和劉太守約好時間,鼓響三通,同時發兵攻擊,讓陳軒首尾難顧。
“好!”
劉記臉上大喜:“回去告訴程將軍,我一定準時發兵。”
那信使立刻抱拳離去,出了東門回到程普陣營。
“沒有想到程普將軍來的這麽巧,剛好將那陳軒堵在南門外,這一仗,是上天要讓那陳軒死無葬身之地啊!”
劉記哈哈大笑。
只是聲音剛落,就見一名士兵慌慌張張的跑來稟報:“將軍不好了,在北門發現一支兵馬,大概有三萬人,他們駐扎在城門三裡處,好像是陸遜的兵馬。”
“什麽?”
陸遜駐扎在城北,那他如何與程普夾擊陳軒?
一旦他派兵出城攻擊陳軒,陸遜若趁機攻城,那合肥就危險了。
而此時,程普聽到信使的稟報,知道劉記已得知了他的意圖。
“立刻傳我命令,讓鼓手擂鼓三通,三通鼓罷,合肥城裡的兵馬一旦開始出擊,我們便同時發動攻擊。”
“領命!”
手下眾將紛紛抱拳。
“通通!”
“通通!”
“通通!”
鼓聲響亮,傳出幾裡遠。
程普握緊了手中的大刀。
只是三通鼓罷,合肥城中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怎麽回事?”
程普皺起了眉頭:“難道是鼓的聲音太小了?讓士兵加把勁,把聲音給我敲響點,再響三通。”
一聲令下,鼓聲再次響起,只是三通鼓過後,合肥城中依然一片安靜。
“這個……”
程普緊握著拳頭。
“這劉記是怎麽回事,難道他竟是詐降?”
程普心中沒底了。
正在他疑惑之間,突見士兵匆匆的來報:“將軍不好了,在我們的後方發現一支兵馬,足有三萬人之多,領兵的好像是江夏侯龐統。”
程普臉上頓時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