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上午的高強度操練,戰輝發現個問題,自己沒感覺累,反而覺得渾身非常舒爽,更加精神了。
這尼瑪有點悲催了,說好的疲勞感呢?戰輝琢磨來琢磨去,只能把原因歸結到每天一泡上,除了藥浴和兩個月的鍛煉,沒有別的地方和其他人不同了。
不然把藥浴停一停?戰輝馬上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這藥浴就相當於是紅buff,自己腦袋抽抽了才會把藥浴停了。
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又不敢冒然增加訓練量,一旦受傷調養不好,就容易成了習慣性傷痛,到年齡大了更遭罪。
戰天時看著戰輝臉上糾結的表情,十分不爽,“剛操練了一上午就覺得累了?你苦著臉給誰看呢?”
戰輝聽了戰天時的話,氣的真想揮刀自宮了,自己特麽一句話都沒說也能惹老爹生氣?這是橫豎看不上自己的節奏啊。
“阿耶啊,我就想問問,我到底是您親生的不,我一句話沒說都能氣著您?”
“少在這和我陰陽怪氣的,君子當儀表堂堂,你搞那個怪表情怎麽就說不得你了?”
“我那是惆悵,糾結,沉思,您從哪看出來的怪。”
“君子不重則不威,況且冠必正,紐必結,襪與履,俱緊切,這幾句是你自己寫在弟子規裡的吧。
你教育別人要知道儀表的重要性,到你自己這怎麽就寬以律己嚴以待人了,我說你有錯嗎?”
戰輝搓了搓臉,“阿耶,咱倆是不是八字不合,我還是單獨一屋吃飯吧。”
戰天時氣的一拍桌子,“養不教,父之過,這是你自己寫的,我現在在糾正你的一些毛病,你怎麽總想著躲避呢,這是大丈夫所為嗎?”
戰輝心中長歎,又特麽自己給自己挖坑了,自己沒事瞎特麽寫三字經和弟子規幹啥呢。
戰輝努力讓自己的表情變得肅穆一些。
旁邊的鎮北王見戰輝不斷調整著表情,就有些好笑,當看到戰輝最後固定成了高冷表情以後,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戰輝,你是不是對君子不重則不威這句話有誤解啊,讓你莊重一些,不是讓你擺個臭臉。”
戰輝真想一拍桌子走人了,可如果自己敢這麽乾,百分百還得挨頓棒子燉肉,嚴重些,沒準真會打斷自己的腿。
這年頭當兒子的還不如當個孫子,爹媽說你你就得老實聽著,不然這就是忤逆。
忤逆可不只是單單指不贍養老人,頂撞,不順從這些都算忤逆。
這時候可沒什麽孩子正在叛逆期,要多加引導理解,要和孩子做朋友什麽的一系列說法。
你敢和爹媽頂嘴,大喊大叫,爹媽能扇耳光扇的你滿地找牙,你要還不服,爹媽還能到衙門去告狀,而忤逆案是僅此於謀反的案子。
不過一般沒幾個父母真能告到衙門去,除非是那種打爹罵娘的貨。
而且一般衙門裡的縣尊,會各種調節,不會立案,因為一旦立案,記錄在冊以後縣尊就可以下崗回家待業了。
所以你以為清官難斷家務事是句好話?那是不得不這樣說。
不過雖然不立案,但打你板子絕對是沒商量,只要有告忤逆的,不管有理沒理,直接先削當兒子的一頓,然後再掰扯其他的。
想到這,戰輝渾身打了個激靈,喵了個咪的,太嚇人了。
難怪自己老爹動不動就拎著棍子要抽自己,這特麽才是大武正常人家的日常操作,不正常的那個是居然自己。
戰輝衝戰天時齜牙一笑,“阿耶教訓的對,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以後我會嚴格要求自己,成為一名五講四美三熱愛的合格大武熱血好青年,為大武的富強,和諧,公正,友,”
戰天時聽的嘴臉一抽,見戰輝越說越偏,趕忙擺手說道:“你能認知自己的錯誤就可以了,記住你說過的話,君子當言必信行必果,好了吃飯吧。”
被戰天時一陣嘴炮教育,外加聯想到忤逆罪,戰輝這頓飯吃的是一點也不香。
艱難的熬過了這頓午飯,戰天時漱口擦手以後,對戰輝說道:“說說吧,你剛才那副什麽惆悵,糾結,沉思什麽的是因為什麽。”
戰輝撇撇嘴,這會不說自己怪表情了,老爹這是呲呲自己幾句舒坦了。
“阿耶,我感覺上午的操練,好似沒有那麽累了,想著是不是要加練,但怕過度操練會傷了身,所以一直猶豫不決。”
戰天時聽了點點頭,沉吟片刻後,開口道:“可以適當的加練,給你泡的這些藥材都是舒筋活血,修複溫補的,所以適當加練沒有問題。”
飯後精力旺盛的戰輝,化身靠山村農墾集團ceo,走訪了各個作坊,對眾作坊近來的工作進行了肯定,又親切的與眾人交談。
戰輝最後被吳大叔以豆腐作坊好久沒開工,戰輝在這純粹是搗亂的理由,驅逐出了豆腐車間。
酒鋪和成衣鋪那戰輝是肯定不敢去的,林秋水最近一直在那邊,如果遇上了指不定出點啥事。
在院子裡又耍了會石鎖,才騎上馬,溜溜達達去了小白河。
鎮北關的工匠們,挑選的地方位於,小白河的中段,這個地方河灘平坦,利於施工,而且水流的流速也是正合適。
戰輝順著河邊溜達過去,離的老遠就看到在河灘上忙碌的工匠們。
場面比戰輝想象中大的太多了,沿著河灘每隔三十米左右地上就放了一根又粗又長的木軸,一旁的木工不知道在測量著什麽。
石匠則是聚攏在一處,或是叮叮當當的鑿著石臼或是不斷的打磨石面。
而最熱鬧的是幾十組不斷夯實地面的工匠,一組大概四五個人,用大石塊或者粗大的原木,綁上繩子,隨著號子聲,分散站開的幾人同時向上拽動繩子,把石塊或是粗大的木樁高高的甩起,借著向下的衝擊力不斷地砸再地面上。
“王大匠,你們這手筆挺大啊,這要都安裝好了,得有三十多個水力捶,這有些多了吧。”
“鎮北王下的令,等全都安裝好以後,打造器械的匠作和鐵匠會過來一部分。”
鎮北王這坑貨有點魄力啊,這規模有點流水線的意思了。
戰輝來來回回看了一圈,見把頭的一組工匠,已經製作出大大小小十多個水車了,只不過做的比較簡易,做工沒那麽細致。
“老王,那邊打那麽多水車是在試驗尺寸?”
“是啊,挑選一個最合適的尺寸就要批量製作了。”
戰輝摸了摸下巴,“老王,定好了,剩下其他尺寸拆了怪可惜的,都給我吧,我能用的上。”
“這都是小事情,戰校尉放心,到時候讓他們再做的細致些。”
“那可多謝王大匠了,對了咱們要修的路,大概要十米寬,這一天能夯多少的路基。”
“這個要看多少人乾這個活了,以二百人為例,一天夯一裡多不成問題,耗費時間的地方在於要把整條路基的地面夯的平整光滑。”
戰輝聽了點點頭,照這麽算,村子到鎮北關這一路地勢平坦,修一百多裡路耗時沒有當初自己預想的那麽大。
左右無事,既然談到修路了,戰輝索性開啟了十萬個為什麽模式,和王大匠聊了好久,才算是徹底明白這時候都是怎麽修路的了。
把路基夯實,只是第一步,接著還要把一些土炒熱的土和石灰一起撒到路基上,有的甚至還要摻些糯米漿,然後再次夯一遍,以防路上長草或者是蟲子破土毀了路基。
這些還只是一般地方的修法,交通要道或者是繁華的商路,上面還要撒上細沙,這樣下午天不會有泥,刮風天不會有塵土。
這種修路的方法算是最省錢的了,再好一些的路就是用用磚石鋪路了,可這樣造價直線上升。
尤其是條石鋪路,這年頭開采石材那是真心累,沒有什麽機械切割全靠人力,這還不算完,石材開采出來以後還要打磨,最後還一道坎兒,那就是運輸。
如果能就地取材還好些,其次是有水路,最累的就是陸運了,全看馬車牛車運輸,慢點一批不說,一車普遍的載重也就幾百斤。
倒不是說這個年頭沒有大車,你就是想要套十匹馬的車都能做出來,前提是你走的路線必須要平坦,而且路況也要好,不然就是套二十匹馬,拉著也是費勁。
對於修路有了全方面的了解以後,戰輝才明白為啥老爹說水泥會這麽重要了。
如果為了省錢,夯實路基以後,可以直接覆蓋水泥,可以省略熟土和細沙再次夯實的步驟。
不要小看省略的這一步,節省的人力和物料也是不少。
最重要的是水泥鋪路的路面平坦,這是其他修路方法都無法可比的,而且後期的維護也相對簡單,這年頭的載重量,對水泥路面的破壞相當小。
了解了這些以後,戰輝心裡有了底,看來最重要的任務還是水泥的產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