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們住手,沒聽到嗎?”
陳軒站在馬車之上,隨手拔出旁邊仆人手中的大刀,便對著場中央扔了過去。
“嗖!”
那大刀直接釘在路中間的磚縫之上,刀身不斷抖動。
頓時動手的雙方都停了下來,周圍的歡呼聲也都安靜了下來。
剛才恨不得把彼此腦漿打出來的兩夥人,此刻全部將目光望向陳軒,只是目光當中充滿了不善。
還是那位拿著扇子附庸風雅的公子哥先開口:“朋友,你是什麽人?最好不要管閑事。”
說完,就把目光收回,望向自己手下的那個仆人道:“繼續。”
那個一臉嫵媚的女子,也高昂起下頜,可以看到修長的脖頸,像是驕傲的小母雞。
同樣對屬下的仆人吩咐道:“贏了給你二十兩銀子,輸了打斷你一隻爪子。”
那個壯漢立刻眼中燃燒的熊熊戰意,再次出手。
看到這一幕,陳軒不由搖頭,同樣是賣力氣的,蘇婉兒一場茶會的門票就要十兩,而壯漢為二十兩賣命,差距實在太大了。
想起蘇婉兒,陳軒的心情便變得不好起來。
再加上對方竟然無視他的話,使得他也不由有了幾分怒氣。
“我讓你們住手,沒有聽到嗎?”
這時,他直接拔出了自己腰間的寶劍,寶劍古樸,卻鋒芒畢露。
看到陳軒有動手的跡象,雙方果然又停了下來。
那名附庸風雅的男子已經失去了耐性,冷哼道:“我是城南司家的人,你不要自討苦吃。”
說著,走到陳軒的身前,上下打量幾眼,然後伸出他的折扇,在陳軒的胸口點了點。
“不該管的閑事別管。”
“城南司家。”
許多人露出恍然。
除了去天尺半的韋家和杜家,在長安,司家亦是可以排得上號的大族。
自報姓名的司家公子,臉上露出得意,決定讓眼前這個吃飽了撐著的家夥明白一下自己的能量。
“長安京兆尹和我父親是莫逆之交,小子,你還要管嗎?”
說著,折扇再次點向陳軒的胸口。
只是下一秒,陳軒手中的寶劍猛然間舞起。
“噗哧!”
那裝飾精美的折扇便直接被斬落成兩半。
公子哥手臂抖了抖,顯然被嚇了一跳,剛才差一點那劍可就削到他的手上了,繼而大怒:“小子,你可真是不知馬王爺有幾隻眼睛。”
話還沒有落下,陳軒已經一腳踹在他的小腹之上,將他踹倒在地。
“我管你是司家還是死家,敢擾亂長安的治安就是不行。”
沒想到陳軒竟然敢動手打人,等到青年被陳軒打倒在地,他手下那幾個仆人才反應過來,正要一擁而上。
這個時候,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負責巡邏的幾個衙役聽到聲音趕了過來。
看到官府的人來了,那幾個仆人才強忍著沒有動手。
那司家公子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把這些人全給我帶回衙門!”
陳軒對趕來的那幾個衙役吩咐道。
前些日子因為要查蘇婉兒的案子,陳軒有時候會去京兆尹辦案的衙門,剛好這些衙役認識陳軒。
說著,陳軒又指了指妖媚女子:“把她們也一起帶走。”
“是!”
領頭的衙役急忙點頭,上前就要抓人。
這時,兩方的仆人紛紛站了出來,大有衙役們敢動手,他們就敢反抗的架勢。
那女子機靈一動,大聲道:“幾位官爺,憑什麽把我們也帶走?我們只是和司公子切磋了一下,而且我父親是新上任長安令。”
聽到女子自報來頭,周圍頓時傳來一陣議論之聲。
“難怪敢和司家的公子大打出手,原來是長安令的女兒。”
剛才還打生打死的雙方,現在卻是統一對外,一口咬定剛才只是兩個仆人在切磋,沒有鬥毆。
尤其是那女子,臉上露出幾分傲嬌之色,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
長安令那就相當於長安縣的縣長,雖然比不了京兆尹這樣的官職,但能擔任京畿重地的縣令,地位自然非比尋常。
女子和司家公子認為他們自報姓名以後,眾衙役就該知難而退了。
誰知,幾個衙役已經毫不猶豫的拔出的刀,向他們走了過來。
雙方的仆人也都拔出了武器,尤其是那長安令的女兒,一臉不可思議道:“你知道了我父親的身份,還敢抓我?”
的確,只要長安令一上任,那這些衙役那都是他的下屬了。
很少有人敢得罪自己的直系上司。
那衙役苦笑一聲,說道:“這位是冠軍侯,當朝大將軍陳軒。”
聽到“陳軒”二字,那些仆人紛紛露出畏懼之色。
不需要吩咐,便把手中的兵器扔了下來。
就連那位大小姐和司家公子,也很識趣的低下了頭。
他們一個作為富二代,一個作為官二代,雖然平日裡囂張跋扈慣了,但又不是沒腦子。
冠軍侯陳軒在這長安城中,那就等於佛門的大菩薩降臨地府,震懾群鬼,有著生殺予奪的大權。
他們的身份和陳軒比起來,那就是螻蟻和巨人的差距。
“帶走吧。”
陳軒會了揮手,這才又坐回馬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