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曹操昨日看望過曹衝以後,今日又早早前來。
曹衝,曹植都是曹操非常喜愛的兒子,尤其是曹衝年紀小,更討他的歡心。
來到曹衝的屋子裡,只見曹衝正躺在床榻之上,額頭上搭著一塊毛巾,陷入昏睡。
幾名丫鬟在旁邊精心地照料著,看到曹操來,急忙要行禮。
曹操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生怕將曹衝吵醒。
來到床前,看著曹衝那蒼白如白紙一般的面色,心疼不已。
許久以後,他離開曹衝的臥室。
外堂裡,華佗和幾位負責伺候曹衝的官員正在等候。
“見過曹丞相。”
華佗向曹操行禮道。
“華神醫不必多禮,我兒的病情怎麽樣?”
“公子只是偶感風寒,我已經開好了藥,快則一日,慢則三日,病情就會好轉。”
曹操知道華佗的醫術,當下點了點頭。
而負責伺候曹衝的管家,卻已經跪在地上,身體發抖。
“丞相,奴才沒能伺候好公子,讓公子染病,求丞相治罪!”
“生病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不怪罪你,但接下來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公子。”
“謝丞相!”
管家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這才站起來。
曹操凶名在外,而且這個時代奴仆的地位極低,別看他是個管家,但也只是曹家的家奴罷了。
若是曹操生氣,一劍將他砍了,也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
而這個時候,剛好一名仆人端著熬好的藥走了過來。
“等一下!”
看到那藥的瞬間,曹操突然間想起了陳軒的話。
那奴仆聽到曹操喚他,急忙停下身體,臉上有些緊張。
“把這藥用銀針檢測一下。”
曹操說道。
雖然他並不覺得這藥會有什麽問題,但既然陳軒說了,自然要小心一些。
那名仆人點了點頭,拿出銀針檢測以後並無異樣,曹操長松了一口氣。
“看來陳老板當時的確是喝酒多了,說的是醉話。”
就要揮手讓仆人離開。
華佗卻開口道:“等一下,這藥的色澤怎麽有些不對。”
說著,拿過來聞了聞,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對那仆人說道:“快將熬藥的藥渣拿來給我看看。”
仆人不敢怠慢,很快便把藥渣取了過來。
曹操此刻已經意識到了一些不同尋常。
果然,當華佗檢查過藥渣以後,臉色徹底的凝重起來,向曹操說道:“丞相,這這藥渣有問題,並不是我配的那副藥,如果按這幾味藥熬出來,對曹衝公子的病情恰好有害,甚至曹衝公子會有性命之危。”
“什麽?”
曹操頓時愣在當場。
“是啊!害人不一定要用毒藥,正常的藥同樣可以達到毒藥的效果。”
“這難道真的是丕兒所為?”
曹操一時有些不敢相信,但將在宴席之上,陳軒給他的分析又回想了一遍。
當時覺得不以為意,此刻想來卻是字字珠璣,直拋人的本性。
“究竟是何人敢謀害曹衝公子?”
旁邊一位官員憤怒的說道。
“丞相,此事交給微臣,微臣一定查出真凶。”
“不!”
曹操擺了擺手。
他已經知道了真凶,又何須去查。
只是就算把曹丕揪出來又怎樣,難道自己要把他殺了嗎?
可是殺了曹丕,明日為了爭大位,或許下毒的會是曹植,甚至曹衝也會給別人飯裡下毒。
的確,陳老板說的對,這種競爭的方法雖然能選出優秀的繼位者,但同樣會讓自己失去親人,太過無情。
倒不如早早的立下繼承人,才可以兄弟和睦,父慈子樂。
況且自己一直小看了曹丕,以為他雖然文武雙全,但有些懦弱,現在看來他不是懦弱,而是隱忍。
這才是最像自己的一個兒子,也唯有這樣的人,才能守住自己打下的基業。
一瞬間,曹操便下定了決心。
“此事不用再查了,我心裡有數,還有,立馬喚陳琳前來,我要他幫我擬一道命令,我年歲不小了,也該立下繼承人了。”
而另一邊,心驚膽戰,內心充滿惶恐的曹丕回到府中,如坐針氈。
“自己昨日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對曹衝下手,可沒有想到這才多長時間,就被老師看透了,若老師將這個消息透露給父親,那自己焉有命在。”
“怎麽辦?怎麽辦才好?”
他就這樣心驚膽戰的度過了一夜,一夜未眠。
第二天,他把負責調包草藥的那名仆人找了過來。
“曹衝的病情怎麽樣了?”
那仆人急忙回道:“曹衝公子今日已經痊愈,小人,小人真的按照公子的吩咐,換了藥啊…”
那名屬下生怕曹丕責怪,戰戰兢兢的說道。
聽到對方的話,曹丕頓時心頭一跳,凝聲道:“究竟怎麽回事!”
“小人不知,只是聽說曹丞相昨日親自給曹衝公子喂的藥。”
這個奴仆是曹衝府上的下人,被他買通換藥,所以第一時間知道曹衝的情況。
“他的病竟然好了,就說明我調包草藥的事情被識破,父親怕是很快就要對自己問罪。”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之聲,一隊甲士推門湧了進來。
曹丕嚇得直接癱坐在椅子上面,呢喃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