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紅秀秀了把智商以後戰輝又開啟了東奔西走的忙碌模式。
先到木匠鋪取了些做好的木扣後直奔茶樓。
“師傅來了。”林伶伶見戰輝來了開口問道。
“嗯,來看看,你們這是幫波波縫製皮衣呢?”
這時候林秋水過來拉了拉戰輝的袖子,“戰大哥,看我身上的皮衣好看嗎?”
“秋水我都告訴你多少次了,拉人袖子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嘿嘿,你先看看我這皮衣好看嗎?”
“還用看嗎?你穿什麽有不美的時候嗎?這皮衣是給你自己留的?。”
林秋水雖然對戰輝沒有仔細看自己比較不滿,但想到回答的話,還是挺高興的。
“嗯,我”
沒等林秋水說完就被戰輝打斷。
“皮料錢一百文,到時候記得給你波波姐記到帳上。”
“戰大哥你怎麽這麽小氣,而且一百文也太貴了吧,還有為什麽只收我的錢。”林秋水說話都帶哭音了。
“誰說光收你的了,有一個算一個,皮衣,皮靴的料子錢都給交了,不交錢就交皮衣和皮靴。”
“師傅你上次不是說皮料五十文嗎?”林伶伶說道。
“你師傅我還沒到老眼昏花記性不好的時候,皮靴都收你們一百文,皮衣能收五十文?”戰輝撇撇嘴說道。
眾美少女全都紛紛譴責戰輝小氣。
“想要我白送你們也不是不行,只要每人縫製十件皮衣,就全都送你們,前提是縫製的水平必須達到你們波波姐那樣。”
“師傅您至於繞這麽大個彎嗎?想讓我們乾活您就直說唄,反正現在茶樓也沒生意。”林一蓮說道。
“怎麽覺得我佔你便宜了?這皮衣我是打算賣五貫錢一件的,你們以為這皮衣就值個皮料和手工錢?
哼,告訴你們,賣的是款式,是創意,明白嗎?都別廢話了,不想乾的,皮衣皮靴都交上來,也不讓你們白忙,每人給你們十文錢。”
戰輝說完就看向林秋水。
林秋水馬上雙手摟住自己的皮衣,“別看我,不就是十件皮衣嗎,幾天就縫完了。”
戰輝又把目光掃向其他人。
“師傅,我們又沒說不乾,秋水都說了,不就是十件皮衣嘛,我們縫。”林伶伶說道。
“那好,明天我把皮料送過來,醜話說到前面縫的不合格的縫製數量加倍!”
眾徒弟聽了齊齊給了戰輝一個噓聲,然後就都扭頭出了包間。
“看來你胃是真不難受了,又開始算計人了。”林波波問道。
“啥叫算計,現在茶樓也沒生意,怕她們無聊,找點事情給她們做。”
林波波白了戰輝一眼,然後指了指地台上的幾件皮衣說道:“你看看這些款式行不行,如果可以的話可讓吳大郎大批量割皮料了。”
戰輝把款式不同的幾件皮衣全都仔細看了一遍,這些風格各異的款式和自己前世的時候已經沒多大區別了。
戰輝一挑大拇指,“把皮衣交給你我真是太英明了,這些款式全都是爆款,可以定型了,每款還是分小中大三個碼數。”
林波波點了點頭,然後放下了手中的活,揉了揉肩膀。
戰輝見狀趕緊走過去讓林波波坐下,然後開始給林波波按摩頸椎和肩膀。
“伯母讓村裡人做的那些樣衣怎麽樣了。”
“已經做好了,姐妹們都試穿過了,款式都非常漂亮。”林波波閉著眼說道。
“手工做的怎麽樣?”
“都很好,而且通過你給畫的那些款式還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我今天已經通知村裡人了,明天讓家裡會女紅的人來試試,到時候估計還能挑出一些手藝不錯的。”
從茶樓出來,騎在馬上看著家家戶戶房頂煙囪裡冒出的縷縷輕煙,讓戰輝心裡倍感欣慰。
除了最初的黑心郎中,這片土地上的人們都是勤勞淳樸的。
別的地方是什麽樣子,戰輝不知道,但靠山村這些辛勤勞作的村民就不該再飽受糟糕的生活環境的折磨。
如今村裡人不用為該怎麽熬過寒冬而犯愁,甚至家裡還有余錢可以改善生活,這些變化除了自己給指的路,還有這些人自己辛勤的付出。
這個時代對於村民來說每一次遠行可以說都是一場煉獄,那些去外縣售賣豆芽的村民這一路一定是充滿艱辛的。
回家的這一路,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每一個村民都臉上洋溢著笑容和戰輝打著招呼。
這讓戰輝覺得自己的努力付出都是值得的。
“戰輝你遇到什麽事了這麽高興,從回來到現在一直笑的那麽開心。”妖孽伯母忍不住問道。
戰輝繼續把手中的樣衣套在木偶上,來回看了看才開口道:“往年這時候村裡什麽樣我是記不得了。
但剛才從茶樓回來這一路,遇到的每個村裡人臉上可都是帶笑容的。”
妖孽伯母想了想說道:“你這是又有了那個什麽自豪感,和那個什麽滿足感了?”
“當然有了,不過最開心的還是過年對於村裡人來講已經不是一道難關了。
春節是我們這個族群最重要、最隆重的傳統節日,這樣的節日就該是高高興興的。
不應該因為沒錢給孩子們做件新衣而犯愁,也不應該就為了這一天口挪肚攢的那麽久才吃些一年到頭吃不上的東西。”
“說來說去你這是在變相的自誇。”紅秀撇撇嘴說道。
“你這麽想就太狹隘了,這不是自誇,村裡沒有一個人是懶漢,懶婆娘,這樣辛辛苦苦了一年的良善人家就不該為了這些而發愁。
而且今年能高興的過年也是村裡人自己爭氣,就說出去賣豆芽,那一路指不定吃了多少苦,所以說一切還是要自己舍得吃苦才行,不然我再怎麽指路也是白費。”
紅秀想了想說道:“聽你這麽說,我都想回京城了。”
“你思維跳躍的好遠,怎麽又想到回京城了。”
“好想把那些紈絝子弟再收拾一遍,如果他們有你一丟丟的本事和憂國憂民的心思,也能讓不少的百姓過個好年了。”
“就他們那群蛀蟲能和我比?太高看他們了。”
妖孽伯母邊把樣衣摘下來邊說道:“戰輝說的沒錯,不和那幫人比,咱們做好咱們的就可以了,單憑這些衣物村裡人以後的日子肯定是會越過越好。”
戰輝點了點頭,“伯母我覺得這些樣衣都沒問題,可以定下來了。”
“嗯,看著這些款式確實都不錯,明天開始下料製作吧。”妖孽伯伯母說道。
弄完這些樣衣戰輝趁著妖孽伯母也在,趕緊扛了一匹麻布出來,讓妖孽伯母做了大中小三個碼數的各種款式山峰罩的各個組成部分,讓吳大郎領著莊客們下料,準備明天村裡人來了讓他們縫製。
第二天天剛亮,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們就陸續的趕到了戰輝家裡。
戰輝趕緊扒拉了幾口飯,拎了個凳子到門口,手裡拿著山峰罩踩到凳子上看著底下黑壓壓的清一色女性,戰輝突然有點尷尬了,有些張不開嘴了。
底下的人看戰輝站在凳子上手裡拿著個連在一起的布碗不說話,都交頭接耳了起來。
後來都忍不住了,紛紛讓戰輝趕緊說到底縫製什麽,都這麽半天了還沒說句話出來,急死個人了。
戰輝尷尬的朝身後看看,結果根本沒見到紅秀的身影,而且這時候妖孽伯母還沒來呢。
看著底下一片嘈雜,戰輝咬咬牙,開口道:“剛才想些事情走神了,咱們今天先縫製個最簡單的東西,我找幾個樣品,你們先傳看一下,待會我把料子發下去。”
戰輝說完跑到二層別墅樓找到紅秀,“把你那些山峰罩拿幾個出來,我讓村裡人先傳看一遍。”
紅秀紅著臉進屋翻了一陣子,拿了幾個出來遞給戰輝。
戰輝接過來以後說道:“要不你去和那些人說吧,底下全是小娘子,我一個男人有些不方便吧。”
“我不去,你不好意,我就好意思了嗎?”紅秀連忙拒絕。
“都是女子你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我可沒你那本事在那麽多人前講話,你這是讓她們賺錢,又沒壞心思,趕快去吧,都等著你呢。”
紅秀說完就把戰輝推了出去。
戰輝無奈,拿著東西又到了院子裡,把各種形狀的山峰罩給一眾小娘子傳了下去。
起初這些人還沒看出這個到底是什麽個東西,不過看了一會就明白是什麽了。
底下頓時就跟水開鍋了一樣,徹底沸騰了起來,那些成了婚的還套在自己身上試了試,這下更熱鬧了。
“戰大郎,這是你想出來的?你這是想小娘子了吧,咱們這可好些個沒許人家的呢,你瞧瞧有沒有相中的。”
戰輝看了眼說話的人,發現是炕席組的王家娘子。
“王家姐姐,你可別消遣我了,這個東西是茶樓那些娘子鼓搗出來的,你們仔細傳看,心裡明白該怎麽縫製了就行。”戰輝紅著臉趕緊解釋。
聽完戰輝說完,底下有個年紀三十左右的婦人大膽的說道:“戰大郎你看著這個不眼熱嗎?這個玩意可不是看的,伸手摸才更爽快呢,你這是到年紀了不要不好意思,咱們底下小娘子多著呢,看中誰了你說就是了,村裡惦記你的可不少人呢。”
婦人說完,成婚了的都是哈哈哈大笑,那些沒成婚的都是羞紅了臉一臉興奮盯向戰輝。
戰輝聽完就是一咧嘴,這特麽的風氣太開放了,成婚了的可是真敢說。
戰輝紅著臉咬牙拍了拍手,“今日拿這個就是試試你們的活計怎麽樣,都好好看,別想那沒用的,我已經有婚約了,就別惦記了我了,唉,我注定是你們這輩子得不到的人了。”
戰輝說完底下全是一片起哄聲,沒想到戰大郎還有這麽不要臉的一面。
戰輝也是豁出去了,“看完了沒,看會了的舉個手,我把料子發下去,針線都給你們準備好了。
還有別小看這個東西,回家你們自己找料子也做一個,舒服的很。”
底下又鬧哄了一陣,才紛紛舉手讓戰輝發料子。
戰輝到倉庫讓吳大郎領著莊客往下發料子,這些莊客們看著院子黑壓壓坐了一片年紀大小不一的娘子,眼睛都冒綠光了。
不過還算靠譜,發料子的時候也只是和看著像成婚了的說幾句葷笑話,偷著摸個手啥的。
成婚的村婦也不以為意,欠手的直接上去拍打,再嬉笑罵兩句也就算了。
看著底下熱鬧的場景,戰輝擦了擦額頭,這活可太折磨人了。
戰輝來回看了一下,張口說道:“現在天氣寒冷,要是受不住就先到倉庫裡吧,別凍著各位娘子了。”
底下一眾人嗡嗡了幾句,就都起了身。
戰輝見狀趕忙把人帶進了倉庫。
倉庫其實也沒多大地方了,不過人是活的,這些村婦和小娘子直接往皮子上一坐,舒服還暖和。
能來的都是家裡縫縫補補的好手,料子都是現成的,所以就縫一個山峰罩都是快的很。
戰輝看過以後覺的縫製不錯的,直接把料子發了下去,五個為一組,縫製一組給兩個銅錢。
拿料子的直接留了姓名,把料子數量和交貨的日期也都寫的明明白白。
那些手藝特別出眾的,戰輝又單獨列了一份名單。
把這些大小娘子都伺候走,戰輝都累癱了,不是身體上累,是心裡累,這幫成婚的娘們太大膽,做記錄的時候時不時挺一挺或者抖一抖胸脯,把戰輝弄的面紅耳赤,這幫娘們卻樂的哈哈哈大笑。
整理完記錄的名冊,妖孽伯母才晃晃蕩蕩的進了倉庫,手裡拿了不少紙板。
戰輝起身看了看,妖孽伯母拿了五個樣衣紙板,每一個樣衣已經分好了小中大三個碼數。
而且每一套的紙板都是都各個部分拚接的,把各部分拆下來直接照著下布料就可以了。
戰輝和妖孽伯母把這些紙板和吳大郎帶領的莊客們耐心的給講解了一遍,叮囑了幾句下料的注意事項才離開了倉庫。
坐在炕上戰輝咕嘟咕嘟連著喝了幾杯茶水才算是緩過來一些。
於先生笑呵呵的說道:“怎麽累成了這樣,你這應該是種享受才對,我在屋裡都聽到那些娘子說的話了。”
“我是你們這輩子注定得不到的人了。”鎮北王學著戰輝的話說道。
戰天時欲言又止了一會到底是沒開口。
於海龍等人則是對著戰輝擠眉弄眼。
戰輝白了眾人一眼,“就你們這思想覺悟,當官全都不合格,你們認為這是一件丟人或是難以啟齒的事,而我是當做一件神聖的事情來做的。
縫製五個我就付給一文錢,而以這些人的手藝一天縫製十個二十個是很輕松的,在不耽誤其他的事情下,一天賺個二,三文難道不好嗎?
這二三文對於你們來說也許微不足道,可底層百姓來說這是一天口糧的錢了。
如果你們有其他的法子讓她們賺的很多,再來取笑我好嗎?”
戰輝心裡是真的有些不痛快了,面前的這些人是大武裡憂國憂民的那一波了,就連這幫人都這個態度,可想而知其他當官的會是個什麽樣子了。