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在手下的陪同下來到張阜的屋前,看到幾位軍醫正在忙忙碌碌,幫他換藥。
而張阜則閉著眼睛。
一位軍醫看到陳軒以後,正要向陳軒行禮。
陳軒作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招了招手,示意他走到自己面前來。
“張將軍的傷勢怎麽樣了?”
陳軒問道。
“外傷比較嚴重,估計得在床上躺上一兩個月了。”
“好好幫張將軍醫治,我這裡有華佗先生給我的麻沸散,給他用上可以減輕疼痛。”
那醫生聽了急忙伸手恭敬的接過。
陳軒部隊裡的軍醫大都是華佗培養出來的,對華佗非常的尊敬,對於華佗的麻沸散功用也比較清楚。
“有了這個麻沸散,張將軍可以少受很多罪了。”
那軍醫接過以後,恭恭敬敬的向陳軒行了一禮,走進裡面。
陳軒這才轉身離開。
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陳軒回到自己的屋子。
看到在院子外面還跪著密密麻麻的將士,並不斷的朝裡面喊話。
“大將軍,我等給您蒙羞了,請您原諒張將軍,責罰我們吧。”
“大將軍,我們給你蒙羞了,求您原諒張將軍,責罰我們吧。”
“大將軍,我們給你蒙羞了,求你原諒張將軍,責罰我們吧。”
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回蕩。
這些人的嗓子都有些沙啞,顯然已經喊了很長一段時間。
今日在校場上的事情,讓這些人深受刺激。
張將軍其實有些無辜,可以說是受這些人所累。
“讓他們都回去吧,今天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陳軒對旁邊的侍衛說道。
那侍衛點了點頭,只是出去沒多大功夫又返了回來,向陳軒搖了搖頭。
“大將軍,那些人死活不肯離去,說若您不原諒張將軍,他們就一直長跪不起。”
“讓他們跪著吧,臨陣怯戰還有理了。”
說完,陳軒就不再搭理他們。
一直到深夜,陳軒依然隱約可以聽到外面還有不斷的聲音響起。
這個時候,衛兵又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大將軍,外面軍師和幾位將軍求見。”
“讓他們進來吧。”
陳軒放下手中的書籍。
來到古代也沒有什麽消遣,讀書成了唯一的娛樂方式。
不大一會兒功夫,以諸葛亮為首,幾位將領都走了進來。
“見過大將軍。”
眾人紛紛行禮。
陳軒擺了擺手。
“這麽晚了來見我,是為了什麽事情?”
“主公,騎兵營的那些士兵在外面已經跪了兩個時辰,若是繼續跪下去,恐怕會傷及到身體,影響到他們的戰力。”
諸葛亮開口說道。
陳軒想了想。
“來人,告訴他們,我已經原諒了他們的將軍,他們也可以散去,以後應以此為恥,奮發圖強。”
話落,侍衛下去傳話。
叫喊聲才停了下去。
那些人應該已經散去了。
“你們來就是為了替那些士兵們說話的?夜深了,都早點回去休息吧。”
說完,陳軒又拿起了書籍,顯然下了逐客令。
眾人點了點頭,這才轉身離去。
走出陳軒的院子,諸葛亮正要返回自己的住處。
一個中年人追了上來。
“軍師,請留步,我有一些疑惑,想請軍師替我解惑。”
說完,對方走到諸葛亮身前,向諸葛亮深深的一拜。
他名為張既,是這次曹操十萬大軍來支援陳軒主要的領兵人物,深受曹操信任。
看到張既和諸葛亮請教,許多將領也都放慢了腳步,疑惑的看向諸葛亮。
“不知道張將軍有什麽問題要請教?”
諸葛亮微微一笑道。
若說裝逼的境界,諸葛亮在三國當中絕對首屈一指。
現在的諸葛亮在這天下間還並沒有出名,但他舉手投足之間都給人一種世外高人的感覺。
張既當即說道:“我不明白,明明是士兵畏戰,大將軍為何要處罰張阜將軍,難道不應該把畏戰的那幾名士兵斬了,以儆效尤嗎?”
“怎麽,張阜將軍是張既將軍的親戚?”
諸葛亮看二人都姓張,所以才有此一問。
“那倒不是,我們只是同僚,心中不解罷了,請軍師指點迷津。”
“既然你問了,那我便和你說一說,如果只是斬了幾個士兵,那最多也就是給其他人以震懾的作用。今日侯爺打張阜將軍板子的時候,你可看到騎兵營士兵的表情是怎樣的。”
“他們好像都很羞憤。”
張既想了想說道。
諸葛亮笑了笑:“是啊!張阜將軍的騎兵營是僅次於虎豹騎的精銳騎兵,他們裝備精良,武藝精湛。每一個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但今日對戰馬超卻是暴露了一個弱點,那就是他們的內心不夠強大,在戰場之上會有畏懼,這便是缺少軍魂。”
“張阜將軍等於是代整個騎兵營受罰,騎兵營原本的驕傲之氣會被打壓,甚至在其他士兵面前會覺得抬不起頭來,如此方能知恥後勇。”
“也會因此提高騎兵營的凝聚力,此事之後,若騎兵營士兵凝成一股繩,凝聚出軍魂,那在曹丞相的麾下,或許就不止一支虎豹騎,騎兵營也將成為曹丞相最精銳的兵馬之一。”
張既聽到諸葛亮的一番分析,臉上才露出恍然之色。
“大將軍看似憤怒之舉,沒有想到謀劃的竟如此深遠。大將軍的一番苦心,以後張阜將軍恐怕要感激今天的一頓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